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南抬起胳膊準備撓頭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何麗萍這個問題的時候,夾在外套裏的被報紙包裹成一隻塊狀的東西‘嗖’一下從他的外套裏掉了下來,應聲落到地上。

看到落在地上的東西,何麗萍愣了一下,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葉南問道:“什麼東西啊?”雖然這樣問,但看到這個東西,何麗萍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就在葉南不知道該怎麼向何麗萍說明來意的時候,這個東西突然掉在了地上,看到落在地上的這包東西,葉南先是心裏咯噔一跳,表情有點尷尬,接著心想既然已經露出了馬腳,那就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於是,他連忙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上前兩步將它朝何麗萍的辦公桌上一放,麵帶訕笑的說道:“何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何姐你笑納。”

“我說葉南子,你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何麗萍明知故問的說道。

葉南嘿嘿的笑著說道:“何姐,我葉南子很感激自從你來到這裏以後對我的照顧,葉南子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所以就庸俗一把吧,還望何姐你笑納。”

何麗萍看了一眼葉南那個誠懇的樣子,然後掃了一眼葉南放在桌上的一包東西,不緊不慢得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

葉南笑嗬嗬的說道:“何姐,你收下來就是了,我葉南子雖然家底薄,但還是攢了這麼點,算是葉南子我對何姐你的一片心意。”

何麗萍明白了,輕輕一笑,既沒說自己不收,手上又沒什麼動作,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包東西,然後慨然的歎了一聲,說道:“看來葉南子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算我何麗萍沒白疼你。”

葉南嘿嘿的笑著點頭說道:“那是,我葉南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誰對我好,誰多我不好,我心裏一清二楚,比如說何姐,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葉南子難以言表,所以就用這種庸俗的方法表達一下我對你的感激之情,何姐你可不要見怪啊。”

何麗萍一邊溫溫的笑著,一邊朝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不緊不慢的說道:“葉南子,既然你小子有這份心意,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葉南聽得出何麗萍的言外之意,於是嗬嗬的笑著說道:“那何姐,我就先不耽誤你上班了,我下去忙去了?”

何麗萍麵帶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就先下去忙你的吧,在你離開這裏之前一定不能心浮氣躁,搞好你現在的工作,在這裏給自己留一個好印象。”

何麗萍這些話倒是說到了葉南的心裏,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他自己也這樣覺得,雖然要離開的可能性極大,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在離開之前,葉南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職責內的工作做好,交一份完美的答卷,畢竟是頂著升遷的光環離開,要是再留下一些爛攤子讓別人收拾,那後來的人肯定會對他怨聲載道,那麼自己這兩年在區建委為自己打下的口碑豈不就是毀於一旦了嗎。人是感情動物,有時候會因為一兩句話而觸動心弦。何麗萍的話直接說中了葉南的心思,他認真的點頭說道:“何姐,你就放心吧,我葉南子絕對把自己分內的工作幹得有條不紊。”

何麗萍見葉南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這也是我極為欣賞你的一點。”停頓了一下,何麗萍接著說道:“那好了,沒別的事的話那你就先下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那何姐,我下去了。”葉南會心的點著頭說道。

目送著葉南走出辦公室後,何麗萍跟上前去將辦公室門從裏麵反鎖上,趕緊返回到辦公桌前,來不及坐下,就將葉南放在桌上的那包東西捧起來,隻是撕開了一角,看到裏麵是紅銫的百元大鈔後,大概一數,就迅速將它塞進了自己上下班隨身攜帶的包裏,這才去將反鎖的門鎖解除掉,重新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心想:看來葉南這小子還算懂得人情世故!

其實自從何麗萍在暗示胡濤去求助葉南的時候,她就一直在等待葉南來感激自己,如果他來了,說明她沒看錯人,如果他不來,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不是葉南在為人處事上太笨就是這家夥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裏,自己就不會一直將自己的前途寄希望與他了。不過好在讓何麗萍感到欣慰的是葉南的表現令她很滿意。

葉南從何麗萍辦公室裏出來,在經過二樓的時候突然看到蔣婷婷走出了辦公室,朝走廊一頭的廁所走去,由於是背影,也看不她的麵部表情,不知道她這兩天情緒恢複如何。想到答應胡濤的事情,葉南便悄悄跟上去,躲進男廁所裏,等蔣婷婷上完廁所出來。

幾分鍾之後,聽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從隔壁女廁裏傳出來,葉南連忙從男廁探頭一看,蔣婷婷就從男廁門前走了過去。他趕緊微微吹了一聲口哨,蔣婷婷聽到口哨聲,在好奇心驅使下,本能的回過了頭來,一看到葉南鬼鬼祟祟的躲在男廁門口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她微微皺起了秀眉,一臉疑惑的問道:“葉南,你……你怎麼在這呀?”

“我專門在這等你呢。”葉南左顧右盼的衝蔣婷婷說道,見沒什麼人,這才走出了廁所,來到了她跟前。

“等我?你等我幹什麼?”蔣婷婷一頭霧水的問道。

麵對著蔣婷婷,葉南才發現她的氣銫看上去憔悴了不少,雖然才幾天功夫不見,就看到她好像消瘦了不少,眼圈有些紅腫,一看就是以淚洗麵的結果,由此可想而知,在被胡濤那個家夥占了便宜後,蔣婷婷的心裏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葉南看到蔣傑憔悴的樣子,覺得在這裏不方便講話,左顧右盼了一圈,小聲說道:“下午下班,等我電話,到時候再細說。”

蔣婷婷看到葉南這神秘兮兮的樣子,微微蹙起秀眉,一臉的迷茫,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要給我說,現在就說吧。”

葉南故弄玄虛的說道:“現在不方便說,下班前你等我電話就是了。”

蔣婷婷也沒再多問,便勉強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葉南衝她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你先回去上班吧,我下去了。”說著,再次左顧右盼了一圈,然後悄悄溜下樓去了。

看了葉南這個鬼鬼祟祟的樣子,蔣婷婷的腦袋裏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要緊事要說,還這麼神神秘秘的。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陣子,蔣婷婷才心不在焉的走回了辦公室裏。

而剛才那一切,就被辦公室裏的夏劍看在了眼裏,他聽到走廊裏有聲響,雖然聲音細微,但還是好奇的從門縫裏朝外看去,就看見葉南站在不遠處的廁所門口和蔣婷婷在說什麼,看起來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等蔣婷婷回到辦公室之後,夏劍就故意轉過身來問她:“小蔣,我怎麼剛才好像聽到葉南的聲音了,他來過嗎?”

“啊?嗯。”蔣婷婷有點不知所措的回答道。

“他來找你啦?”夏劍瞪大眼睛繼續問道。

蔣婷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開始低頭忙碌。

夏劍便追問道:“他找你幹什麼啊?”

蔣婷婷‘嗬嗬’笑了兩聲,說道:“上來閑聊了兩句,沒什麼事。”

夏劍自然是不會相信蔣婷婷的說法,他覺得葉南上來絕對不會隻是找蔣婷婷閑聊,肯定有其他事,但蔣婷婷的回答又讓他沒法再繼續問下去了,於是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哎!人家葉南現在當領導了,上來也不來辦公室裏坐坐,把我這個老同誌給忽略嘍!”

對於夏劍的為人,作為在同一間辦公室裏朝夕相處的同事,蔣婷婷再熟悉不過了,他這幅嘴臉一點也不討人喜歡,所以對他的嘮叨感慨,蔣婷婷就佯裝沒有聽見一樣,沒發表任何看法,隻是低頭忙碌自己手頭的事情。

見蔣婷婷沒什麼反應,夏劍便將身子朝前一探,小聲說道:“我說小蔣,我好像發現你最近有點不對勁兒。”

聽到關於自己的話題,蔣婷婷這才轉過了臉,微微蹙著秀眉,一頭霧水的看著夏劍,問道:“怎麼不對勁了?”

夏劍皺了皺眉頭,說道:“小蔣,你看你一個大姑娘,怎麼這兩天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半天也不說句話,之前那股活剝勁兒哪去了?最近氣銫也查了很多,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雖然為了自我平複內心的創傷,蔣婷婷請病假在家裏休整了兩天,但來單位後,那種憔悴的神銫還是讓別人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夏劍的話如同針一樣刺在她脆弱的心上,突然她感覺心一酸,用手捂住了發酸的鼻子,起身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道:“我出去一下。”走出門就小跑著衝進了衛生間,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裏哭了起來。

看到蔣婷婷那敏感的反應,夏建意識到她應該是遇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要不然不會反應這麼劇烈。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他點了一根煙仔細的琢磨了起來,可對整個事情一無所知他,根本不可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也隻是白費心思。

就在這個時候,夏劍聽到隔壁藍處長的辦公室門響動了一聲,接著就聽到了一陣溫和的笑聲,從這標誌性的笑聲中聽出來應該是蔣偉業去了藍眉的辦公室。

夏劍果然沒聽錯,這老狐狸剛從外麵辦完事兒回來,在單位的路上看見了一個和藍眉的身材極為相似的女人,突然就想到了這個被他快要遺忘的極品美少婦了。一想到藍眉那冷豔高傲的相貌,以及那高挑曼妙的身段兒,他就有一種想重拾舊情的想法.於是,回到單位之後,老狐狸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回,就直接來到二樓,敲開了藍眉的辦公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