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師戲傳雙修功(1)(1 / 2)

風清揚疾飄入內,直如勁矢一般。

卻見慕容雪麵溢春花,笑吟吟地倚在張宇初膝上,這才放下心來。

慕容雪笑道:“哎喲,顯你輕功俊兒咋的,這幾步路也值得如此,倒像有鬼攆你似的。”

風清揚拿她是一點法子也沒有,氣得想狠狠擰她幾把,掂掂膽量卻又不足,訕笑道:“你嚷得那麼急,誰知出了什麼事。”

慕容雪笑道:“有舅舅在,那是薑子牙在此,百神退位,我說的是也不是?”

這幾日她灌足了張宇初迷湯,張宇初一生被人奉若神明,王公權貴姑且不論,即使朱元璋、建文帝、永樂帝亦待之如上賓,口稱真人而不直呼其名。

受人阿諛已是尋常之極,渾不以為意,卻被慕容雪拍的暈頭轉向,隻感說不出的受用。見他小兩口鬥嘴,更是歡愉,捋髯不語。

慕容雪道:“我叫你來,是舅舅要與你參詳那路‘淩波微步’罷,依我說甭無事找事做了,這兒哪是什麼武功步法,純是害人的精靈,還是不招惹它為妙。”

張宇初笑道:“你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又沒說讓你練,隻是叫把步法從頭到尾寫下來,待我揣摩揣摩,我總覺得這路步法有似曾相識之感。”

風清揚隻得依言將“淩波微步”複錄下來,他記性奇佳,這路步法變化繁複至極,且有許多匪夷所思之處,卻依然毫厘不差地複錄下來,呈給張宇初。

張宇初細覽一遍,眉頭微皺,沉吟不語,隨之仰靠在虎皮交椅上,閉目沉思。

風清揚見他須發皆白,唯恐其思慮過度,耗損心力,遂勸道:“舅舅,這也許是哪個瘋子胡編亂寫出來的,專門用來戲弄坑害喜武之人,咱們何必之大費力氣。”

張宇初開口道:“非也,如我所料不差,這必是北宋年間逍遙派的步法,隻是其內功修煉之法門失而不見。

“據我天師府‘武學誌’言,你師父先祖段譽公最擅此道,實有神鬼莫測之變。

“逍遙派屬道家流派,其武學源出莊子逍遙篇,遂以之為名,內功名為北冥神功,其實便是我道家的小無相功。”

慕容雪道:“既是道家武功,舅舅自然會了?”

張宇初笑道:“這何須問,我入門紮根基的便是小無相功。”

慕容雪急道:“那你快教給我們。”

張宇初笑道:“你又來了,內功是隨便換著練的嗎。

“便如風兒身上練的是九陰神功,乃天下至陰至柔之功,便不能練陽剛一類的內功。

“否則如水火相見,反倒貽患無窮。”

風清揚道:“那我師父怎麼將九陰、九陽都練成了,若依舅舅之言,豈非水火相克,毀之於無形了。”

張宇初道:“你這倒考住我了,我至今也不明白他怎能將兩個極端的武功融於一體,我每次問他,他總是笑而不語,想必是要留著傳給你的。”

他說著說著,心中悸然一動。腦中電光一閃,仰天思索有頃,一拍腿道:

“照啊,定是如此無疑。”

多年來的疑竇渙然冰釋,心中說不出的快活,笑得臉上皺紋直欲脫飛而去。

風清揚、慕容雪茫然道:“是什麼?”

張宇初看看風清揚、又看看慕容雪,複搭了兩人脈象,又嗬嗬大笑起來,使如窮丐拾到金元寶似的。

風清揚、慕容雪均愕然不解,張宇初蹺著腳,大有得色道:

“風兒,你師父總向我賣關子,這次可讓我破了,待我下次見到他,好生羞他一羞。

“他托我照料你,我索性再送個人情,傳你們一項無上門法,也不枉你們孝心我多日。”

他隨即起身進入靜室,好半天沒出來,風清揚、慕容雪相顧駭然,直感匪夷所思。

一個時辰之後,張宇初才從靜室中出來,一手托著一封錦囊,煞是得意。

慕容雪笑道:“哎唷,舅舅又學起諸葛亮了,錦囊妙計,決勝千裏之外,可我們又不行軍打仗,要此做甚?

“舅舅倒不如送我們兩道符,驅魔避邪來得實在些。”

張宇初笑罵道:“鬼丫頭,專會貧嘴貧舌,不是我自誇,這項東西,天上地下隻有這一份。

“皇上求了我多少次,我都敷衍推搪,今兒個算你們便宜。”

他端坐在交椅上,驀然間神色鄭重無比,喝道:“風兒,雪兒,跪下。”

兩人唬了一跳,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身前,慕容雪待要嘲笑幾句,卻感脊背發涼,頭皮發乍,作聲不得。

張宇初凝聲道:“我今日傳你們這項法門,你們卻要遵守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