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封湉拿過太叔謨澤的杯子,跟自己杯裏的水來回更替了三四遍,摸著杯子感覺不燙了,便將裝著水的杯子遞到了太叔謨澤麵前,“本將這招涼茶可比你的省力。”

太叔謨澤看著眼前的茶杯,突然笑了。

“你不渴啊?”見著太叔謨澤半天不接杯,封湉直接將杯子遞到太叔謨澤嘴邊。

“渴。”太叔謨澤叼著杯子就喝了起來。

封湉嘖了一聲,“您老還能再懶點嘛?”

“可以啊。”太叔謨澤喝了兩口,就沒喝了。

“哎。”封湉將杯子放下,拿起茶壺,將兩個茶杯都斟滿了茶水。

“湉兒就沒什麼想對本王說的嘛?”吃飽喝足,太叔謨澤看著封湉眯了眯眼。

“說什麼?”封湉端著茶杯,回視著太叔謨澤。

太叔謨澤歎了一口氣,轉手拿著折扇在封湉腦門上敲了一下,“賑災的事。”

“那不是已經說了嘛。”封湉道:“在慶元殿。”

“本王不是黃老頭。”太叔謨澤道。

“……有什麼區別。”封湉撇了撇嘴。“說的都是賑災之事。”

“快講。”太叔謨澤又敲了封湉一下,“你在殿上答應本王的。”

“哎。”封湉歎了一口氣,放下茶杯,揉了揉腦門,“你想聽什麼?”

“為什麼讓太叔逸珩去賑災?”太叔謨澤說。

“他想去啊。”封湉道。

“真話。”太叔謨澤耐著性子道。

“這就是真話。”封湉說:“太叔逸珩從一開始就想去賑災。”

“你怎麼知道的?”太叔謨澤看著封湉。

“猜得。”封湉說:“今天在殿上,太叔逸珩詢問皇上災情的時候,表情是驚訝,眸中神情卻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想他一直都在關注川淮桔域的事。”

“按照往昔時間來推,災情應該還有大半月才到,可太叔逸珩明顯早就知曉會提前。”

“他怎麼知道的?”太叔謨澤問。

據他了解,太叔逸珩的手應該沒那麼長才對。

“費殷雯。”封湉看著太叔謨澤,“阮亞旻。”

太叔謨澤猛地一愣。

他怎麼把這兩人忘了!

“我也隻是猜測。”封湉又道:“阮亞旻近日出現在玄都城,若他真的是來確認你我有沒有事,也太大費周章了吧。從魏舜跑到玄天來,還偷偷摸摸的。”

“你是說……”太叔謨澤眯了眯眼,“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實則是為太叔謨澤傳送川淮桔域的災情?”

“十有八九。”封湉道。

“他今年為什麼想去賑災?”太叔謨澤蹙緊眉峰。

往年這事,太叔逸珩半點念頭都沒冒過。

可今年……

“你說呢?”封湉看著太叔謨澤。“他今年還入朝參政了呢。”

太叔謨澤愣了一下,半天嘖了一聲,“好吧。”

“這災他要是賑災成功了,在百姓的心中,可是名聲大望。”封湉道。

“若是沒成功呢?”太叔謨澤問,“這次災情來的突然,我們前去怕是都難十拿九穩吧?”

“所以啊……”封湉歎了一口氣,“那人還有後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