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維奇的海濱,恐怖的浪潮隨意掀起巨獸般的浪潮,這片海它有個美麗的名字“琴”,即便是台風,它總是保持著平靜,它像是儒雅的古琴,撩撥著柔和的琴弦,它總是在彈奏安靜的曲目,人們的錯覺忘記了它終究是一片海,無論它囊括了多少生命,它終究沒有意識,即便是安詳的琴,也可以彈出暴躁的音。“丹尼爾,你害怕嗎?”靠著海濱的小屋,在狂風與海浪中微不足道,憤怒的海浪可以將它摧毀,可卻每次的撲擊在即將到達時,戛然而止。小屋裏沒了聲音,天藍色的眼睛望著窗外扭抳的浪濤,像地獄熾熱烈火中的魔鬼,哀嚎著,暴怒著,卻始終不敢麵對小男孩稚嫩瞳孔中的幼稚和悠長。
修的叫聲像是憤怒的喧囂,他用最直接的語調咆哮著,像是雷神的怒號。卡爾紮的手依舊放在芬裏厄的背上,對麵前的鮮血橫流毫無感受,他不知道修歇斯底裏的叫喊算是什麼,那樣的呐喊毫無意義,但卻包含著一切的憤怒,遠處的火山口抹上暴動的岩漿,吞吐著燥熱的火苗,黑色的海洋翻騰著,像是沸水一樣,魔界的地殼開始緩慢的開裂,這是災難,魔界的自然,可卻偏偏在此時連鎖的發生了,一切就好像一出劇目,一切的變故總是被記錄在劇本上,那像是詛咒,像是厄難。
芬裏厄感受到了恐懼,是暴躁的墮落的王,路西法的降臨,一代代的路西法把自己的憤怒宣泄在地麵上,任性的好像孩子,可至上的王權卻讓魔界的諸神恐懼著,他是創世神的兒子,卻偏偏嫉妒強大的力量和權利,他墮落在了世間,掌握著一切的究極,權力或是力量,偉大的像是自然。淡淡的雲霧從斯塔維奇的天空中消散,陰沉沉的黑雲也在暴怒聲中裂開縫隙,沒有陽光的顏色,人間或是魔界,烏雲散去卻露出殘缺的光亮,人們在人間目睹著,祈禱著,惡魔們在魔界悲催的土地上觀望著驚歎著。
日食,黑暗吞噬著日光,一點點將太陽蠶食,黑暗邊的日環徐徐發光,但微弱的像是燭焰,黑暗終究掩蓋了光亮。喊聲也戛然而止,卡爾紮不能等了,將芬裏厄的身體甩出去,手掌筆直地衝向地麵上的修,卡爾紮感覺到了危險,簡單的智慧能察覺到的危險是恐怖的。
卡爾紮顧不了多少,怒號著將巨掌抓向修,可是他錯了,初生的王,他掌握著力量,他可以將一切的叛逆者流放地獄,黑色的火焰將會燒毀他們的靈魂和軀體。素白色的光輝緩緩的從太陽中落下,它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一切的時間空間被完美的遲滯,卡爾紮血色的手掌在空中緩緩的移動著,像是龜爬,雨滴奇異的滯留在空中,緩緩下墜,就像一串美麗的銀鏈,戰場上的士兵們帶著濃重的血色撞擊著,屍體倒地,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緩慢。一滴水滴夾雜著淚水從修的臉上劃過,緩緩的,帶著驚豔的美感滴入地麵濺起水花,濺起誘人的弧線。修的背後,一雙巨大的白色羽翼緩緩的伸展,它像舞女一樣,充滿著誘惑的出場,初生的羽翼從修背後伸展,它帶著血腥瑰麗的美刺破修的皮肉緩緩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