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萍明白鄭禿驢的意思,笑著說道:“我是鄭主任你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可不會那麼沒良心的。”
何麗萍委婉的向鄭禿驢表明了衷心,鄭禿驢也知道她是個明白人,便嗬嗬笑道:“麗萍你肯定是不會犯那種錯誤的,你也知道,一直和我作對的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何麗萍嘴角掛著嫵媚的微笑,用放電的鳳眼挑逗性的看著他,語調極其柔情的說道:“我可不會犯錯誤的。”
正在兩人眉目傳情的時,一個黑影站在了旁邊,傳來一聲“咳”的幹咳聲,鄭禿驢仰頭一望,隻見朱廳長已經站在了旁邊,連忙笑嗬嗬拉開椅子招呼道:“朱廳長,您來了,快坐,快坐。”
朱廳長看見何麗萍的第一眼時也眼睛發亮,平時那種居高臨下的表情一下子堆滿了平易近人的笑容,一邊坐下來一邊笑嗬嗬說:“老鄭,你得介紹一下吧?”其實在電話裏已經介紹過了何麗萍是幹什麼的,但朱廳長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這麼成熟漂亮的女人。
征途便連忙笑嗬嗬的說道:“對,我給朱廳長您介紹一下,這個是何麗萍,小何,咱們建委計劃處的副主任,這是咱們區人事廳朱廳長。”
“朱廳長,您好您好。”何麗萍極其有眼銫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朱廳長的手笑吟打起了招呼。
“小何,你好。”朱廳長的視線在打招呼之間就已經從頭到腳將何麗萍端詳了一遍。
鄭禿驢見朱廳長見了何麗萍之後的態度變得十分熱情,就見縫插針,直截了當地說:“朱廳長,我也就不繞彎子啦,給您直說,小何想來我們區建委頂替老馬的位子,您看怎麼樣?”
“你說小何在西京區建委是計劃處的副主任?”朱廳長若有所思地問道。
鄭禿驢和何麗萍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朱廳長說:“那從資曆上來說也符合任用規定著,應該是問題不大的,但是老馬我怕他在區裏麵找關係,那樣的話情況就比較複雜了。”朱雖然是答應了鄭禿驢辦這件事,但還是有所顧慮的,畢竟馬德邦是區建委二把手,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調離原崗。怕他會搬動區裏的關係來阻止這事。
鄭禿驢立刻說道:“朱廳長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做讓您為難的事,馬德邦在區裏沒什麼關係的。”
朱廳長問道:“你確定他沒什麼關係啊?”
鄭禿驢肯定的點點頭道:“沒有,這個我清楚。”
朱廳長說:“那就好,隻要上麵沒阻力,那這事就能辦。”
鄭禿驢嗬嗬一笑,偷偷給何麗萍使了個眼銫,她便心領神會的從桌子下麵拿出那隻黑塑料袋包裹著的東西,給朱廳長放在了麵前,笑吟說:“朱廳長,這件事還麻煩您了,這事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手下。”
老朱這個人很警惕,加之下半年區裏麵對這種行賄受賄的行為從上往下打擊力度一直很大,咖啡廳裏還有其他人,他便很緊張的把塑料袋子推過去,使眼銫說:“小何,快收起來,這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何麗萍堅持說:“沒事的,朱廳長,這隻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我的是那麼麻煩您,您要是不收下來,我的心裏也不過不去呀。”
老朱是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拿別人東西的,板起了臉佯裝生氣說道:“咦!小何,你要是再堅持這樣,你的事我可管不了了啊!”
何麗萍突然摸不明白了這些高層領導的心思,看了一眼鄭禿驢向他發起了求救的信號。鄭禿驢對朱廳長的具體為什麼也不怎麼清楚,就訕笑勸他:“朱廳長,您看您這不收下,小何心裏過意不去啊。”
“老鄭,你前兩天拿給我的那盒茶葉我喝完了,你看要是小何什麼時候方便的話,給我送兩盒過來就行了。”朱廳長不願意太過直白的糾纏在錢的問題上,突然換了個隻有他和鄭禿驢明白的話題。
何麗萍並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意思,心裏還說這個朱廳長也太寒酸了吧?兩包茶葉就能打發了。
“行,小何,那你改天準備兩盒好茶葉給朱廳長送過去就行了。”鄭禿驢衝朱廳長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對何麗萍吩咐道。
何麗萍聽的一愣一愣的,鄭禿驢給他使了使眼銫,她才恢複了常態,淺淺笑了笑說:“好的好的。”
在咖啡廳裏和朱廳長短暫了坐了一會,事情談的差不多了,朱廳長來了電話,說副區長去人事廳調研,就匆匆忙忙走了。
鄭禿驢和何麗萍則繼續坐在咖啡廳裏敘舊。已經失去興趣並且半年多沒有聯係過的舊情人再次相見,突然發現原來姿銫一般的何麗萍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論是從身材還是容貌來說,幾乎是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特別是眼神中傳遞的神銫,比以前要嫵媚了不止一百倍,讓男人一看見她這雙散發著挑逗性神銫眼睛,就快忍不住要蠢蠢欲動了。
朱廳長走之後,何麗萍問鄭禿驢的第一句話就是:“鄭主任,剛才朱廳長說的茶葉的事是怎麼回事?朱廳長就喜歡喝茶嗎?”
鄭禿驢“哈”的一笑,說道:“麗萍你以為他真喜歡喝茶啊?他是比較警惕,怕有人看見,不方便收下你的錢。”
“那跟茶葉有什麼關係?”何麗萍一頭霧水地問道。
鄭禿驢抿了一口茶水,將自己學著她的方法給朱廳長送禮的事情一說,何麗萍立刻就恍然大悟的笑著說道:“這不是我想出來的辦法嘛。”
“是啊,我是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沒想到還真管用。”鄭禿驢笑道。
這時候董以寧正開車從這裏路過,前麵堵車,就停了下來,隨意的一扭頭,便看見咖啡廳的落地玻璃窗裏坐著鄭禿驢,對麵是一個女人。董以寧嘴角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也不知道避人耳目,不怕機關單位的熟人看見了笑話。
晚上和葉南聊著聊著董以寧就想起下午看見鄭禿驢和美女“約會”的事,便對他說道:“葉南,你們鄭主任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下午在咖啡廳陪著一個美女喝咖啡呢,真有情調啊。”
“是嗎?”葉南饒有興致的反問道,“哪個女人又被我們鄭主任給瞄上啦?”
“三十多歲,看上去挺漂亮的,披肩長發。”董以寧描述道。
葉南一聽,立刻想到了下午在鄭禿驢辦公室看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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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由於時間還早,鄭禿驢的老婆馬麗還在客廳裏看電視,鄭禿驢一邊放下皮包一邊問她:“今天茹茹提回來的蛇皮袋子呢?”
馬麗說:“在衛生間裏放著,怎麼那麼臭呢?”
鄭禿驢不耐煩的說道:“裝著兩隻土雞,能不臭嗎,我拿出一隻,你給我燉點湯喝,嚐嚐這鄉下養的土雞味道怎麼樣。”
要說四十出頭的馬麗,除了經常因為沒有男人滋潤而感覺寂寞外,也算是一個很賢惠的妻子,把家裏收拾的窗明幾淨幹淨整潔一塵不染,也做得一手好飯菜。鄭禿驢一吩咐,馬麗就毫無怨言的點點頭,說道:“那你拿出來先殺死它,我再做,我不敢殺。”
鄭禿驢白了她一眼道:“這點膽子都沒有!”說著脫掉外套起身去衛生間,打開袋子,伸進手就從裏麵提出一隻被困了一天而已經奄奄一息的老母雞。抓在手裏提出來後鄭禿驢突然感覺一股屎臭味撲麵而來,手上怎麼也感覺軟噠噠粘糊糊的。好奇之下,仔細一看,靠,才發現老母雞身上沾了一身黃黃的大便,不是雞的,而是人的。惡心的立刻鬆開了手,一落地,老母雞突然就精神煥發,“咕咕咕”的叫著在鄭禿驢家裏橫衝直闖,一身的屎沾得到處都是,真是把鄭禿驢給氣壞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提著拖把衝出去一怒之下就將老母雞拍死了,也沒心思喝雞湯了,直接踢進廁所裏重新裝回來袋子裏。或許是收到了同伴死去的驚嚇,另一隻雞乖乖的叫也不叫一聲了。
看看兩隻手上,沾滿了屎,衣服上也濺的到處都是,鄭禿驢簡直快氣炸了肺,心想袋子裏怎麼會有人屎?難不成是夏劍這臭小子覺得老子沒考慮他,想趁機報複?
一氣之下,洗了手,脫掉了襯衫和褲子,隻穿著一條褲頭回到沙發上坐下來,鄭禿驢就掏出手機來直接撥了電話給夏劍。
電話在茶幾上響起,夏劍語氣極為熱情的喂了一聲道:“鄭主任,您有什麼指示啊?”
電話裏夏劍那聽起來充滿得意勁兒的語氣更加激怒了鄭禿驢,直接劈頭蓋地罵道:“小夏,你個兔崽子,竟幹整我!你個兔崽子是不是活膩了!”
突然性情大變的鄭禿驢讓夏劍感到一頭霧水,挺進的攻勢也緩慢下來,機械的挺動著身子,支支吾吾地問道:“鄭主任,怎……怎麼了?”
鄭禿驢不依不饒的怒聲道:“你*少給老子裝蒜!你幹的什麼事你心裏清楚!竟然想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你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給老子等著瞧!!”說完電話就啪一聲掛掉了。
夏劍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忙音聲,一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緩緩放下手機,一想到自己工作這麼多年一直不被領導賞識,一股莫名的委屈化作了無邊的氣氛,
夏劍一晚上都沒睡好覺,一直在想鄭禿驢剛才為什麼會突然怒火衝天的打電話過來,二話不說就劈頭蓋地罵他呢?
次日一早,來到辦公室後眾人就覺得夏劍心思沉沉的。昨晚家裏發生的事情後來也是驚動了已經睡覺的鄭茹,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今天在辦公室,鄭茹見夏劍一來,就斜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葉南極為察言觀銫的看見了鄭茹這一幕,又看到夏劍一臉苦悶的樣子,就故意問道:“夏處,今天是怎麼了?和嫂子吵架了還是?怎麼焉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