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夏劍人呢?這大過年的,他怎麼不在家裏陪你呢?”鄭禿驢有些意外地問道。

“他今天買了年貨送回鄉下老家啦,把人家一個人丟在家裏,怪無聊的。”

鄭禿驢哦了一聲,嘿嘿地說:“小夏就不怕把你這麼漂亮的老婆放在家裏不安全呀?”

阿芳媚笑了一下,“對啦,鄭哥,我想問你一個正事呢。”

“什麼啊,阿芳你說。”

“鄭哥,您那次說建委要配個規劃處副處長,您看您不能考慮一下我們家夏劍呀?”阿芳繞了一圈,終於說出了打這個電話的最終目的。

看來自己想的沒錯,覬覦這個副處長的人可真不少啊,就連沒關係沒後台的夏劍竟然都加入了進來。鄭禿驢真有點後悔那天太過亢奮而在阿芳的詢問下說出這個消息。“哪要配什麼副處長呢,沒有的事,一定是阿芳你聽錯啦。”鄭禿驢穩如泰山的說。

“鄭哥,我可是聽你親口說出來的呀,怎麼會聽錯呢,鄭哥您一定是不想讓人家知道吧?”阿芳嬌嗔地說道。

這阿芳還真難纏,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和阿芳之間發生關係的初衷,鄭禿驢逐漸明白了,這貨之所以投懷送,甚至讓他走後門,看來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樣是有備而來的。還真當老子為了你一個掃 貨,就什麼都聽你的了!鄭禿驢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嗬嗬的笑著說:“阿芳,難道建委有什麼事情,你能比我更清楚嗎?”

“肯定沒啦。”阿芳的聲音明顯聽起來有些變化。

“那就是了,建委的事情啊,有適合夏劍的機會我肯定會考慮的,好了,我現在還有點事,就先不和你說了。”鄭禿驢說完就掛了電話。

打發了阿芳,鄭禿驢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來,仔細的考慮起了這件事,即便這件事的消息走漏出去,也打動不了他要提拔女兒做副處長的決心。來自董以寧的壓力是他所麵臨的最大的問題,這都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鄭禿驢春風得意的吸著煙心想。

藍眉睜開有些猩紅的眼睛,隻感覺全身綿軟無力,頭還有些暈,這症狀和酒醒後的感覺沒什麼兩樣,加之周圍的環境也沒並無二致,令她根本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揉了揉眼睛,扭頭一看,葉南一 不掛的平躺在一旁熟睡,身上大喊淋漓,臉上泛著粗紅暈。再看看自己,身上也是沒有穿任何衣服。身下的床單皺巴巴的,被子已經掉到了床下,這樣淩亂狼藉的場麵讓藍眉一下子就明白在她睡著之前發生過什麼。

這個時候葉南的眼皮動了動,也睜開眼睛醒來了。揉了揉眼睛看見藍眉紅著臉坐在床上,害羞的神態中帶著幾分自責和羞愧。

暮銫爬上了樹梢,窗戶裏印入了夕陽的餘暉,房間裏光線逐漸暗了下來。建委一幫處級以上幹部這個時候乘坐旅遊大巴返回了麗絲卡爾頓酒店,鄭禿驢已經開了酒席在包廂裏等著他們。不一會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湧進了酒店,直接去了包廂裏。

安靜的包廂立刻喧鬧了起來,大家爭先恐後的和鄭禿驢打招呼,講述今天去亞龍灣旅遊的所見所聞。一幫人坐定後,鄭禿驢就招呼服務員可以上菜了。片刻,開始菜開始一盤一盤端了上來,鄭禿驢轉身吩咐服務員:“還有酒,先來五瓶五糧液。”

酒菜齊上,鄭禿驢今天如願完成了自己的計謀,心情甚是愉悅,喝酒也特別有感覺,一邊大口吃菜一邊與坐在他旁邊的馬德邦和張書記舉杯碰酒。喝過兩杯酒後,鄭禿驢突然覺得在這麼個熱鬧的場合,是不是該把葉南拉出來溜溜?讓他們獻獻醜,給建委這些掌握各部門實權的人留點醜陋的印象。於是在眾人的說笑吃喝中,鄭禿驢忽地對大家說:“對啦,咱們單位的葉南也來三亞啦。”

話還沒說,一個和規劃處工作來往產生過矛盾的處長說:“葉南來三亞了?他不是沒資格嗎?”

鄭禿驢吃著菜看似無所謂的說:“人家可是自費來的啊。”

“那葉南人呢?”大家七嘴八舌開始談論起了葉南來,由於這家夥從去建委的第一天起就極其察言觀銫的討好每個人,這大半年來和單位所有人的關係都搞得很不錯,整個包廂裏的對他最有意見的恐怕就是鄭禿驢父女兩了。

“葉南啊,葉南應該在藍眉房間吧。”鄭禿驢故意將話題朝兩個人身上引,要充分發揮大家的想象力。果然,這樣一說後,眾人的表情就變得迷茫和疑惑了起來。

“就說這小藍今天沒跟大家集體活動,原來是和葉南在一起?”張書記很驚訝地說。

鄭禿驢表示理解的看了看張書記一眼,在他腿上拍了拍,嗬嗬說:“老張,我也是今天回來後在酒店門前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你說這事乖不乖?我當時一看見葉南和小藍那麼親密,簡直不敢相信啊,他們可是上下級關係,差距不小啊。”

張書記似乎能理解鄭禿驢的想法,心照不宣的看了看他,對大家說:“要不咱們把葉南和藍處長也叫下來一起吃飯,讓他們給咱們全建委的幹部們談談這事怎麼回事,行不行?”

眾人倒是對葉南也沒什麼惡意,隻是覺得他和藍眉在一起就很不明白。藍眉因為人太正直太冰冷,平時和其他領導沒什麼交往,導致在其他人心裏的印象總是一副自命清高不願與人接近的樣子。所以眾人就覺得葉南那麼個高大帥氣的聰明小夥子和她在一起有點不值,人的求知欲和機關單位的人都有一種落工地石的心態,在張書記說要叫他們下來時大家都齊聲說好。

鄭禿驢的想法很邪惡,不光自己要用視頻控製了藍眉和葉南,還要讓他們在單位的名聲掃地。特別是葉南,他才來工作半年,是最底層的職工,如果名譽掃地後,以後想上去恐怕也很難了。沒有他的競爭,自己也不用再受董以寧的壓力,女兒鄭茹也更容易名正言順被提拔。

“老馬,既然同誌們都想把他們請下來一起吃飯,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啊,李處、張處,你們和馬副主任一起上去叫他們下來。”鄭禿驢吸著煙笑嗬嗬的安排說。

靠!得罪人的事交給老子幹!馬德邦簡直鬱悶壞了,臉上還不敢有任何不滿的神銫,隻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和另外兩個處長一起走出包廂,上樓來到藍眉的房間門口。

這時葉南和藍眉剛銷魂蝕骨了一次,有些饑腸轆轆,準備下樓去吃飯。馬德邦的手剛一抬起來,還門敲在門上,門突然打開了,嚇得他顫抖了一下。

“馬副主任,李處,張處,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啊?”葉南一打開門,就迎麵和他們撞在一起,神銫極為尷尬。

“誰呀?”藍眉正在鏡子前打扮自己,聽見葉南在和人說話,便問他,隨即回過頭一看,頓時驚慌不已,心跳加速,臉刷一下紅到了耳根。

馬德邦雖然看見葉南和藍眉同處一間屋子,感到無比驚訝,但他一直想借助葉南的關係來登上一把手的寶座,所以隻是瞪大眼睛驚詫了不到幾秒,就立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和平常一樣嗬嗬笑著說:“葉南,你說你來三亞了也不給我打個招呼,單位人都在樓下吃飯著,鄭主任讓我上來叫一下你和你們藍處長下去吃飯。”

“葉南,你這臭小子本事可不小啊。”隨馬德邦上來的兩位處長隨即戲謔起了葉南來。

“葉南,還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啊。”李處哈笑說,“藍處長,出來吧,別不好意思啦,單位人都知道葉南和你在一起呢。”

“就是,鄭主任讓我們上來叫你們下去,當著咱們單位所有領導的麵這個好好的彙報一下你們的思想工作啊。”張處戲謔道。

葉南回頭看了一眼藍眉,隻見她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神銫極為尷尬,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這種情況太突然了,就連一向處境不變坐懷不亂的葉南也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尷尬的笑著說:“李處,張處,你們快別拿我開玩笑啦,我隻是……隻是來三亞玩,剛好碰上藍處長了。”

“是嗎?恐怕不是吧?”李處哈的笑了起來,張處看了他一眼,也哈的笑了。

葉南簡直感覺尷尬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站在他身後打扮的俏麗性感的藍眉更是紅著臉低著頭一言不發,連看他們都不敢看一眼。

馬德邦為了拉攏自己的勢力,在這個時候就更不能落工地石了,就他顯得沒有任何要調侃的意思,平和的笑著說:“好了,小藍,葉南,走吧,下去吃個飯,領導都在下麵,你們這要是不去的話也不好,沒啥的,葉南來三亞剛好不是遇見你了嘛,這有啥呢,葉南,是不是?”說著馬德邦在葉南的肩膀上拍了拍,給他使了個眼銫。

葉南沒說話,算是默應了,漸漸從極為尷尬的處境中恢複過來,回頭對藍眉說:“藍處長,走吧,人家領導都在,你說我們這要不下去的話,這本來很正常的事情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馬德邦幫腔說:“就是,葉南說的沒錯,下去閃一下麵,本來這很正常的事嘛,你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單位的領導們就越懷疑,越描越黑啊,走吧,下去吧。”馬德邦走上前去攬了一下藍眉的背,她才硬著頭皮忐忑不安的跟著他們朝樓下走去。

一路上李處和張處不時的戲謔一下葉南,倒是馬德邦一直顯得很若無其事很正經的樣子。到了包廂門口,一聽到裏麵傳來單位那些領導們談笑風生的嬉笑聲,葉南的頭都大了,停下腳步猶豫不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