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他兒子遲疑了,就連一向“萬事民為先”的封湉,都半天沒作聲。

“珩王不是應了嘛?”封湉反問道。

明德皇眯了眯眼,“那朕換個說法,你們為何要將賑災之事推給珩王?”

“想多了。”封湉道:“皇上,您真想多了。”

“是朕想多了嘛?”明德依舊眯著眼睛。

“不然呢?”太叔謨澤蹙眉道:“太叔逸珩在朝堂上的態度,你是真的沒有看明白嘛?”

“額……”明德皇啞言。

“他那麼想去,我們若是強行搶了……”太叔謨澤冷漠說著:“您後宮裏的那位,搞不好又得弄點事了。”

明德皇:“……”

“過了過了。”封湉趕忙打哈道:“說好隻說皇上想知道的。”

“哎。”明德皇提聲一歎,“朕知道……夾在那些陰謀算計中,你們不爽,朕也厭煩。但……”

他是皇上。

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懂得懂得。”封湉頷首道:“我們就說您想知道的就行了。”

周欣鳶……

周誌懷……

兩者之間的關係並不難猜。

太叔逸珩的母後,正是左相的妹妹。

如今的局麵,太叔逸珩的身後,可以說是占了朝廷大半以上的文臣要員。

若是他們真想弄點什麼動靜,他們也不能將龍麒將士和鳳麟將士召集起來,胖揍他們一頓不是?

所以……

有些事情,能忍就得忍。

而且,忍的結果,也不一定是壞事。

“你還想知道什麼?”太叔謨澤看著明德皇。

“你們覺得珩王真能救災成功?”明德皇也看著太叔謨澤。

“不知道。”太叔謨澤直接搖頭道。

“封愛卿呢?”明德皇轉目看向封湉。

“不知道。”封湉亦是搖頭,“這次災情來的突然,即便是微臣和澤王去了,都不一定可以直言說出,我們一定可以救災成功。”

“那……”明德皇蹙了蹙眉。

“先看看吧。”封湉道:“事情已經這樣了。若是不行,微臣和澤王及時頂上就好。”

“可以。”明德皇說:“朕也會時刻關注川淮桔域的事,你們兩個也給朕提前做好準備。”

“時刻準備著。”封湉笑了笑。

“還有事嘛?”太叔謨澤又道。

“你很急嘛?”明德皇瞪了太叔謨澤一眼。

“你懂我。”太叔謨澤道。

“……”一口老血!明德皇吃癟的捶了捶胸,“最後一件事。”

“說。”太叔謨澤道。

“阮亞旻走了。”明德皇心累的看著太叔謨澤,“你們知道嘛?”

“現在知道了。”太叔謨澤說。

“嘁。”明德一臉不信。

“既然不信你還問?”太叔謨澤一臉嫌棄。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明德皇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太叔謨澤反問。

“昨天。”明德皇說。

“這還有問的必要嘛?”太叔謨澤看著明德皇。

明德皇:“……”

“哎。”封湉歎了一口氣,“你們是父子。”

八年前的事,她知道對於太叔謨澤來說很殘忍,也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