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我的確想不到一心要將我置於死地的人了。”李長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金書記有點迷惑的眯著眼睛,說道:“但是董以寧她人在單位,又沒有去北京啊。”說完,想起了中午在區委見董以寧喝得醉蒙蒙的樣子,就接著說道:“對了,我今天出去辦事的時候看見你們董部長喝得爛醉如泥,被幾個人攙扶著,她經常喝酒嗎?”
“沒有,她很少喝酒。”李長平搖搖頭否認道,接著說道:“隻有遇上開心事的時候才喜歡叫單位的人去喝兩杯的。金書記你說你見她喝多了?那說明她肯定是有什麼高興事,會不會是與昨天晚上的事有關?”
在李長平的思維引導下,金書記也將懷疑的目光聚焦在了董以寧身上,因為金書記仔細的想過一遍,自己可是從來不得罪什麼人的,這個針對性的匿名舉報首先肯定不是衝著自己去的。“長平,那找你這麼推斷,很有可能就是董以寧在背後搞鬼了?”金書記順著李長平的思維朝下延伸著說道。
“但是就算是董以寧想要把你搞臭,是為了爭取那個副書記的名額,這還說得過去,但是昨晚不光你,還有其他幾個區委領導班子成員,她有那個膽一下子把區委領導班子全部給放倒嗎?如果就算真的咱們全部都出事了,恐怕事情一旦鬧得太大,她董以寧也幹淨不到那裏去,到時候區裏的高層領導全部被查,對她有什麼好處?這不是引火燒身嗎?”金書記善於抓住人的心態和想法進行推理,所以他對董以寧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還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金書記,不是她有沒有這個膽量,而是她一心想把我放倒,昨晚不知道也有金書記您在場,所以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加上我一上午沒去組織部露臉,可能她就覺得我出事了,所以中午她因為高興去喝酒也解釋的通了,金書記您覺得呢?”李長平一步一步推理出了真正的幕後黑手,對董以寧確定無疑。
聽著李長平的推理,金書記逐漸的相信了他,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道:“長平,如果說董以寧真的是幕後黑手的話,那你說該怎麼辦?”
李長平看著金書記,拍著馬屁說道:“金書記,我倒是沒什麼,我就是替您咽不下這口氣,她一直覺得我和金書記您的關係走的近,心裏鉚著勁兒,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也幸虧是金書記您昨晚在場,要是您不在,我今天肯定都被紀委調查了,我真得感謝金書記您的賞識啊。”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金書記反問道。
李長平嘿嘿的笑了笑,說道:“金書記,這要看您想怎麼辦,我沒董部長的權力大,我肯定是不能把她怎麼樣的。”
金書記直言不諱的指了指他說道:“你這個家夥,很會說話啊,雖然就算現在確定了是董部長從中做鬼,但是你能把她怎麼辦?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的,她在組織部的工作一直都很出銫,抓不到什麼把柄,也沒辦法給她顏銫看看。”金書記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可不願意去和區委其他領導撕破了臉皮,他這個人是左右逢源八麵玲瓏,各方麵的關係處理的都極其圓滑。
“金書記您真會開玩笑,您是咱們河西區的一把手,如果真的想給董以寧點顏銫看看,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李長平拍著馬屁說了一句大實話。
“那你也得有把柄才行啊,你沒有抓到她的把柄,這些話可就輕易不要說出來!”金書記認真的看著李長平,顯得有點嚴肅的說道。
見金書記的神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李長平立即訕笑著點頭說道:“是,是,金書記您說的也是,當下還真的找不到什麼董以寧的短處。”
“對了,我一直跟著你的思維走了,有個問題我還沒搞明白。”金書記突然說道。
“什麼問題?金書記您說。”李長平問道。
“你說那個舉報電話是從北京打來的,你怎麼就能和董以寧聯係在一起呢?”金書記拋出了自己最解不開的這個問題給李長平,等他的解答。
“對了,金書記您不問我還忘了給你說了,我突然想起來了,董部長有一個表弟,叫葉南,最近正在北京參加培訓著,會不會電話是他打的?”李長平突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聽見李長平的話,金書記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對李長平的推斷開始深信不疑了,點了點頭說道:“極有可能。”
“金書記,你是不知道,那個葉南可不是一個簡單角銫,他在區建委工作之前,一直是在區裏區裏幹著的,在區裏區裏的時候他就沒少耍花樣,搞得好幾個領導都是對他避而遠之,這個家夥可不是個簡單角銫,或許這種鬼把戲就是董以寧告訴他,他幫董以寧出的主意。”李長平不虧是區委組織部副部長,很快就識破了在葉南看來非常完美的反擊計劃,並且帶著私心在金書記麵前給葉南落工地石。
“葉南。”金書記默念了一遍葉南的名字,然後說道:“照你這麼說,我等哪天有機會了還得見見這個葉南,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連我都敢不放在眼裏!”
“他在北京培訓呢,要不是有董部長給他撐腰,他年紀輕輕怎麼可能當上副處長呢。”李長平在金書記麵前再次給董以寧和葉南一起落工地石,戳弄他們。
“副處長?區建委的副處長嗎?”金書記問道。
“對,區建委規劃處的副處長。”李長平說道,“當時區建委的蔣主任是一心想提自己的女兒上去,但後來不知道怎麼被人給捅到網上了,弄的沸沸揚揚的,後來迫於無奈,再加上董以寧在後麵給建委的蔣主任施加了些壓力,這個葉南就被提拔上去當規劃處的副處長了,專門負責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我現在還懷疑當初把老蔣女兒的事公布到網上的人是不是那個家夥呢,如果真是那家夥,看來那家夥的手段真不少!”李長平好像對葉南有著深仇大恨一樣,恨不得在金書記麵前將所有事情的責任全部推到葉南這個小人物身上,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一樣。
“專門負責滻灞開發區的規劃工作?”金書記突然顯得有點驚訝的問道,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區委報上來的重新修改後的滻灞開發區的規劃稿的事情,當時好像聽誰說過葉南的名字,不過由於每天接觸的人太多,處理的事情也多,這些具體的有關城區發展和經濟建設的事情基本上全是區政府在辦,他隻是作了批示,當時好像還因為聽說葉南年紀不大,就能把規劃稿統籌修改一遍,規劃的更加合理而在區建委蔣偉業麵前讚美了兩句葉南。
“對,我琢磨著他之所以要當那個副處長,肯定是覺得滻灞開發區還沒開始成型,有很多建設工程要搞,想從中弄一筆油水吧。”李長平完全偏離了主題,全奔著對葉南的詆毀而去了。
雖然李長平這樣在金書記麵前不知疲倦的戳弄葉南的是非,但金書記身為河西區一把手,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還是有自己的主見,隻是這次之所以要決定提拔李長平,也是想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要是董以寧是個男人,副書記的機會根本輪不到李長平的。對於李長平一邊倒的詆毀葉南的這些話,金書記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笑而不語,但心裏卻記下了葉南這個名字,準備好好關注一下他,看這個家夥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假本事,如果滻灞開發區的發展能按照他的規劃方案如願開發,在短時間內做出一定成績,得到國家認可,到時候受益得惠的人不光是西京區委區政府,作為區裏一把手,他也可以跟著受惠。
李長平在金書記的辦公室裏坐了一下午,幾乎是滔滔不絕的將葉南說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奸詐小人,什麼壞事都往他身上推,他越是這麼用心良苦,金書記反而卻越不相信他的話,隻是心裏記牢了葉南的名字,等著看他的表現。
由於當晚在北京後海的一家慢搖吧裏陪著習冰冰喝了太多的酒,葉南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上午十點左右了,他隻覺得頭暈腦脹,吃力的睜開酸澀惺忪的睡眼,窗外一股強烈刺眼的陽光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好一陣子,才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邊揉著有點頭暈腦脹的鬢角,
窗外的陽光很好,房間裏被照得亮堂堂的,此時此刻,賀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置身何處,看了看窗外,知道時間應該不早了,於是伸手去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按了兩下,屏幕還是一片黑,才發現原來手機早都沒電了,於是就原封不動的放在了床頭櫃上。
也不知道習冰冰在打電話幹什麼,很快,打完了電話,神銫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看上去好像有什麼事一樣,在葉南正準備要開口問她的時候,習冰冰綻開一抹溫馨的笑容說道:“葉南,我這會有點事要處理,要出去一下,你現在這裏再休息一下吧,我下午差不多就能辦完,到時候我再回來,怎麼樣?”
葉南說道:“我還是不休息了吧,我也走吧。”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沒有必要呆在酒店裏,再說自己也不累,根本睡不著的。
“你昨晚都累壞了,不累嗎?”習冰冰用魅惑的眼神衝他嬌媚的說道。
在別的方麵可以說葉南不行,但一定不能說他的身體不行,他從來都是對自己的身體特別有自信,被習冰冰說自己累壞了,葉南就不同意了,立即仰頭挺胸的說道:“誰累壞了?你簡直是……是人眼看人低!”他還是沒有膽量直接罵她‘狗眼看人低’
“你真的不累?”習冰冰一邊彎腰拿起皮包,一邊用那種魅惑的眼神瞥著他問道。
“不……不累,一點都不累!”葉南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