第37章 一陽指功顯神通(3)(1 / 2)

若是單打獨鬥,這些人除執法長老而外,無人能支持住十招八式,可何況未加防範,是以均一著失利,個個麵麵相覷,駭然欲死,如遇鬼魅一般。

殷融陽、淨盡等卻未喝出彩來,風清揚所習獨孤九劍,無招無式,卻凝聚天下各門各派劍法之精髓。

風清揚雖有小成,但缺乏曆練,更無臨敵經驗,是以與人交手,均須摸透對方武功路數,方能一劍製其要害,初看起來較諸武當、峨眉劍法猶遜一籌。

是以先前對之雖極讚賞,不過是覺得以他之年齡有此修為已殊屬難得,並未引以為奇。

風清揚近些日子來迭遭凶險,所遇對手無一不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以實力而論,風清揚與之不過相伯仲間,難分軒輊,但他仗寶劍之利,憑增幾成功力,是以雖屢遭高手圍攻,皆能履險如夷,臨敵經驗豐瞻許多,對獨孤九劍的領悟益發精到。

適才一劍之出,實是融合了他多日來對九陰真經、獨孤九劍的融會貫通,不單令獨孤九劍之精髓展現無遺,九陰真經的內力身法亦發揮盡致,所謂十年練劍,十年磨劍,所成者亦不過此一劍而已。

殷融陽、淨思俱是劍道宗師,腦中卻均在想:

一劍之威何以至此?

反思自己所習劍法,無論如何招式,亦不能一劍之間刺落如許多人的兵刃,而且以利劍刺中手腕,製穴而不傷及皮毛,勁力之收發自如、方位拿捏之奇準、身法步法之契合無間,俱已至渾然天成之境界,登時如河之望大海,惘然間身心俱失,手足皆廢,作聲不得。

圓智習成易筋經後,已至心無所住的境界,武功精妙也罷,粗劣也罷,全無分別,見風清揚製人而不傷人,心中大喜,又多念了幾聲佛號。

至於一般門人弟子,尚未看清變化的過程,但人人心中都打個寒噤,均覺風清揚這一式實有說不出的陰森詭厲,如妖似魅,全然不似人之所為,是以個個目眩神搖,撟舌不下,頭皮發乍,心裏發毛,口中如塞了麻核般作聲不得。

風清揚一劍使畢,隻感說不出的受用,恍然間躍身武學另一嶄新境界,如同書法家作了幅好字,音律家譜了支新曲,猶心神陶醉,不克自製。

莊夢蝶向來空手對敵,是以風清揚的劍鋒未招呼到他腕上。

可他腦中同樣想著一件事:

這一劍倘若向我刺來,我如何防守抵擋?

這一劍實在太過神妙,而且事先無半分朕兆,在你心念未動之際,劍已刺中。

心中發一浩歎:“不想自己白忙一場,不僅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成了武林罪人。”

他誤以為風清揚是將《葵花寶典》的武功習成,方始技精若斯,駭然心絕。

其實獨孤九劍不現於江湖數百年之久,段子羽雖習此技,但他一身所負神功太多,用獨孤九劍之時亦少,是以獨孤九劍之名已少有人知,其威力如何更無人能窺其端倪了。

也難怪莊夢蝶誤作此想,即使淨思等人亦百思不得其解。

執法長老與莊夢蝶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雖互存介蒂,但當此局麵亦不得不共同對外,莊夢蝶上前拱手道:“淨思師太,風公子,敝幫今日認栽。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淨思轉身背對他,絲毫不如理睬,風清揚道:“莊長老,此事但願能如此了局,貴幫日後欲找場子,不妨衝風某一人而來。”

莊夢蝶交代完場麵話,拂袖而去。

執法長老等亦緊隨其後,連掉在地上的成名兵器俱棄之不顧。

圓智合十道:“善哉善哉,一場幹戈化為玉帛,實乃可喜可賀,風公子仁心宅厚,必有後福。”

淨思冷哼道:“大和尚,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解風那老鬼甘作縮頭烏龜,不知暗地裏鬧什麼玄虛呢。

“風師弟,你心腸這麼軟,以後可有得你苦受。

“不知段師叔怎麼調教出你這個性子來。”

言下對風清揚任丐幫中人離去大為不滿,風清揚頗感尷尬,師父段子羽昔年確是以辣手名聞江湖,至今人思之猶為膽落。

但風清揚天性率真,不善記仇,若讓他與師父當年一般辣手摧殺,委實不能,聞言之下,苦笑而已。驀然想到淨思一出手便挑了丐幫總舵,這等大手筆倒酷肖自己師父的門風,她堅執讓自己稱之為師姐,是否別有因由?一時猜詳不透。

淨思自覺話重了些,自己與段子羽淵源極深,是以視風清揚為至親師弟,但其中原由怕是連風清揚亦不甚清楚。遂柔聲道:“師弟,你涉世尚淺,不知這朗朗乾坤中盡是魍魎鬼域。

“莊夢蝶先前俠譽何等之隆,現今方看穿不過是一陰毒卑鄙之小人。

“這等人一劍殺卻便罷,何必與他稱兄道弟,沒的玷汙了自己。”

風清揚道:“多謝師姐教誨。”心下卻大不以為然,不知這位美貌師太遭遇過何等慘傷之事,以致對人世厭絕。

淨思苦笑道:“我知道說了也是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