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解放之後,郭沫若也一直是‘詩歌合為事而作’,為時代而唱,極盡所能地充當歌德派,得到了功名利祿,享盡了榮華富貴,但他同時也給世人留下了許多汙垢,令許多人所不齒,成為一個共和國時代的跳梁小醜,成為一個悲哀的曆史人物。
1958年的那一年,他曾經在十天之內寫出了一百多首詩歌,像他這樣富有才華、有淵博曆史學養的大人物,豈能不知十天之內躍進出一百多首詩是多麼荒唐的事情!豈能不知是在作踐自己,糟蹋詩歌藝術!
“老郭不算老,詩多好的少;老少齊努力,學習毛主xi!”
我們從郭沫若自己調侃自己的這首打油詩當中就能明顯地看出來,那個時候他對自己的作品還是有著清醒的認識。郭沫若當年的內心世界究竟是一種什麼狀態?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因為他當時已經是一個社會上的高官,思想異常矛盾的畸形人物了。
當年在《北京晚報》的顯赫位置上,刊出了時任中國文聯主席的郭沫若,為響應毛主xi要消滅麻雀而寫的一首《咒麻雀》的著名詩歌。
《咒麻雀》
(1958年4月21日)
麻雀麻雀氣太官,天垮下來你不管。麻雀麻雀氣太闊,吃起米來如風刮。麻雀麻雀氣太暮,光是偷懶沒事做。麻雀麻雀氣太驕,雖有翅膀飛不高。麻雀麻雀氣太傲,既怕紅來又怕鬧。你真是隻混蛋鳥,五氣俱全到處跳。犯下罪惡幾千年,今天和你總清算。毒打轟掏齊進攻,最後方使烈火烘。連同武器齊燒空,四害俱無天下同。
這樣的詩歌,竟然也能登載在《北京晚報》的顯赫位置上,人們也就可想而知當年這家晚報的主編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當時中國的文壇是多麼滑稽,多麼荒唐了。這首不是詩歌的詩歌,是不會輕易地被歲月所淹沒的,因為郭沫若是一個兩個時代的社會著名人物,一些喜歡研究文學史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去解讀求索郭沫若那些年的心態和思想,以及這首詩歌所形成的社會曆史原因。
《獻給在座的江qing同誌》
(1967年12月29日人民日報文學副刊)
親愛的江qing同誌,
你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你善於活學活用戰無不勝的毛澤dong思想
你奮不顧身地在文化戰線上陷陣衝鋒
使中國舞台充滿了工農兵的英雄形象。
《水調歌頭·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ming十周年》
(1976年5月12日)
四海《通知》遍,文ge卷風雲。階級鬥爭綱舉,打倒劉和林。十載春風化雨,喜見山花爛漫,鶯梭織錦勤。茁茁新苗壯,天下凱歌聲。走資派,奮螳臂,鄧小ping。妄圖倒退,奈“翻案不得人心”。“三項為綱”批透,複辟罪行怒討,動地走雷霆。主席揮巨手,團結大進軍。
《水調歌頭·粉碎四人bang》
(1976年10月21日)
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bang。政治流氓文痞,狗頭軍師張。還有精生白骨,自比則天武後,掃帚掃而光。篡黨奪權者,一枕夢黃粱。野心大,陰謀毒,詭計狂。真是罪該萬死,迫害紅太陽。接班人是俊傑,遺誌繼承果斷,功績何輝煌。擁護華主席,擁護黨中央。
嗚呼哀哉!原來做人可以這麼做,詩歌可以這麼寫。哈哈哈,郭沫若的晚年人生也真是表演得夠可以的了!
由此,平庸想起了當年有人問毛澤dong主席,魯迅現在活著會怎麼樣的事情。為了曆史的真實性,平庸查閱了一些資料,知道了1957年3月10日,毛澤dong主席在同新聞出版界代表的談話中說過這麼一段話:“我看魯迅活著,他敢寫也不敢寫。在不正常的空氣下麵,他也會不寫的,但更多的可能是會寫。俗話說得好:“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魯迅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徹底的唯物論者。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徹底的唯物論者,是無所畏懼的,所以他會寫。”
現在平庸經常好尋思,如果當年毛澤dong主席看了郭沫若所寫的那一些發表在刊物、報紙上的詩歌,他老人家的心態、麵目表情和感想究竟會怎麼樣?假如郭沫若在解放之前就像魯迅一樣撒手人寰了,毛澤dong主席他老人家又會怎麼評論郭沫若的作品和人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