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聊天,兩人分清了以後的家務活,何筱雲很滿意,會幫妻子分擔家務的丈夫才是好丈夫。
何筱雲也徹底放心,以後她的孩子,是會被捧在手心裏疼的,不會被扔在一邊,很好。
半個月的超負荷實習,終於到了神經內科,不用去手術室了!
遙望科室……
沒有一位女老師。
陳以軒何筱雲規規矩矩聽著交班,然後,何筱雲暈了,陳以軒激動了。
哇啊!
陳以軒發現,不需要去思考,隻要隨便說一個病,隨便說一個病變部位,教科書的內容就浮現在眼前。
何筱雲:“……”
已全部還給老師和陳以軒。
交班結束,何筱雲跟著老師查房去。
“現在吃飯怎麼樣?”
這是一個麵癱患者,不要問為什麼,一眼就看出來。
走進病房時,患者剛從洗手間回家,嗯,四肢協調,活動自如,還自個疊被子。
這在神經內科病房裏是一股清流。
老師問話之後,患者轉過身來,一看,好吧,鼻唇溝有沒變淺看不出來,額紋有沒有消失也看不出來,但是嘴角偏向右側還是很明顯,嗯,貌似還有點左右不對稱。
患者眨巴眼睛,“誒。還是不怎麼好吃。”
這下看清楚了,右側眼睛沒有閉全。
“醫生,我這什麼時候能好?”
聲音有點怪怪的,不像正常人說話,好像漏氣,就是漏氣。
“這個說不好,要看個人,一個月的有,三個月的也有,半年的也有。”
“麵左右不對稱醜點就醜點沒什麼,就是吃飯喝水不好吞還愛嗆著,晚上睡覺眼睛還幹巴,你說這糟不糟心。
以前一躺床上就睡著,現在死活翻著半夜才能睡。渴死了還得慢吞吞喝水,著不著急你說,一頓飯吃得跟小姑娘似的還沒多少點……”
何筱雲:“……”
大爺,您說話漏氣兒知道嗎?為什麼還能如此話嘮?
聽麵癱患者日常話嘮後,醫生帶著何筱雲去看下一個病人。
是一個七十多歲的女性患者。
個子小小的,大概一米四,極瘦,或者應該說極其瘦,可以清楚看見肋骨,真正的皮包骨。
渾身的皮膚脂肪全部耷拉著,似乎隨時會和骨頭分離。
右半邊的手,胸,腿紮滿了針。
床旁掛著尿袋,鼻孔插著胃管。
患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活死人一樣,或許比活死人更糟,從裏到外充滿了死氣。
很震驚。
也心有餘悸。
以前看到的患者,不管是什麼病,甚至是肝癌患者,都沒有這麼濃烈的死氣。
癌症患者即便被放化療摧殘,如果本人積極向上心態樂觀,還能看見未來,看見黎明的光。
但是這樣一個患者,即便是想笑,想樂觀,也根本動不了,隻能任人擺弄。
很心疼。
再看看自己,何筱雲覺得她從中午開始要加飯。
嗯,患者一定是因為太瘦才充滿了死氣。
看旁邊的患者,雖然也一樣在床上躺著,但有體重,看起來舒服多了。
所有,為了自己以後就算病了也不會這麼嚇人,要吃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