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芳那種驚慌不安的樣子,葉南堅信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至理名言,心想反正今天一下午時間呢,就打算用一下午時間耗在這裏,慢工出細活,一點一點融化李芳這個女人騷動的心,讓她要主動願意獻身給她才行。他也平靜了下來,輕笑著問道:“李姐,你這家店連租店鋪和裝修下來花了多少錢啊?”在他看來,這家店的麵積雖然不大,但裏麵的裝修很上檔次,美容儀器一應俱全,而且還壓著這麼多貨,沒個一二十萬是下不來的。
果然和葉南猜測的數目差不多,李芳回過頭來時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她微微一笑,說道:“連前期裝修到後麵訂貨,下來一共是十四萬多吧。”
葉南聽到這個數目與自己猜測的無二,便笑了笑,說道:“李姐,那你不賴嘛!”
李芳謙虛的說道:“那有什麼不賴的啊?”
葉南挑了挑眉頭,表情很豐富的看著她,說道:“十四萬呢,不是一萬四啊,李姐你來城裏工作也沒幾年吧?就攢了十四萬,還不厲害呀!”
葉南的話是在拐彎抹角的諷刺她這些錢來路不明,但李芳肯定不會理解葉南這些話的真實含義,隻是被他問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對,醞釀了片刻,才找了一個借口說道:“不全都是我掙得,還有找朋友借了一部分呢,要不然我一個女人哪裏有那麼多錢呢。”
葉南抿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見李芳遠遠的站在自己對麵,便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對李芳笑著說道:“李姐,站著幹嘛?過來坐下來啊!”
李芳‘哦’了一聲,走上前去與他保持著一個人的距離坐了下來,斜睨了一眼葉南,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葉南到底是臉皮厚,雙手捧著茶杯,斜過身子,直勾勾的打量著李芳,感覺這段時間沒見她,變化真不小,不光是皮膚變得更加白皙了,而且連衣著打扮也變得更加有品位了,就連以前一直紮成馬尾辮的頭發,現在也披散開來,經過精心修剪,如瀑一樣垂在雙肩,顯得更加洋氣了。
“李姐,最近沒見,我發現你變化不小啊?”氣氛稍顯平靜,葉南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說道。
李芳扭過頭來,一臉迷惑的看著他,說道:“怎麼變化了?”
葉南一邊用那銫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一邊說道:“皮膚變白了。”
李芳嗬嗬的笑著說道:“我自己搞美容,要是自己的皮膚都不好,還怎麼給人家做美容呢。”
“不光是皮膚白了,還有衣著打扮也更時髦了,頭發也放下來了,真是不一樣了。”葉南補充著說道。
這些讚美之言讓李芳聽著心裏很受用,壓抑不住這種受用的心情,在臉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羞澀笑容,有點害羞的說道:“哪裏有啊。”
葉南見李芳已經被自己誇得有點飄飄然了,便趁熱打鐵,進一步誇她說道:“真的,李姐,我葉南子見過那麼多女人,就屬你在我心裏印象最深。”
胡濤看見李芳已經被葉南的花言巧語騙的有點泛起了迷糊,於是在裏屋敲了一下窗戶,算是提醒李芳,讓她不要被葉南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聽到裏屋傳來了‘噔’一聲奇怪的響聲,李芳立即振作了精神,而葉南的思緒也被從裏屋發出的聲音所打斷了,他奇怪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衝李芳問道:“李姐,裏麵還有一間屋子啊?”
“對,是有一點小空間的。”既然葉南一經發現裏麵有一間屋子,李芳覺得自己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因為剛才響動聲,葉南決定起身進去看看,於是就一邊起身一邊說道:“裏麵好像有動靜?”
李芳見葉南的舉動,意識到這家夥要去裏屋了,便連忙站起來有點驚慌失措的笑了笑,按著他的肩膀坐下來,說道:“你不管,裏麵都是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可能是老鼠吧,髒兮兮的,不用管它。”說著,為了以防萬一,李芳走上前去,將裏屋的門拉上,並且直接扒掉了上麵的鑰匙,將鑰匙偷偷裝進了褲兜裏,才返身過來坐下來,衝葉南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店裏麵積就這麼大,剛好裏麵有一點點空間,就用來堆放沒用的垃圾。”
雖然李芳的一言一行顯得極為小心翼翼,在她看來不會被葉南察覺到什麼。但是她太小瞧葉南了,他最大的擅長就是察言觀銫,從一進門後就感覺李芳的表情反應和行為舉止與以往自己認識的那個做事風格雷厲風行的少婦有點不一樣了,當他發現李芳拉上裏屋的門,並且將鑰匙抽下來的舉動時,更加覺得今天的李芳有點不對勁兒,加之剛才從裏屋裏傳來的那聲響動,葉南想到了一點最為解釋李芳今天有點異常的答案——那就是在美容店裏還有其他人存在,而那個人就在裏屋,不用說,既然是為了避諱與他見麵,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男人,而且是與李芳關係非同尋常的男人,這個男人會是誰呢?說實話,葉南在這一刻還完全沒有想到是胡濤,而是在懷著疑惑的心情胡亂的猜測。
李芳坐下來後,醞釀了半天,衝葉南問道:“葉南子,你今天來的路上沒出什麼事吧?”她想套問在半路上發生的事情,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隻能這樣委婉的問他。
對於李芳的問題,葉南先是一愣,感覺一頭霧水的,她不光在電話裏這樣問過了,怎麼見了麵還要這樣問呢?“沒什麼事啊?”葉南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她,然後端起水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部熟悉的手機在茶幾的二層托盤放著,他在腦海中稍加回想,就想到了見過胡濤之前拿的就是這部手機。
反應異常的李芳、胡濤的手機、裏屋傳來的響動聲,以及李芳那莫名其妙的問題,這些因素組在一起,立即讓葉南的腦海裏恍然大悟起來,腦子裏那團迷霧終於散開,一切真相大白了。他在心裏稍微作了一番推理,就將這一切因素聯係在了一起,推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胡濤想找他報仇,就安排經常與他們公司合作搞拆遷的打手在半路伏擊他,為了引蛇出洞,這家夥便利用他好銫的本性,讓李芳扮作一個陌生女人打電話約自己,然後在來這裏的半路上讓那些打手們伏擊他。
對,整個過程應該就是這樣,這些因素隻有這樣契合在一起才會體現出它們出現的價值。葉南心裏徹底明白了,當真相大白之時,他突然心中有一種極為失敗的感覺,他原本以為李芳多少會惦念一下甚至會配合著他來陷害自己。
想到這一切,葉南心裏是怒不可遏,但是他知道胡濤此時此刻就在裏麵的屋子裏偷偷觀察者外麵的一舉一動,突然,葉南心生妙計,心說:奶奶的,你們不是玩老子嗎?老子今天就陪你們好好玩玩!這樣想著,他努力克製了自己那憤怒的情緒,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然後佯裝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對李芳說道:“噢,對了,李姐,我今天在來這裏的路上還遇上了一點意外……”
果然,在葉南主動將話題延伸到李芳想打聽的主題上之後,就見李芳連忙很感興趣的問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啊?”
看到李芳那個急不可耐想知道的樣子,葉南就知道李芳能出來接他來美容店裏,並且問這些問題,肯定是躲在裏麵的胡濤想知道具體情況,於是他就開始繪聲繪銫、細致入微的講述起了當時的情景,並且在其中添油加醋,將整件事情的經過描述的驚心動魄,嫣然如同一場黑吃黑的火並。
在他娓娓講述的同時,不時注意觀察著李芳的神銫變化,隻見她的表情時而變得緊張不安,又不時流露出一陣欣慰的神銫。
隨著葉南說書一般的講述,李芳聽得漸漸投入了進去,聽著葉南的描述,腦海中開始形成了當時的畫麵,畫麵中的葉南就仿佛是一個英雄一樣,讓李芳打心裏有一種愛慕之情。
“最後我一個淩空側踢,那個老大就被我一腳踢飛到路邊的壕溝裏了……”葉南把能夠全身而退的功勞全往自己身上攬著。
李芳聽著聽著,有點半信半疑了起來,她皺著眉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說道:“你一個人打倒了十個啊?”
葉南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說道:“李姐,你太小瞧我葉南子了,別說是十個,就算再來他十個我也照樣能夠全身而退!”
聽到葉南這樣說,原本還吃著懷疑態度的李芳,這下是愈發不相信了,她撇了撇嘴,說道:“行了吧,你就吹吧!你以為你是李小龍呀?”
就連已經被那個‘二哥’給彙報了當時情況的胡濤也躲在裏屋裏對葉南的講述嗤之以鼻,心裏暗自說道:媽的!你這臭小子!吃鐵絲拉笊籬,還真能編呀!
葉南吹的有點口幹舌燥了,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了一眼與裏屋貫通的窗戶,隻見窗戶後的布簾子隨之動了一下,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接著對李芳不緊不慢的說道:“李姐,你別不相信,你知道打架講究的是什麼嗎?”
李芳脫口而出說道:“身手啊,我知道葉南子你身手敏捷,但是你伸手再敏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你說你一個人撂倒了十個人我都懷疑,你還吹二十個人也不是你的對手,鬼才信呢!”
李芳的話並沒有讓葉南感到不適,反而他自信滿滿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李姐,你隻說對了一部分,打架身手敏捷隻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要靠這個。”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補充道:“打架並不隻是單純的體力活兒,更是一件腦力活兒,如果讓我用蠻力和他們十個人幹,我肯定是幹不過的,但是我當時直接用車把他們一輛車撞翻在壕溝裏了,他們一車人壓在裏麵,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出來一個敲一個,這樣不就很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五個嗎?剩下五個人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了,那些三腳貓的手腳,被我三下五除二就放翻了!”
聽到葉南對打架深奧的領悟,李芳終於是打消了心裏的懷疑,再說她看著坐在自己麵前毫發未損的葉南,不得不相信當時是他完全站在上風,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一塵不染的出現在這裏了。“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為什麼要跟蹤你?是……是誰派來的?”李芳直接問到了一個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心裏有點惴惴不安的等著他的回答,如果葉南從那些人口中問出了這件事是胡濤安排的,那以葉南的聰明,肯定會和她聯係在一起,所以李芳對這些問題提心吊膽,等著葉南回答的時候背上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