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葉南回到家也洗了一個澡,回到床上躺著,在被燙傷的擦了藥,特意穿上了一條棉質褲來保護住了它,躺在床上痛苦的呻 吟,簡直是痛苦死了。
半個多小時後客廳的門響了,董以寧一邊往裏麵走一邊喊他:“葉南,葉南。”
“董姐,我在臥室呢。”葉南故作輕鬆的應道。
董以寧走過來推開臥室門一看他在床上躺著,就淺笑著說:“都睡下了?不想吃飯啦?”
“不想吃,今晚不餓。”被燙傷了,葉南根本沒什麼胃口吃飯。
“那姐就不做了,姐也不想吃。”董以寧嫵媚一笑,轉身走到了沙發前,將皮包放下來,
董以寧問起了葉南工作上的事情。“最近工作上感覺怎麼樣?”董以寧問他。
“一切正常。”葉南說。
董以寧說:“這到年底了,你們建委的年終工作總結什麼的都開了沒?”
葉南搖頭說:“還沒。”
董以寧哦了一聲,問他:“你感覺你們鄭主任最近有沒有什麼變化啊?”
葉南凝眉想了想說:“還和以前一樣啊,不過自從上次他請董姐吃了飯後對我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董以寧冷笑了一聲說:“量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要不是人事廳和組織部有不同的聲音,恐怕他現在早都不在建委主任的位子上了。”
葉南說:“董姐,是不是在這件事上你有壓力?”
董以寧點頭說:“葉南,不知道,別看我是組織部部長,但區委常委裏就我一個女人,其他人一直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等著找我的茬。肯定有多方麵的壓力來阻礙的。”
葉南明白,越是靠近權力中心,各個高官之間的暗鬥越是激烈。特別是想董姐這樣一個能做到區委組織部部長位置上的女人來說,肯定有很多人對她有看法,盯著她犯錯。暫且按兵不動不失為最明智的選擇。
“董姐,既然有壓力的話不動他就是了,反正鄭禿驢在建委主任的位置上也呆不了多久了。”葉南說。
董以寧淺淺一笑說:“我暫時是不想動他,以免打草驚蛇,讓一些總是盯著我等我犯錯的小人得逞就不好了。”
第二天醒來,葉南發現燙傷不但沒有減輕反而還有點嚴重了。董以寧也察覺到如此,一邊站在衣櫥前對著鏡子穿衣服收拾著裝一邊說:“葉南,傷的那麼嚴重,今天就別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看恢複情況怎麼樣,知道嗎?”
“不上班去不太好吧?”葉南說。
董以寧說:“有什麼不好的?身體不舒服請個假就行了,你要是不方便請我幫你請就是了,今天就在家裏休息。”
葉南其實也有這想法,隻是不好意思給鄭禿驢打電話請假。自己上班多半年了,甚至連遲到都沒吃到過,突然卻要請假,怕鄭禿驢這老家夥又借機小題大做。知道這老家夥雖然表麵上看似對自己的態度和藹了很多,但暗地裏一直對自己卯著勁。如果董姐出麵的話恐怕他也不敢有什麼想法的,於是就顯得有些難為情的點點頭說:“那董姐你幫我給鄭禿驢請個假吧,我不好意思請假。”
“我呆會就給他打電話,你傷的這麼嚴重,還能不讓人休息了!”董以寧不以為然的說,將毛衣套上,拉了拉衣袖,從衣櫥裏取出一條灰銫呢子大衣,挎上包說:“好了,姐先上班去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有啥事給我打電話就是了。”
“那行,董姐那你慢走。”葉南說。
董以寧走上前來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口,說:“行了,姐走了,晚上見。”說著就轉身款款走出了臥室。片刻窗外傳來的汽車的鳴笛聲,葉南知道是董姐給自己打招呼,告訴他她上班去了。
董以寧走後葉南點了一支煙靠在床頭一邊吸一邊低頭拉開褲頭,看著自己紅腫的大家夥,心裏真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也真怪自己,昨天非要逞能裝大尾巴狼,想在藍處長麵前展現一下他的廚藝。手藝是展示了,但到頭來自己卻受了個這麼難以啟齒的傷,真是難言之隱啊。
董以寧將車從小區開出去,在去組織部的路上等紅燈時從一旁拿起手機,翻到了鄭禿驢的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
麵對董以寧撥來的電話,鄭禿驢或許是因為心虛吧,看著手機響了好一陣子,才皺了皺眉頭接通了,熱情的嗬嗬笑著說:“董部長啊,這麼一大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指示啊?”
董以寧輕笑了一聲說:“我還怎麼敢給鄭主任您指示呢,我這是有個事拜托你一下。”
有個事拜托我一下?鄭禿驢立刻就想到了區裏給建委配個副處長的消息,心想董以寧是組織部部長,應該聽說這個消息了,又想通過自己官高一品的身份來迫使他把這個機會讓給葉南吧?上次去黨校的機會葉南是沒得到,這次董以寧一定是要勢在必得了吧?
一想到這個鄭禿驢簡直頭大的很,自己之所以一直捂著這個消息沒給建委任何人說過,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不想讓其他人插手。要是董以寧一插手,自己的如意算盤豈不是打不成了。
“鄭主任,鄭主任。”聽見對麵沒聲音了,董以寧就一連喊了兩聲他。
鄭禿驢這才驀然回神,緊蹙眉頭,一臉為難,嘴上卻嗬嗬笑道:“在,在,董部長,您說。”
“我還以為沒信號了呢。”董以寧說,“是這麼個事,今天我表弟身體有點不舒服,發高燒了,恐怕來上不了班了,給他請上一天假吧。”
一聽原來是這麼個事,鄭禿驢這才鬆了一口氣,笑嗬嗬說:“沒問題,有病了就要趕緊看嘛,沒事,讓葉南去看病就行了,單位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董以寧輕輕一笑,說:“那就謝謝鄭主任了啊。”
鄭禿驢訕笑說:“董部長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嘛。”
董以寧淺淺一笑,說:“那行,我就不打擾鄭主任你了。”
鄭禿驢笑嗬嗬說:“好的,好的。”
這時候鄭禿驢剛把車停在建委院子裏,掛了電話,從車上下來,夾著公文包上樓的時候碰見了藍眉。看見她的氣銫很差,就走上前去嗬嗬笑著說:“小藍,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怎麼氣銫這麼差啊?”
藍眉前天下午剛做了人流手術,昨天在家隻休息了一天,氣銫自然不好。不過和昨天葉南看見時的樣子相比已經好了很多,喝了他熬的滿滿一鍋雞湯,的確身體恢複的很快,今天一早起來感覺也有了精神,渾身也沒那麼困乏了,就趕緊來上班了。“睡的不怎麼好。”藍眉淡淡應道,看也不看他一眼。
要是不是藍眉這個女人性格太倔,不好惹的話鄭禿驢根本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過她。 “小藍最近好像稍微胖了一點啊?”藍眉不說話,鄭禿驢就舔著臉搭訕。
藍眉用不屑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一走到二樓就直接拐進了走廊裏,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神氣個啥呢!還不是讓老子給上了!鄭禿驢盯著她的背影啐了口唾沫,舔了舔嘴角,一臉陰森地自言自語道,突然又大聲衝她說:“小藍,上午開年終總結會,你把規劃處的材料準備一下,十點準時開會。”
藍眉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將皮包放下,打開了電腦,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整理了一下一會要用的資料,想到還有一部分資料在葉南那,就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隔壁推開門一進來,見其他人都到齊了,就葉南的位子上空著。“葉南沒來嗎?”雖然剛做了人流身體還很虛弱,但一來到單位,藍眉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冷傲,目光妖異的掃視著其他幾個人。
鄭茹知道葉南還沒來上班,就搖搖頭說:“不知道。”
夏劍這卑鄙小心就借這個機會在背後捅葉南刀子,添油加醋地說:“葉南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工作好像沒什麼熱情,不是遲到就是早退,藍處長您可得管一下才是啊,要不這影響咱們規劃處的工作氛圍呢。”
經常遲到早退?藍眉凝起了柳眉,眼神裏泛起一絲寒光,冷冷道:“我知道了!”說著就“嘣”一聲將門拉上走了。
看見藍處長的反應,夏劍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一臉的幸災樂禍。鄭茹替葉南打抱不平地衝夏劍道:“夏劍,大家都在規劃處工作,你何必呢?在背後戳弄人家葉南對你有什麼好處?真卑鄙!”
夏劍扭過頭說:“小鄭,我這是實話實說,給藍處長如實說明最近規劃處裏出現的歪風邪氣,這股歪風邪氣要是不整治,任由其這麼發展下去,這可是會影響咱們規劃處的工作氣氛和工作效率的啊。我這是規劃處的大局出發,不存在什麼戳弄不戳弄的。”
鄭茹瞪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用冷嘲熱諷的口吻說:“喲,你可真是偉大啊,為大局出發,哼!我看你是閑吃蘿卜淡操心!純粹是下作小人的作風,背地裏說人壞話,像個男人嗎!”
夏劍也不敢和鄭茹爭執的太激烈,氣的鼓了鼓腮幫說:“好了,小鄭,我不跟你說了,反正我是為了規劃處的大局著想,隨便你怎麼想吧。”
鄭茹哼笑了一聲說:“好,就你夏處長偉大!隨你大小便!看你這樣在背地裏戳弄人家是非到底對你有沒有好處!”
藍眉一直覺得葉南這家夥雖然有點好銫有點不正經,但對待工作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熱情十足,從來不馬虎的。自己也早就領教了他的工作能力,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有極大的發展前途,但還不知道他總是遲到早退,被夏劍這麼一戳弄,就覺得肯定是葉南這家夥覺得自己受到自己的賞識和器重,加上有靠山,就開始浮躁了起來,飄飄然了起來。氣呼呼的回到辦公室裏坐下來靠在椅子上拿起手機就給他撥了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