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人群三十丈遠的地方,陶濟停了下來。在他停下的同時,人群慢慢分開,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從分開的人群裏走出。陶濟知道這個人,他叫衛訣,是本門長老胡公祖的得意弟子,也是公認的太華門新秀之一。
“你是陶濟?”衛訣問道。
陶濟微微一笑,道:“正是!不知衛兄找陶某所為何事?”其實陶濟明知故問,他回山之前,閑老頭就已經把衛訣要找他比武的消息告訴他了。
“我想請陶兄還我一個機會!”衛訣堅定地說道。
“恕陶某愚鈍,在下過往與衛兄並無交集,實在想不出我搶了衛兄什麼機會?”
“一個打贏聶天俞的機會!”衛訣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一年來,我日夜苦練,過著非人般的日子,為的就是打贏聶天俞,一雪前恥。就在我以為自己馬上可以如願的時候,你卻把他殺了!”衛訣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出來。
陶濟收起了微笑,正色說道:“看來確實是在下對不住衛兄!今日衛兄聚眾於此,想必是讓我代替聶天俞和你打一場吧?”
“我必須這麼做,否則,我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
“理解,隻是衛兄想必也知道,我重傷初愈,並不宜與人動手,況且我還趕著去向掌門複命。我有個提議,我們一招定勝負,不管結果如何,今日到此為止,若衛兄真的是心有不甘,咱們可以日後再尋合適時機!“
衛訣聞言,不假思索地道:“今日本來就是在下強人所難,陶兄能作此讓步,衛訣感激不盡,又怎敢再有奢求!”
其實陶濟的一招定勝負非常合衛訣的心意。自從他敗給聶天俞,就一直在思考破敵良策,終於在兩個月前領悟出一招絕技“射魄”。本以為必能靠這招打敗聶天俞,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陶濟讓他美夢成空。
好在陶濟又給衛訣了機會。衛訣自付“射魄”已經是他所能施展的最強武技,如果一招風隱劍不能講陶濟擊敗,那繼續打下去也沒意義了。所以他才會欣然答應陶濟的提議。
陶濟緩緩抽出斷音劍,“衛兄請!”
衛訣盯著陶濟,有規律地進行三次深呼吸後,驟然拔劍出鞘,縱身化作一條長虹射向陶濟,動作一氣嗬成,迅捷無比。看到衛訣的雷霆攻勢,陶濟卻含笑而立,無動於衷,直至衛訣的劍鋒幾乎要碰到他的胸膛時,他才極速向身後躍起,接著在半空一個回旋,竟從衛訣上空越過,然後提劍刺向衛訣後背。
奇怪的是,麵對陶濟的一劍,衛訣絲毫沒有回避或招架的動作,依然靠著“射魄”的餘勁向前衝去。
陶濟的身形在空中畫了一條藍色弧線,重新又出現在了衛訣身前。陶濟所用的武技變招極快,在場的太華門弟子都沒能看清,他們看到的隻是陶濟在即將刺中衛訣的刹那強行改變了劍勢,帶著劍氣從衛訣身側劃過,並將劍氣卸在了地麵,淩厲的劍氣削平了前方大片花草。
“咳”陶濟定住身形後吐了一口鮮血。不用陶濟說什麼,在場的人都相信他是因為勉強收招而不小心傷到自己,當然事實如何恐怕隻有陶濟自己清楚,或者某個角落裏看熱鬧的閑老頭也算一個。
衛訣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輕易地敗了,更讓他憋屈的是,自己的“射魄”根本沒有施展出來。剛才他衝到陶濟身前正要發動“射魄”的精妙之處,卻發現他與周圍的元氣失去了感應,絕技瞬間被打斷。
陶濟所用的武技當然是閑老頭的傑作。那種將武技植入他人身體的方法被閑老頭稱為“藏鋒”。藏鋒之法可以說是巧妙至極,但是也有缺陷,比如植入的武技威力不能過大,維持的時間很短,並且一次隻能植入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