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三點半了,葉南見院子裏沒人,才悄悄溜進了辦公樓裏,來到一樓自己辦公室門口,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虛掩著,便滿腹疑惑的將門一推,才見是何麗萍在自己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坐著。
“何姐,你……你怎麼在我這裏啊?”知道自己上班時間不見人違反了單位規定,葉南在向何麗萍大招呼的時候笑的有點尷尬。
果然,何麗萍一臉嚴肅的質問道:“葉南,你上班時間去哪了?知不知道上班時間外出需要給我彙報?”
“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葉南磕磕巴巴了一下,靈機一動忽悠著何麗萍說道,緊接著雙手捂著肚子,佯裝很痛苦的“哎呦……哎呦……”的呻吟起來。
何麗萍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了葉南一眼,說道:“行了吧你!少在我麵前裝蒜了!”她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葉南的演技。
“何姐,你怎麼知道我裝蒜了啊?”葉南見自己的演技被何麗萍給拆穿了,別直起腰身嘿嘿的笑著問道。
何麗萍坐直身子妖媚的瞥了葉南一眼,說道:“從醫院回來還能兩手空空的啊?現在得個頭疼腦熱的去醫院一趟,還不給你大包小包的開一大堆藥啊。”
“聰明,聰明,還是何姐你聰明。”葉南豎起了大拇指拍起了何麗萍的馬屁,走過去幫何麗萍倒了杯水端上去,自己也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問道:“何姐,等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何麗萍端起葉南遞過來的水杯,抿了一口水,卻皺了皺繡眉,衝著葉南問道:“你辦公室這水怎麼和我辦公室的水味道不一樣啊?”
葉南一頭霧水的問道:“怎麼個不一樣了?”
何麗萍放下杯子,咋了咂嘴,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我辦公室裏的水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感覺有點怪怪的腥味兒,但是你這裏的水就沒有這種味道。”
葉南一時間也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說道:“咱們單位的水都是一家送水的送的啊,怎麼味道還能不一樣呢?”
“是不是我的杯子的問題?我用的不鏽鋼的保溫杯,時間長了裏麵有水垢,所以味道變了?”何麗萍猜測著說道。
經她這麼一說,葉南立即就反應過來了,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了,隻見他詭笑著,心說,喝著高蛋白的水,味道能一樣嘛。但是他不想揭穿這個秘密,隻是輕輕一笑,就轉移了話題,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說道:“咱們不談水的問題了,何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麗萍放下杯子,直了直身子,直截了當的說道:“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吧,我找你是想問一下昨天李芳那件事你和她怎麼談得?處理的怎麼樣了?”
葉南聽見何麗萍的這個問題,一時間有點難以回答,總不能說以自己個人名義給李芳賠償那些錢吧?不被何麗萍懷疑才怪,要不是其中有問題,哪個傻比會把個人和單位的矛盾轉移到個人和個人身上呢,更何況他在眾人的嚴重一直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家夥,在這件事上怎麼會吃這種啞巴虧呢!不過幸好葉南反應迅速,口才了得,以他口吐蓮花般的三寸不爛之舌輕而易舉的就糊弄了何麗萍,搪塞而過這件事之後,葉南迅速的轉移了話題,詢問昨天何麗萍那麼匆忙的離開,家裏有什麼大事沒有。
“也沒什麼大事,我婆婆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破了頭,送去醫院了,縫了幾針,不礙事。”何麗萍說道。
葉南點著頭說道:“沒事就好。”從這件事上,葉南受到了啟發,準備用這種方法從蔣傑那忽悠一筆錢過來。
說完這件事,何麗萍突然用一種很妖媚的眼神盯著葉南,好像是充滿了欲火一樣,看的葉南心裏有點發毛,陪著笑臉嗬嗬的笑著說道:“何姐,你……你怎麼這樣看我呀?”
“葉南子,你太不老實了!”何麗萍突然莫名奇妙的說道,那眼神即像是充滿了曖昧,又像是在逼葉南說出什麼來一樣。
“我……我怎麼不老實了?”葉南被何麗萍突然這麼一說,心裏有點沒底了,心想該不會是她發現自己中午出去與蔣傑幽會了吧?
“你還說我的內不是你拿走的?”何麗萍壓低聲音,又糾纏在了前兩天一直詢問葉南的問題上了。
原來不是自己擔心的那樣,葉南這才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本來就不是我拿走的啊,我要拿我不會問你要嘛,幹嘛還去偷呢!”
“那我那天放在抽屜裏怎麼不翼而飛了,今天早上一來,發現又在桌子上放著,難道是見鬼了啊?”何麗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葉南問道。
“可能是見鬼了吧。”葉南嘿嘿的笑道。
何麗萍一看到葉南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就覺得和這家夥有關,便目光妖媚的看著他,說道:“你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你幹的!”
“何姐,我葉南子還用得著那樣偷偷摸的嗎?我真想要你的內,我就光明正大的來了。”說著,葉南便來到了她身邊,在椅子扶手上側身坐下來,壞壞的看著何麗萍說道。
就在葉南剛剛在扶手上側身落座,有人敲響了辦公室門。
葉南連忙站起來,刻意和何麗萍保持著一段距離,衝著門口問道:“哪位啊?”
“賀副處長,何副主任在你裏沒有?蔣主任讓何副主任去一趟他辦公室。”外麵傳來了韓瑞的聲音。
“好的,知道了。”何麗萍搶著回答道,連忙從葉南的椅子上起身,妖媚的看了一眼葉南,就趕緊朝門口走去了。
何麗萍知道既然蔣偉業會讓韓瑞來葉南辦公室裏找她,肯定是對自己和葉南的關係已經產生了懷疑,知道以後自己要和葉南刻意保持一段距離了,不能總是這麼有事沒事的來找葉南,畢竟自己現在還遠遠沒有到和蔣偉業撕破臉皮的時候,也沒有和他抗衡的能力。她一方麵要暗中協助葉南,不能讓蔣偉業斬斷她的這對翅膀,一方麵又要維護好和蔣偉業的關係,盡量不能讓他對自己失去耐心。
從葉南辦公室出來後,何麗萍就急匆匆的上樓來到了蔣偉業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叫道:“老蔣,在嗎?”
聽見是何麗萍敲門,蔣偉業溫和的應道:“我在,進來。”
何麗萍推開門走進去,衝蔣偉業溫柔的問道:“老蔣,你找我呀?”
“對,麗萍,坐吧。”蔣偉業慈眉善眼的示意何麗萍坐下來。
何麗萍坐下來後,微笑著問道:“老蔣,找我什麼事?”
“昨天那個李芳的事情後來怎麼處理的?”蔣偉業明知故問的問道。
“具體是葉南處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由於蔣偉業昨天臨陣逃脫的緣故,何麗萍也不想說的太清楚。
蔣偉業嗬嗬的笑了笑,為自己辯護著說道:“昨天下午臨時區裏開會,我抽不開身,也不知道葉南把這個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不過我想以葉南的能力,肯定都處理好了吧。”
何麗萍明白,蔣偉業一直是想給葉南找茬,剛好把這件難纏的事交給葉南負責了,算是報了一仇,但作為副主任,她對這件事多少有一些了解,知道這事情不光是自己想的這麼簡單,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何麗萍覺得自己不能再與葉南走得太近,而是要盡量給蔣偉業表現出全心全意輔佐他的樣子來,於是,何麗萍顯得很鬼魅的看了蔣偉業一眼,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詭笑著說道:“老蔣,這件事肯定是順了你的心了吧?”
蔣偉業見何麗萍這麼說,好像是知道是他在背後做鬼一樣,他愣了一下,嗬嗬的說道:“麗萍,有的事情你心裏明白就行,你也知道但凡是得罪了我的人,我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何麗萍點了點頭,向蔣偉業示好說道:“老蔣,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嗬嗬,麗萍,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沒看錯你啊。”蔣偉業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低頭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林德發費盡心機才搞到的‘大重九’香煙,拆開取出一支,點上後悠哉的吸了一口,氣定神閑的看著何麗萍不語。
何麗萍明白蔣偉業的言外之意是在警告她不要和葉南走得太近,她佯裝心領神會的輕輕笑著,點著頭說道:“老蔣,是你一路把我提拔上來的,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知道麗萍你是個明白人。”蔣偉業說著哈哈大笑了兩聲。
何麗萍也附和著有點不自在的跟著笑了笑,兩人便一點也沒有主題的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從蔣偉業無意中說出的話中,何麗萍才得知林德發為了得到滻灞開發區的地皮,不僅僅打通了國土局和建委的關係,而且還和開發區的吳區長以及賀副區長都打通了關係,幾乎可以說對那塊地皮是勢在必得了,而殷梅,表麵上因為有賀建國出麵,看似情況也挺樂觀,但這塊地倒地能夠被誰爭到,在政府未表態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在何麗萍被蔣偉業叫走之後,葉南便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想著答應李芳的事情,他突然有點後悔答應自己賠償李芳那麼多錢,自己前前後後在這件事中隻不過是充當了一個處理人的角銫,怎麼就一來二去的被李芳給賴上了?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為了自己的前途命運不受影響,他隻能吃啞巴虧,以一己之力湊上剩下的三十多萬,趕緊將李芳這檔子爛事給翻過頁,也就不再為這個事弄得自己焦頭爛額兩麵不討好了。
一下午都在想著這個事,下班的時候李芳又發來了信息提醒他這件事。
下班之後,葉南就早早離開,原本是打算直接去租住的地方找蔣傑的,但是由於心裏想著事情,他習慣性的來到了蔣傑的門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