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深處的晴天,在芬裏厄說來似乎它就沒見過,魔界和人間相比就如同垂垂暮年的老人。芬裏厄講了好多,但到後來就成了片麵的吐槽,可有可無的,修也提不起半絲興趣,安林娜似乎對芬裏厄很是喜歡,笑著露出兩個酒窩就看著芬裏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隨意扯了個理由,修獨自走開,靠在門上,才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又開始下雨了,修以前在孤兒院喜歡透著窗戶看外麵的雨,喜歡窗外的煙雨迷蒙,修看著雨水,想到了塔克斯,雷維特,戴安娜,妮娜……好多好多人,覺得自己這一路似乎不是太順利,卻又不太艱難,若有若無間才想起以前院長的一句話“我們都是被命運左右的可憐人。”自己的人生似乎在不經意間就被額定了一個範疇,就像一出戲的劇本,自己的人生是該悲情還是舒緩,早就被計劃下來,不管自己怎麼變,劇本卻怎麼也不會變。“我們並不都是可憐人。”漆黑的雨幕裏走出一到身影,步子不急不緩,雲淡風輕的好像與世無爭,修轉頭看了看遠處的兩人,卻發現他們並未注意到這兒。“我們的命運會被注定,結局或是過程或許無法改變,但我們卻不知道在這個劇本裏麵,我們會遇到怎麼樣的人,怎麼樣的事,生命則一切由心。”身影停在修不遠處,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怎麼了,漸漸的雨幕中卻什麼也沒有了。“生命則一切由心”修知道自己身在劇本中,隻要演好自己的戲就對了,人活著可以為了任何東西,金錢,權力……或許自己活著就是為了讓別人見證自己活過,看著別人活過罷了。修看看天空,覺得魔界也是很美的,她介乎於淒美與沉重之間,說不出來的。
“走吧,去看看裁決與創造之心。”不知道芬裏厄什麼時候過來的,聲音卻讓修覺得不太對勁,但卻說不出來。安林娜已經靠著牆壁睡了下來,修給她蓋上自己的衣服,重新又跟上芬裏厄,或許安林娜本就不該來吧!她的人生是有很多劇本的。修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流沙坑,想掙紮這出去卻越陷越深。如果自己還是像以前乞討一樣,每天晚上偷爬上人家的窗戶,抹抹窗戶,看看小電視上的卡通片,很長一段時間,修總覺得世界就像卡通片一樣有趣,但現在卻並不是這樣。記得有個故事,一個小女孩離家出走,最後卻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被找到了,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讓小女孩彷徨了,或許世界並不隻是有布娃娃和巧克力糖。
芬裏厄神情很肅穆,像是在膜拜一位偉大人物的墓塚,修其實很難想象這副表情出現在俏皮“小狗”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違和感。芬裏厄走道大殿的盡頭才停下,那兒擺著一座神像,似乎是創世神。芬裏厄難得認真起來,將手掌或是說爪子放在神像麵前,片刻後,白色的手爪下泛出一道純白的奇異色光,修記得自己看過一次舞蹈,孤兒院的舞會上,那是修看過的唯一一次,他對舞蹈和音樂並不感興趣,雖然有時候會聽聽廣播裏的鋼琴曲,但那也隻是偶爾。舞會上,女孩男孩們高興的像是小時候發糖果一樣,他們穿著自己認為最漂亮的衣服,男孩子們拉著可愛的女孩子,並不會跳舞的他們僵硬的踏著步子,這樣的舞姿在修看起來奇怪的可笑,但修記得喬安娜似乎穿了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轉起來很好看,修對於女生其實並沒有太大興趣,修的人際關係簡單的讓人驚訝,他並不善於表達,於是幹脆保持沉默,所以除了戴安娜,其他人對於修的概念隻僅限於“男神”這個詞。那時喬安娜的裙擺就像現在眼前的波瀾,如同水流一樣湧動著,靚麗的身姿讓男孩子們不經意間看向一直冷若冰霜的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