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奪攤開了雙臂,張開了雙腿,呈現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忽然,他睜開了雙眼,黑沉沉的雙瞳之中,突然閃過了一抹森然的寒意,頃刻間,他的睡意全無,嘴角微微上揚、再上揚。
下一秒,在方奪的頭頂上“滴答滴答”有水滴落的聲音,他倏然坐了起來,快速的套上了大花褲衩子,大笑了一聲,說道:“小王八蛋,你來的正好!”
方奪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屋頂上有鮮血滴落,沒一會兒的功夫,血滴成一灘,緩緩的漂浮了起來,轉瞬間,血水形成了一個人形。
方奪瞄了血人一眼,勾了勾嘴角,冷然道:“小王八蛋,今天下午讓你跑了,你覺得,現在你還能跑得了嗎?”
須臾之間,血人猛地朝著方奪甩出了一灘帶著腐臭味的血,方奪身形一閃,那一灘血水落在了被褥上,頃刻間俯視出了一個大窟窿。
方奪將身體微微向前傾,雙手在胸前合十,形成了一個道印:“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裏,無物不伏!”
“轟”的一聲,在方奪的麵前一團火球炸裂開來。
黑暗的房間中,頃刻間被映襯的如同白晝一般,下一秒,方奪動了,身影宛如掙脫牢籠的猛獸一般,眨眼之間的功夫,他便出現在了血人的身前,手指一點,頓時,血人猛的顫抖了起來。
“嘩啦啦……”
緊接著,血人四散碎裂,再次化稱了一灘血跡,朝著窗口的方向快速滾動。
“想跑!”
方奪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他一揮手,“嘭”的一聲,窗戶關了起來。
在方奪的手上扯著一根紅線,末端係著一個鈴鐺,他稍稍用力,鈴鐺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叮鈴鈴”的聲音。
血人聽見了鈴鐺的聲音後,竟在地上猛的顫抖了起來,須臾間,那一灘血,變成了一個淺紅色透明的男人,漸漸的,他的身形凝結成實體,在地上不斷的抽出著。
方奪收起了紅線,手裏拿著鈴鐺,一步步的朝著男人走了過去,“小王八羔子,在本道爺眼前還敢撒野。”
“吼!”
男人的嘴裏忽然發出了一聲鬼叫聲。
方奪皺起了眉頭,抬手捂住了耳朵,下一秒,他抬起了腿,一腳踹在了男人虛晃的胸口上。
登時,死鬼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而出,又如同一片紙似的,乎在了牆上。
方奪挑了一下眉,朝著死鬼吐了一口吐沫,忽然之間,那個死鬼的身體變得飽滿了起來,原本虛影的身體,突然凝視了起來。
“哎呦。”方奪瞄了他一眼,沒成想,這個死鬼長的還挺帥,“看來,鬼煞畫就是你所製作的了?”
死鬼看著方奪,目光之中帶著膽怯之色,他寄居在鬼煞畫裏這麼長的時間,從來沒有被發現,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給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
方奪從櫃子上拿過了小布包,隨手抽出了一張黃符,在死鬼的麵前晃了晃,“小王八蛋,你要是不如實招來,本道爺就讓你灰飛煙滅。”
聽見了方奪的話,死鬼在看看方奪手裏的黃符,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方奪挑了一下眉,抬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半眯著眼睛,對死鬼問道:“說來聽聽,你是從何得知鬼煞畫的?”
死鬼皺起了眉頭,稍作沉吟後,開口說道:“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
方奪聞言,眉心皺得更加深邃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死鬼回道:“我是簡單的粉絲,經常到片場等她收工,上個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個人告訴我,如果我想要和簡單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就到沃爾瑪商場的儲物櫃裏拿一本書,然後,按照上麵的去做。”
“你就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了?”方奪蹙眉,沉聲問道:“鬼煞畫可是要用自己的身體……”
死鬼點點頭,接著方奪的話說了下去,“我按照那本書上所寫的內容,割開了我的手腕,用我鮮血做成了顏料,並用我的頭發和那個人給的一包頭發做成了簡單肖像畫的頭發,我死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幅畫內,當我能夠現身時,就發現我在簡單的家裏了。”
一個神秘的男人,竟然還會古老的邪術……
方奪眯起了眼睛,他總覺得,這個釋術者或許和給裴海森下術的人總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