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站起身子,慢慢的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點白開水,一口氣喝下去以後,摸了摸嘴邊溢出來的手,接著說道:“蔣偉業也算是機關算盡,結果反倒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怎麼回事兒?”葉南有點疑惑的問道。
“我本以為蔣偉業嫌棄我髒,很納悶他為什麼在跟我幹那事兒的時候還要帶上套套,當時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心想,這個老狐狸把我春芳當成了什麼人了?”
葉南像是想到了什麼,著急的插嘴問道:“是不是他怕在你身體裏留下了證據?”
春芳驚奇的看著葉南,話題一轉問道:“你也這麼做過?”
“沒,沒有的事兒,我哪有蔣偉業那麼不是東西啊!”葉南趕緊表白著說道。
春芳白了一眼葉南,那意思是“誰信呀?”但她沒有再追問什麼,隻是有些傷心的低下了頭。
葉南心裏有些懊悔,心道:幹嗎非得要急著問她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但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於是葉南咬著後牙槽堅定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對女人從來沒有這麼畜生過!”
春芳當然不會和葉南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你說的沒錯,這隻老狐狸就是存了這個心眼,他怕在我身體裏留下了證據後,我就可以告他**了我。”
“這隻老狐狸太狡猾了,看來他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葉南不敢再瞎猜了,隻是隨聲附和著春芳說道。
“這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等到他美滋滋的享受完我違心的服務後,我悄悄的把他用過的套套藏了起來,在他還沒有醒過神來的時候,我就裝作很害羞,又很失落的樣子,草率的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春芳說完後長長的出了一大口氣。
“他就這麼容易放你走了?”葉南不太相信的問道。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我完全能夠意料得到,蔣偉業那隻老狐狸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我,所以,我……我也豁出去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用過的套套藏到了嘴裏,結果不出我所料,就在我穿好衣服以後,他就死纏爛打的糾纏了我一會,並且威脅著我答應做他的女人後,才算放我走,在這期間,我隻是點頭或者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春芳說到這個時候,眼睛裏透出了一絲的光澤。
葉南這個時候皺起了眉頭,猶豫著問道:“這能行嗎?就算是你有了他的‘東西’,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春芳輕輕撇了撇嘴,表情木然的說道:“我也是打算搏一次了,既然已經被他給玷汙了,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怎麼樣能用這次被玷汙來換取你的前途安穩,於是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那蔣偉業是怎麼知道你手裏有他的‘東西’呢?”葉南在感動春芳為他這樣做的同時有點納悶的問道。
“我走到樓下以後,知道他會從窗戶看著我走,於是便向窗戶那裏看了看,果然,蔣偉業正陰笑著在窗戶那裏看著我呢,我這個時候從包裏拿出了套套,衝他比劃了一下,然後做了個打電話的收拾,轉身就趕緊走出了醫院。”春芳眨著眼睛說道。
“他果然給你打電話了,對嗎?”葉南猜測著問道,心裏暗暗佩服這個女人真不簡單。
“是的,就在我剛剛回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他終於給我打來了電話,估計是他翻遍了整個治療室,也沒能找到他用過的那個套套,所以,他不得不給我打了電話。”春芳像是很自信的樣子。
“你就那麼自信?”葉南覺得春芳實在是有點太自信了。
“我為什麼沒自信呢,你想想,我可是光著腳丫的,他蔣主任可是穿著一雙高檔皮鞋呢,俗相比之下,我就不信他不怕我給他來個魚死網破。”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道理葉南還是懂的,他終於點了點頭,鬆了口氣說道:“對呀,應該害怕的是他呀!”
春芳見葉南明白了過來,接著又說道:“當然,要是我提出的條件過於苛刻,那麼蔣偉業也未必會答應,可是我就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他不要再為難你和你過意不去,這個條件對他來說不算苛刻,你想想,他能不答應嗎!”
葉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知道,以蔣偉業的為人和品行,答應了春芳也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最令他感到震撼的是,春芳這麼一個平日裏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女孩,竟然也有著這麼深不可測的心機,這就不得不令他感慨萬千了,此時此刻,他的心裏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葉南雖然也是那種善於動心機的人,但到目前為止他還從來沒有主動的算計過誰,基本上都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才會應付別人給他施加的壓力。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或許是春芳這個姑娘突然找他說這些秘密,讓他覺得有點太過突然和不解,他的腦海裏竟然有了另一種想法,這個想法很可怕,而且很特別。
苦苦的安慰了一番春芳後,葉南便離開了春芳的宿舍,他茫然的走在建委大院裏,在大樓後麵無人的空地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此時此刻,他的心裏並沒有因為春芳為自己的開脫和奉獻感到隔外的興奮,反倒像是更加憂鬱,他真很想不明白,春芳一個素未平生的女孩子為什麼要為自己付出這麼多,而且,而且還不求任何的回報呢?
葉南此時感到很無助,自己身邊也有了不少的女人了,但到了真正需要一個能說說心裏話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可以直接想到的,思來想去,他覺得在單位裏就何麗萍還算是比較靠譜的,能夠給自己拿個主意,再沒有別的可以想到的女人了,於是,葉南決定去找何麗萍商量一下自己的事情。
……
何麗萍的辦公室裏,氣氛稍顯的有些凝重,葉南軟軟的坐在沙發一角,何麗萍知道蔣偉業外出去辦事了,便反鎖上了門,緊挨著他坐在了沙發的中間,看著葉南茫然失落的樣子,她輕拍著他的手說道:“葉南子,不是我說你,你應該先是個男子漢,然後再是個男人。”
葉南茫然的看著何麗萍,很不解的問道:“何姐,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必須要麵對你自己的問題,怎麼這麼一點小事情就讓你沒辦法了啊?”何麗萍仍然還是很含蓄的說道。
葉南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何姐,你就別再繞彎子了,我來你這是要你幫我分析一下,蔣偉業是不是在利用春芳來對付我?”
何麗萍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寒意,‘哼’了一聲,說道:“你呀,就是當局者迷,你管他知不是利用春芳呢,你就當這事兒是真的,然後你就順著杆爬不就成了嗎!”
“怎麼個順杆爬法?”葉南現在的腦子就像是一隻木瓜,一點也沒有思考能力了。
“葉南子,你平時挺聰明的,今天這是怎麼啦?這麼簡單的事,難道要我掰開揉碎了說給你嗎?”何麗萍一邊晃著腦袋一邊說道。
葉南就像是散了架一樣,任憑何麗萍來回的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他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應該相信誰了,在他的腦海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下個禮拜就要去區裏當土皇帝了,不想再跟蔣偉業糾纏下去了,他想到了放棄,至於報仇,等以後再說。
見葉南半天也不說話,何麗萍有些著急的說道:“看來你現在是完全懵了,要是你這麼軟弱的話,即便是我再有好的辦法,恐怕也無濟於事了。”
葉南在何麗萍的刺激下,多少有些清醒了,他用拳頭砸了兩下自己的腦袋憤恨的說道:“奶奶的,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個墊背的。”
何麗萍猛地一拍葉南的肩膀,站起身來說道:“這就對了,男子漢就要有這種豁出去的精神,你現在的處境正在節骨眼上,所以,我的意見就是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去想,什麼也不要去做,老蔣這邊你就順其自然,你將主要精力放倒你身後的那棵大樹上才是上策,知道嗎?”
葉南苦笑了一下,看了看何麗萍,很無奈的說道:“何姐,我跟你說的身後那棵大樹隻是個希望,還沒有到了咱們這種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地步,要是想讓人家替咱們辦事兒,談何容易!”上一次,在何麗萍的暗示下,葉南向她坦白了,自己與董以寧之間存在著一種不為人知的關係,而何麗萍則開導葉南,一定要靠好這棵大樹,將來方便辦事。
何麗萍上前一步,重重的拍了一下葉南的腦袋,凝眉說道:“你呀,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現在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到那棵大樹上,自己打好這個關係,以後的事情還不都很好辦嗎?”
何麗萍的心思葉南比誰都清楚,他清楚眼下之所以與何麗萍能無話不談,極為重要的一點事因為兩人有著利益關係,他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猛地抱著何麗萍使勁搖晃著說道:“對呀,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何麗萍被他搖晃的前仰後合,不住的叫喊著說道:“你幹什麼呀,快點放手啊。”
葉南這才意識到自己演的有點太過逼真,用力過大,已經將何麗萍搖晃的臉銫微變,於是立即停住了搖晃,抱歉著說道:“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我真是太興奮了。”
何麗萍單手捂著額頭,生氣的說道:“你個死葉南子,你興奮不要緊,我差點被你給晃蕩死。”
葉南又恢複了原本的麵目,他嬉笑著對何麗萍說道:“嘿嘿,何姐,你真不愧為美女智多星啊,一句話就把我的難題全部給解決了,看來我今後是離不開你了。
何麗萍稍加晃了晃腦袋,皺著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少來忽悠我,恐怕是等你下個禮拜一去區裏,就再也想不起我這個姐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