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活(二)
住院日記
第一次動手術的經曆卻是難能可貴的。 在這個來之不易的假期,我在家隻休息了一天做準備,第二天就來到了人民醫院的門口。在深呼吸之後,我便抬起頭,微笑著鼓勵自己走進了醫院。 得闌尾炎已經兩個月了,每個月都會定時發一次,光掛鹽水的費用已用去三、四千了,為了無後顧之憂,我決定動手術。而又為了不耽誤學業,所以定在假期開。 由於雙休日不動手術,我準備把日期推遲帶星期一。而我先掛了兩天的鹽水,用來消炎。 終於到了禮拜一,早晨我沒有吃東西,這是防止手術時會嘔吐,導致事物卡在食道、呼吸道內窒息而死。可是不吃東西,對我來說更難受。我在病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呻吟著:“怎麼還不動手術啊~”媽媽見我這樣,便小心翼翼地問我:“難道你不怕嗎?”我天真地回答:“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大不 了就是肚皮上開一刀,也就五公分那麼長。”鄰邊兩床都很驚訝我能夠如此之鎮定。連事後我也佩服自己當時那麼泰然自若。 突然走廊裏傳來一輛車子的聲音,我停止了動作,兩眼緊盯著門口。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響,門口出現了一個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醫生,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該你了。”我聽話地走了過來。他要我躺在推車上,我幼稚地問:“我自己走下去不行嗎?”他似乎被我的無知驚了一下,笑了笑對我說:“這是我的職責,沒做好就是失職!”我聽了著番話,忙不迭地躺了上去,他們都哈哈大笑,我好丟臉啊。 躺在推車上,我看見的隻有天花板,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也聽不到我的心跳聲,這一刻終於來了!可在這時候我居然一點也不緊張,也許是因為不了解,沒經曆過的緣故吧。 這車進了一個專用電梯,直達有手術室的那層樓。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在進手術室之前他們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針定心針,怕我緊張。其實不打也無所謂的,因為我的心態很好,一點也不怕。 車子終於推進了手術室,我不甘寂寞,兩個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有些頑皮,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好象有些年數了。它不象他們做手術前發給我的那本書上的照片那麼好,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即便這樣咱也沒得挑,對吧?
蒙著口罩的人大概有五、六個吧,記性不太好,也不清楚了。其中一個是麻醉師,看她的眉宇之間胸有成竹,想必已工作了不少年數,臨床經驗十分豐富。她一見到我,便熱情地跟我攀談起來。其他的醫師也跟我聊天,我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來幫我動手術的。就這樣過了幾分鍾之後,終於正式開工了。
他們讓我躺上了手術台,幫我戴上和他們一樣的帽子。麻醉師讓我側臥著,然後頭向腳的方向彎,腿蜷縮著像個小蝦米。她突然十分嚴肅地對我說:“現在要開始麻醉了,我幫你弄個半身的,就打在背上。但由於背上的神經很多,所以打麻醉時如果你不小心動了一下的話,有可能影響到你的神經係統。後果是十分嚴重的,你可以保證不動嗎?”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而我又比較好動,沒把握的事從來不會亂答應,便答道:“這可沒準,萬一你插進去時,我條件反射動了一下也是有可能的。”麻醉師一聽有些急了:“隻要你不動的話就不會有危險的。”可是我還是無法肯定。最後沒辦法,程序還是要進行的。 我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心態,閉上雙眼,等待著這個至關重要的環節的來臨。我猜這針筒的針頭特別細,要不然我怎麼沒感到痛呢。麻醉師樂了:“你看不是蠻好的,沒動嘛。”我自個兒心裏也奇怪,一向怕打針怕的要命的我這會咋不疼了呢?“這是一針小麻醉,待會兒大麻醉就不會感到疼了。”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接著,我感到有一個很粗的針頭被她推入了我的脊骨,沒有疼痛,隻感覺很用力,很重。然後他們讓我麵朝天躺著,我能感覺到背上,不,不對,是背的裏麵好涼好涼,我都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了。 過了一兩分鍾,醫生手中多出了一根針,這兒戳戳,那兒戳戳,一個勁問我痛不痛。我也覺著挺奇怪,他戳我上麵痛,可下麵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們那群人都在我的頭那邊瞎轉悠,有一個醫生問我:“想睡覺嗎?”我以為他叫我睡覺呢,就把眼睛閉上了。還真睡著了,而且做了一個夢呢!手術時間聽時候爸爸說好象隻有四十多分鍾,可消毒的工夫卻很長。 夢做完了,我猛地睜開了雙眼,手術卻還在進行。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我的身體在上下顛簸,像在把我的腸子拉出來。我竭盡全身的力氣嘲他們喊:“別急,慢慢來,別緊張。” 這時,麻醉師見我醒了,以為藥效過了,便有注入麻醉劑。背部冰涼,而我卻已無睡意,覺得頭又昏又脹。總之一句話,很難過就對了。我無法睜開雙眼接受光亮,就隻得一直閉著。
溫 暖
記的在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那時的情景依舊清楚的在我心中。 那天早上,我吃了飯,感到肚子不舒服,也有點頭暈,就沒在意,背著包去上學。早讀時,我感到肚子的東西像煮開的水一樣不斷翻騰,一種酸酸的液體從胃裏向上湧。我連忙閉上嘴,強製把它咽下去。可一會又開始了,我連忙捂住嘴,盡量不讓它吐出來。結果還是“哇”的一聲,吐了一桌子,書也弄髒了。這時,我胃才好受一點。同桌連忙從口袋裏,掏出衛生紙,幫我擦擦嘴。王華去找老師,張小龍也連忙給我倒水喝。霎時間,我感到一股暖流湧進我心裏,把胃裏的液體強壓下去。
“讓一讓,讓一讓..”我一看正是我的冤家李進,平時我倆針鋒相對,莫非他想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