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男人之間互相明白彼此的想法,或許是兩個老家夥臭味相投,王院長似乎明白鄭禿驢的想法,心領神會的訕笑著點頭說:“好的,隻要鄭主任願意就行,嘿嘿。”

韓蕊斜睨了他們一眼,總感覺兩人之間的對話有點怪怪的味道,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在去王子飯店的路上,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鄭禿驢和王院長之間的話題一直圍繞著女人在轉。這也是男人的本性,韓蕊對此並不感到有什麼意外和不好意思,反而時而還插上一兩句話。

午夜的西京區依舊燈火輝煌,車在馬路上飛馳著,窗外閃爍而過流光溢彩的街景。不一會車在王子酒店門口緩緩停下來,保安小跑過來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將裏麵的人迎接下來。

韓蕊和王院長攙扶著鄭禿驢,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長期包房,一進房間鄭禿驢就讓韓蕊扶她到床邊去,直接躺在了床上。紅光滿麵,神態微醉,粗氣說:“老沈,隨便坐啊,不客氣。”

王院長嗯了一聲就在沙發上坐下來了。

鄭禿驢拍了拍身旁的地方對韓蕊說:“小韓,過來坐這裏。”

韓蕊看了一眼對他有點想法的王院長,有點羞澀的衝他嬌媚一笑,聽話的走過去挨著鄭禿驢坐下來了。

“小韓,今晚開心嗎?”

“開心,陪著鄭主任和王院長吃飯,怎麼能不開心呢。”韓蕊嬌媚地看著他甜言蜜語道。

“開心就好嘛。”鄭禿驢的手從拍打的手勢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撫摸。

“鄭主任,您喝多了,人家王院長都在呢,這樣多失態呀。”韓蕊神銫嬌媚的看了一眼王院長,一邊將鄭禿驢撫摸自己大腿的手拿下去一邊嬌嗔地說。

鄭禿驢不以為然的銫笑著說:“怕啥呢,王院長又不是外人嘛。”

次日快到中午的時候 睜開眼睛,酒也清醒了,互相看看彼此,三人都有點不好意思。“昨晚玩的真是太瘋狂了。”鄭禿驢最先開口說話。

王院長有點不好意思的訕笑著點頭,順勢看了一眼韓蕊。

“還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合夥欺負我一個小女子。”韓蕊嬌滴滴地說。

“鄭主任,時間不早了,該走了吧?”王院長看了看表說。

鄭禿驢也看了一眼手腕的江詩丹頓,說:“該走嘍。”

不一會三人都穿好了衣服,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出了房間。

兩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走進電梯,在一樓餐飲部坐下來吃飯,鄭禿驢又問他關於規劃好配置副處長的事情。“朱廳長,您上次說的那件事具體什麼時候發文,您能透露一下不?”

朱廳長微微挑著眉問:“什麼事?”

“就是我們建委規劃處配副處長的事情啊。”鄭禿驢抿了一口早茶,提醒說。

朱廳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噢,“這個事不是昨晚給你說了嘛,還沒定呢,估計年後才發文,暫時還不確定呢,怎麼?老鄭對這個有什麼想法?”

鄭禿驢訕笑說:“沒……沒想法,就隨便問問。”

朱廳長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鬼笑說:“我可知道你女兒就在你們建委規劃處上班著,是不是想把那個位子讓你給你女兒呢?”

這老家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鄭禿驢心想,隨即訕笑說:“還是朱廳長您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朱廳長嗬嗬的笑著說:“咱們都在政 府單位工作了多少年啦,你這點小心思我要是都看不出來的話還做什麼人事廳廳長呢。”

鄭禿驢訕笑著恭維說:“朱廳長說的也是,嗬嗬。那朱廳長您看到時候萬一真要發文的話,人事上考慮一下我女兒,您看成不?”

朱廳長夾了一口菜吃著說:“鄭主任,你看你說的,這上麵認命人選還不是要聽取你們建委的意見嘛,你到時候推薦誰,我們就優先考慮誰嘛,你推薦你女兒做那個副處長,那人事上就按你的想法來就是了嘛,多簡單的事啊。”

鄭禿驢聽他這麼說,立刻欣喜的說:“那朱廳長我先感謝您啦,等有時間我一定還會登門拜訪當麵道謝的。”

朱廳長擺擺手說:“老鄭,我可告訴你啊,上次的錢我是沒辦法了才收下來。這次我可提前給你打招呼啊,第一,別給我送錢,第二,禮物也一概不收。其他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比如說我剛才給你說的事。”

鄭禿驢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心照不宣的鬼笑著說:“朱廳長我明白,我一定找機會給您撮合這件事。”心想不要錢不要禮倒也好,自己把家裏小金庫的東西總是往外麵搬了。

朱廳長詭笑了一下,繼續吃著早餐,一邊吃一邊說:“老鄭,你有所不知,為了壓你的事情,我可是沒少頂住董部長那邊的壓力啊。這你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還得慎重考慮一下,你也是老同誌了,知道官場上的形勢很複雜,弄不好就要得罪人的。這次我和李副部長幫你壓下來啦,下次就沒辦法了。下次注意點,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比你權力大的人,這可是為官的常識問題,你怎麼就犯了這個錯誤呢。”

鄭禿驢虛心聽教,連連點頭說:“是,朱廳長說的對,我上次真是一時糊塗了,一定不會有下次了。真是多虧朱廳長出麵,我的烏紗帽才保住了。我一定得好好感謝一下朱廳長才是。”

朱廳長轉過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那我可等你安排呢。”

鄭禿驢訕笑說:“肯定盡早給朱廳長您安排。對啦,朱廳長,給我們規劃處配副處長的事您還得幫我瞅著點啊。”

朱廳長說:“沒問題,上麵發文前我就給你說,你把人一報上來,我們出人事調令就行了。”

鄭禿驢笑嗬嗬說:“那行。對拉,朱廳長,吃飯完您要回單位去還是?”

朱廳長放下筷子伸了個懶腰說:“困的很,不想去單位,老鄭呢?”

“我也是,有點困。”鄭禿驢鬼笑說。

朱廳長壞笑說:“肯定是昨晚累壞了吧。”想了想繼續道,“要不這樣吧,把李副部長叫一下,你這邊再找上一個人,咱們打麻將怎麼樣?”

朱廳長和李長平一樣,平時有人送禮送錢,總是一副兩袖清風的樣子,死活不收。但不收錢不受禮,並不代表就有多麼高尚。他們不願意正麵收受錢財禮品,但卻有一套自己的辦法依然能通過別的途徑收到這些東西。那就是當大官的最喜歡用的方法——打麻將。

朱廳長的麻將癮到也罷了,李長平的麻將癮可是夠大的。和鄭禿驢一樣,在王子飯店有一間長期套房。每當有下麵的官員想升遷調遣之類的事情求他幫忙,除過一些名貴字畫等高雅的東西,錢財一概不收,但卻會很積極的邀請這些人去他在王子飯店的包房裏打麻將。在麻將桌上落得個滿載而歸。

朱廳長給李長平將電話打過去,一聽說叫他打麻將,李長平就興致盎然地問:“朱廳長,在哪啊?都有誰?”

“建委鄭主任,他這邊再找幾個人。”朱廳長靠在椅子上點著一顆煙說。

李長平說:“那行,我馬上就過來。”

打完電話,朱廳長扭頭對鄭禿驢說:“老鄭,李副部長一會就過來,你看你這邊再找幾個人吧。要大方一點的,太小氣的輸點錢就叫,沒意思,玩就玩開心點嘛。”

鄭禿驢也是老江湖,自然明白朱廳長的話是什麼意思。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說:“那是。”隨即想了想,要找幾個不在乎輸點錢的人,想來想去就隻有像張加印和林德發這種把幾萬幾十萬不放在眼裏的房地產老板了。於是掏出手機先給張加印打了電話過去。

很快張加印就接通了電話,笑嗬嗬說:“老鄭你好你好。”

“老張,今天忙不忙啊?”鄭禿驢笑嗬嗬問。

“忙倒是不忙,老鄭你什麼事就直說嘛,咱們兩個什麼關係嘛。”張加印知道這些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能打電話過來肯定又有什麼事了。

“是這,我在陪咱們區人事廳朱廳長在打牌,現在三缺一啊。你要是沒事就來王子飯店湊個手。”

“噢,不過老鄭還真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沒在西京,剛來江南區,這有個樓盤封頂,我過來參加剪彩,鄭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啊。”張加印很抱歉地說,“要不你給老林打個電話吧,他應該閑著呢。”

“那行,那我問問老林吧。”鄭禿驢一聽說張加印去江南區了過不來,語氣就有些不高興。

掛了電話直接給林德發撥了過去,林德發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笑嗬嗬問:“鄭主任,有啥指示呀?”

“老林,過來打麻將,三缺一。”這次鄭禿驢直截了當的說道。

林德發在榆陽的時候平時有事沒事就喜歡陪區裏的領導打打牌,知道這無非就是輸點錢的鴻門宴嘛。自己的林氏建設公司剛在西京立足,要想順利發展起來離不開建委的支持,所以不假思索就爽快的答應說:“好啊,鄭主任,在哪呢?我現在就過去。”

“王子飯店。”鄭禿驢說。

“那行,我馬上就過去。”林德發說。

掛完電話,朱廳長問他:“老鄭,人湊齊啦?”

“齊啦。”鄭禿驢笑嗬嗬說,幸虧這林德發還算識相,沒讓他今天丟人。

朱廳長拿了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說:“走吧,咱們先上去吧。”

“好的。”鄭禿驢起身跟著朱廳長一起走進了電梯。

剛走出電梯的時候鄭禿驢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林德發的兒媳婦張慧打來的。

原來剛才在接到鄭禿驢邀請打麻將的電話,張加印由於在外區實在回不去,又怕因此得罪了他,於是在接完電話後就連忙給女兒張慧打了個電話,讓她今天要是有空的話去陪鄭禿驢打一下麻將。

接到父親的電話安排,少婦張慧就給鄭禿驢打來了電話。

“小張啊,有事嗎?”鄭禿驢在朱廳長麵前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