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他一旦知道了自己是為什麼而活著的時候,他就能夠從心裏頭感悟到,從思想上明白,人生存於天地之間,有些事情是有所為,有些事情是有所不為的道理。他一旦領會了什麼是社會和家庭責任感的時候,在人生的路途上,他就能夠忍受一般人所忍受不了的艱難困苦和孤獨寂寞。他一旦明確了自己終身所要奮鬥,所要追求的事業,從心裏又發現了人類的善良博愛的各種美妙之後,他就會更加忘我地去熱愛,去珍惜自己的日常生活。
一個人,他若要想讓自己活的快樂和幸福一些,其實也挺簡單的,那就是放下一些外在的枷鎖和纏繞,積極地到社會上,安靜地向自己的內心世界去尋找自己,他就一定會尋找到自身的所在價值。人這種有思想的高級動物,往往是苦苦地隻在社會上去尋找自己,豈不知紅塵丈深,很容易迷失一個自我。
天生我才必有用。這句老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可那是針對那一些勤勞、善良、情商和智商高的人物而言的,並不是每一個平凡的老百姓的一生都會有天生我才必有用的社會機遇。天才也好,傻子也罷,隻要這個人的腦袋上生長出一個鐵鏟子,天天有計劃,有預謀地在社會上刻意鑽營,拚命地企求自我實現,那種渺小的自我實現就會離他這個人越來越遠的,到最後那個自我實現就會遠得連他自己這個原本就虛無飄渺的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平庸不是一個有什麼政治抱負,有什麼遠大理想的男子漢大丈夫。可空閑的時候,一旦靜下心來,尋思尋思社會、生活和人生這一類的大話題,不免也覺得他自己的生命色彩確實是挺單調、挺枯燥的,仔細琢磨琢磨,也挺窩火的,火氣一上來,他就會大聲地責備天時怪罪地理的埋怨自己,我怎麼就沒有一個英雄豪傑的大氣概呢!有的時候,平庸肚子裏的那一些莫名其妙的邪火,燒得他心難受,燒得他口幹舌燥的,如果他不把肚子裏那燃燒起來的火焰及時地給散發出去的話,說不準哪一天他肚子裏的那把藍色的鬼火,就會把他這個雙重性格,思想矛盾的傻帽給燒成一個九級神經病。
萬般皆由天注定,世事不由人,什麼人就是什麼命。平庸近來學的有點神道了,雖然他知道佛教、道教學說當中蘊含著許多人生道理,可他這個人對釋迦牟尼和老子並不是多麼感興趣,他的精神之所以到了今天還沒有完全崩潰,並不真的就是什麼單純的命運的安排,主要的還是他青少年時期就學到了一點阿Q精神勝利法,隨後又嚐到了一些坐禪入定的神秘意趣,另外他還漸漸地摸索到了文學寫作這麼一種適合他排泄心理空虛綜合症的方式方法。
平庸閑著沒事經常好跟他的一些親朋好友說:“人的七情六欲,既然能夠隨時隨地的在我身上繁衍出一些煩惱來,那麼我就能夠及時地運用文字語言把它們統統地都給打發出去。”
日常生活當中,平庸確實是經常地用運寫作這種方式解脫他的一些生活、工作當中的焦慮、煩惱和困惑,他的心神也能夠較快地恢複到一種暫時的空洞寧靜。但問題是他的生活雖然能夠偶爾地寧靜一些,可一點也不誌遠啊!空閑的時候,他自己尋思尋思,也覺得挺煩躁,挺悲哀的。
近段時間,平庸就經常好這麼尋思,睜大自己的雙眼看世界,看社會,看生活,用自己的心靈感悟蒼生萬物,用自己的腦子思索文學寫作,寫盡凡人內心世界複雜的情感和人世間的社會百態變化,做一個社會底層的無冠之王,這樣的人生,也挺過癮的。
平庸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寫不出李太白的詩,蘇東坡的詞,馬致遠的曲,曹雪芹的小說,朱自清的散文。因為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什麼大手筆,眼前如何能夠浮現出那個氣勢雄偉磅礴,風景明麗而神奇,儒、釋、道三教並存,宮觀廟宇不計其數,一覽眾山小的泰山來。況且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文學天賦,時運也不怎麼好,筆下生花那種玄秘的好事情,是不會輕易地發生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