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月一,普天同慶的好日子。中午張慧娘做了幾個好菜,兒子平衡給平庸打開了一瓶郎酒,兒媳婦林黛給平庸倒滿一杯酒放到了餐桌上,這頓飯,平庸當然吃喝的很舒服了。
張慧娘收拾完餐桌,洗完碗筷,笑眯眯地到她娘家陪著老母親打麻將去了。兒子和兒媳婦甜甜蜜蜜的相互挽著胳膊逛街去了。平庸的酒勁還沒下去,一時睡不著午覺,便習慣性地來到書房,一屁股坐在電腦桌跟前打開電腦,種了一會兒菜,煉了一會兒卡,便津津有味地瀏覽起了新聞網頁。
國慶節放假三天,如果員工一至三號照常上班,用工單位必須支付員工三倍的日工資。但就目前中國現實社會的現狀來講,能有多少單位會付給員工三倍的工資?實話實說,平庸不得而知。雖然國家有硬性的規定條文,但有誰來監督這些不落實國家規定條文的單位呢?當然啦,政府部門、事業單位和一些經濟效益好,甚至就是那一些虧損的國企都不會虧待公務員和員工的,這一點,人們還是毋庸置疑的。
在幾家網站上,平庸看了幾篇歌功頌德式的詩歌和文章,感覺挺好的。正麵的文字總是能夠激發起人們積極向上的,人之初,性本善嗎。但那一些華麗光輝的曆史故事,那一些粉飾盛世的空洞辭藻,並沒有激發出平庸的寫作靈感來,待他慢慢地靜下心神,細細琢磨琢磨這個現實社會生活,反倒覺得心裏有那麼一種空落落,酸酸的感覺。
平庸坐在電腦桌子跟前翹著二郎腿,一邊吸著香煙,一邊喝著茶,一邊尋思著,如果老百姓的心裏頭都挺寧靜的,家家戶戶的小日子都過得和和睦睦的,那不就足以說明我們這個國家是太平盛世了嗎?他這麼一尋思,寫作的欲望和靈感好像一下子就從心裏頭湧了出來似的,那就寫篇以自己為題材的小說吧
於是下麵這篇題曰《老婆》的微型小說,也就讓他一字一句一段地一氣嗬成了。
“我不是人民日報的頭版編輯,沒有那麼高的政治思想理論水平;我不是既得利益的新聞記者,沒有那麼高的社會靈敏嗅覺和政治、政策水平;我不是一個有社會名望嗬氣成雲的小說家,寫不出什麼吸引人們眼球的小說;我就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百姓,隻能隨心所欲地敲打出一些老百姓的粗糙文字玩玩心情。
我成家三十多年了,日常生活當中我的耳朵眼裏早就裝滿了老婆的這一些窮叨嘮。
“你看看,這個月的錢又不夠花的了,這日子讓我怎麼過呀!下個月你來當家吧,我可管不了啦!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連老婆孩子都養活不好,早知如此,當初我隨便在街上找個彈棉花的或者是賣油炸臭豆腐的男人,也比跟著你這個窮鬼過日子強。”
我心情好的時候,老婆叨嘮什麼難聽的話,我都是衝著她微微一笑,或者是有意無意地就把老婆輕輕地攬在懷裏抱抱,撫摸撫摸她的頭發和臉蛋。我臉上的笑容和無言的溫柔舉動,是發自心底裏的愧疚?還是在自嘲地向老婆道歉?可能是什麼意思都有吧,也可能是什麼意思都沒有,反正是我那麼一做作,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也就一掃而光了,豈不知我那麼發自心底的一做作,卻是一種增加夫妻感情,延長夫妻生命的靈丹妙藥。
有的時候,我的心情不太好,麵對老婆這一類婦道人家抱怨男人的家常生活話語,大都是默默地把眉頭一皺,一聲不吭地甩個黑臉子給老婆看,往往是老婆看到我真的不高興了,也就知趣地閉上嘴巴,默默地忙活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還有的時候,我聽著老婆這一些窮叨叨,臉上一紅,心裏就會尋思著,老婆說的也對啊,就是集市上那些賣雞蛋,賣豆芽的小商小販,每個月的經濟收入也比我的內退工資高多了,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們公司的經濟效益這麼不好了,每個月的工資這麼低,老婆願意嘮叨就由她嘮叨去好了,大不了躲開她,溜到書房裏看書解悶去,什麼事情眼不見心不煩,什麼話語耳朵不聽心肅靜。
這些年來,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把老婆抱怨我的那一些牢騷話當作耳旁風,因為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底氣跟老婆鬧什麼氣。俗話說的好,不當家不知道菜米貴。老婆手裏沒有錢花了,生活打不開點了,著急上火了,她不跟自己的丈夫發發牢騷跟誰發去呀!
現在我似乎是理解了老婆為什麼喜歡嘮叨,因為女人的嘮叨是一種生命運動;女人的嘮叨,是一種口腔體操。女人的嘮叨是親情的產物和裝飾,裝點著家庭,彌漫在小家的角角落落裏;女人的嘮叨是愛情的代言和表現,隻不過是把濃濃的愛稀釋在繁瑣的言語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