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勇,太華門內一個很普通的弟子,就和以前的陶濟一樣。張晉勇在太華門的工作就是派送門內一些不重要的書信到外麵,比如弟子的家書或是朋友間的互訪之類的。
今天,張晉勇和往常一樣帶著大堆信件走在路上。由於他常年在外麵世界行走,遇到過不少危險,所以警惕性較高,即使如今他是在太華門的控製範圍,也始終留意周圍的動靜。當他發現樹林深處傳來車輪的聲音時,立刻小心隱蔽起來。據他所知,他現在走的這條路非常偏僻,周圍既沒有村莊也沒有太華門的據點提供補給,所以太華門運送物資的車隊一般不會出現在這裏。
果然如他所料,前方出現一支陌生的車隊,從隊伍成員的服飾上就能看出不是太華門弟子。而且他負責派送信件常年奔走於太華門上下各路人馬之間,幾乎太華門有頭有臉的人他都見過。相反,領頭那個穿著紫衣服的男子氣宇軒昂,如果是太華門的人,他不會沒有印象。
另外有一點張晉勇和陶濟也是相同的,他們都會有自知之明,絕不會幹螳臂當車的蠢事。不過就算他小心翼翼地躲起來也沒用,因為他麵對的人是嶽蝕天。
嶽蝕天在十丈遠的距離外就發現了張晉勇,然後一劍摧毀了張晉勇僅有的招架之力。看著急速靠近的赤紅色劍光,張晉勇以為自己馬上就會死。讓他慶幸的是,嶽蝕天的劍在距離他眉心隻有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
張晉勇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包袱裏的信件也被強烈的劍氣打散到地上。嶽蝕天看看張晉勇身上太華門的標準服飾,又瞥了地上的信件一眼,問道:“你是太華門送信的?”
“嗯。”張晉勇老實地點點頭。
“我一直認為,最不該挨餓的是種地的,最不該挨凍的是織布的,你給別人送了一輩子的信,現在要死了,也總得留下你自己的一封絕筆信送給家人!雖然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而且這個壞心情還是你的同門給的,但我依然願意為你送完最後一份信!”嶽蝕天微笑道。其實他經常笑,隻是他的笑容永遠不能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
張晉勇聽到嶽蝕天的話,原本充滿恐懼的眼神又多了分淒涼,“不必了,我沒有家人。”
“朋友呢?”嶽蝕天沒有放棄。
“我沒有朋友。”
嶽蝕天皺眉道:“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一個會為你牽掛或讓你牽掛的人?”
張晉勇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你走吧,我不喜歡殺一個除了生命就一無所有的人!”
聽到嶽蝕天肯放了自己,張晉勇本來應該很高興,可是嶽蝕天放過他的理由卻讓他充滿了悲哀。張晉勇有氣無力地站起來,慢慢地向遠方走去,腦子裏不斷地重複著一個念頭:我活著為了什麼?
“老大,你真的要放了他?”嶽蝕天背後響起一個質疑的聲音。說話者是嶽蝕天的老部下黃吉。論能力,黃吉肯定不是嶽蝕天眼裏的優秀人才,黃吉的優點在於他夠簡單,有什麼說什麼,說什麼他幹什麼,所以嶽蝕天願意容忍他能力方麵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