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韓五立即瞪大了眼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想,幸虧今晚和這妞兒還沒開太過分的玩笑,要是真惹怒了這小妞兒,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不過看場上的形勢,有這妞兒和他們在同一條船上,也就不用擔心今晚會頓班房了,想到這個,不由得又鬆了一口氣,幹脆點了一支煙悠哉的吸了起來……
在那個中隊長暫時離開後,葉南小聲告誡金露露:“露露,得饒人處且饒人,別讓那個張副局長太難看了,相信他以後也會放過我們一馬的,萬一弄得撕破了臉,不光對咱們影響不好,也會影響到金書記的。”葉南自從進入官場一來,一直堅持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樣的為人處事態度,盡量不樹立敵人,已經樹立為敵的人,也盡量繞道而行。
金露露說道:“哼!那幫穿老虎皮的混蛋不給他們點顏色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讓那個姓張的局長知道錯就行了,也不要太讓他當著這麼多人過意不去了。”葉南苦口婆心的告誡著金露露說道,“再說了,他要是識相的話,肯定也不會招惹你這個大小姐的。”
“去你的,別這樣稱呼老子!”金露露最討厭聽到大小姐這個稱謂了,白了一眼葉南,彪呼呼地說道。
那個穿著老虎皮的警隊長退出人群後來到了酒吧一個角落裏,掏出手機給吩咐他們辦這件事的張副局長打去了電話。
片刻,電話就接通了,張副局長在電話裏趾高氣揚地問道:“人帶回局子裏沒有?”
“沒……沒有……”警隊長回答的很沒底氣。
電話裏隨即傳來了張局長嚴肅的質問聲:“怎麼回事?去了那麼多人連幾個小痞子都帶不回去?”
“張局長,出了點意外……”警隊長連忙解釋著說道。
張局長忍不住打斷道:“還能出什麼意外?”
“張局長,我們已經在酒吧裏了,正要把人拷上的時候,對方一個年輕姑娘突然掏出了省委的門禁卡,我們就沒……沒敢再輕舉妄動……”
聽到部下彙報的消息,張局長頓時大吃一驚:“省委的門禁卡?她是什麼人?”
“我沒敢問。” 警隊長低聲說道,“還有……她……她還要求我……要求我讓張局長您到現場來,她要跟你麵談,您看?”
“要見我?”張局長一可思議地問道。
“對,張局長您看?”警隊長也為難了起來,“要是您不方便過來的話,那您看我們該怎麼做?”由於不知道金露露的真實身份,警隊長也不敢太輕舉妄動,現在整個執行任務的警隊就那麼站在那裏,撤也不是,執行任務也不是,有點進退兩難,尤其是他這個警隊長作為帶隊領導,更是為難不已。
正在警隊長和張局長通電話尋求他的意見,金露露在那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走了過來,衝著他不耐煩地道:“喂!叫你們張副局長呢,叫了沒?”
警隊長一見這個小妞兒居然過來催促他了,便趕緊小聲對張局長說道:“領導,她過來了……”
正說著話,金露露彪悍地走上前去直接將手機從他手裏奪了過來,衝著對方說道:“喂!張副局長,你到底是過來還是不過來?你要是不過來的話,後果你可想清楚了,你是省裏提拔的人,省裏也隨時可以把你這個濫用職權的副局長給撤掉吧?”
“你……你是哪位啊?”聽到電話裏換了人,張局長已經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知道對方來頭不小了,但為了搞清楚對方背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想知道老子是哪個,來了不就知道了嗎?”金露露趾高氣揚地說道,“限你半小時內趕過來,否則後果自負!”撂下這句狠話,金露露將手機還給了警隊長,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一臉神氣的走回到沙發上坐下來了。
這狂野小美女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驚詫不已,對著警察吼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敢對警察動手動腳,搶奪手機,對著更高級的公安局領導用威脅的語言,而且竟然這幫警察竟然一點也拿她沒辦法。
作為在社會上混了大半輩子的金錢豹來看,若非這個小丫頭沒有高深莫測的背景,絕對是不敢這樣放肆的,就拿他與孫毛毛的接觸來看,那孫子的老爹的是個市裏的領導,就已經囂張的不可一世了,那這個小丫頭的背景該有多牛逼啊?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警察、韓五那些小弟們,還有金錢豹他們,無不對這小妞兒的背景拭目以待,原本想少一事而溜之大吉的金錢豹也在一旁的卡坐上坐了下來,等著看這場走勢奇怪的‘戰爭’了。
金錢豹饒有興致的掏出了一支軟中華叼進了嘴裏,站在一旁的公關經理童嵐連忙打著火機彎腰遞了上去。
就在童嵐彎腰的一瞬間,坐在不遠處的葉南便意外領略到了旗袍桃心領下的風光。
那最是迷人的風情,在那一彎腰的瞬間,完全展現的淋漓盡致,隻見桃心領口中印入了葉南的眼簾,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白皙異常,
在童嵐為‘金錢豹’點上煙,直起身子時,那雙迷離眼眸在不經意間就與葉南那直勾勾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她不但沒被葉南這火辣辣的眼神所嚇到,反而是從容篤定的衝他泛起一抹勾魂攝魄的微笑。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舉動被這個少婦發現了,葉南這才連忙將目光移向別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趕緊轉身對韓五交代起了一會那個張局長過來,如果要就這件事和平解決,他們這幫兄弟們該怎麼統一口徑。
差不多整個安靜的氣氛持續了二十分鍾左右,張副局長驅車就趕到了壹加壹酒吧,從車上一下來,坐在警車裏等著揚眉吐氣的孫毛毛看見他了,衝著他喊了一聲‘幹爹’
張副局長扭頭一看,見孫毛毛從車裏下來朝著自己小跑著過來了,衝他問道:“李隊長呢?”
“進去了,都進去半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把那幫王八蛋給抓出來啊?”孫毛毛疑惑地說道。
張副局長突然發現孫毛毛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樣子甚至狼狽,不禁驚訝道:“你被打成這樣了啊?”
孫毛毛立即尷尬的低下了頭,說道:“誰知道他們中有一個家夥特別能打,簡直就是野獸一樣,一個人撂倒了我們一大半人,幹爹,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張副局長一臉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恐怕這次遇上麻煩了,要是處理不好的話連我都要搭進去,你先坐在車上 別輕舉妄動,我進去看看。”說著話就單槍匹馬朝著酒吧裏走去了。
聽到張副局長的話,孫毛毛一頭黑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悄悄跟在張副局長後麵溜進了酒吧,但是當他還沒有來到人群處,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因為他看到了金露露,孫昌盛可告誡過他,這是省書記的千金,俗話說官高一級壓死人,省書記可比孫昌盛這種市局級幹部高了好幾個等級,想玩死他還不跟拍死一隻蒼蠅似的。看到金露露,孫毛毛突然意識到今晚報仇的事情不能如願了,也沒敢再多想,就又鬼鬼祟祟的流出了酒吧,趕緊回到了警車上忍受著臉上的腫痛和身上的筋骨痛,老老實實等著張副局長去談判了,在得知金露露和葉南他們是一夥的後,這貨現在也不奢求張副局長今晚能烤著那幫家夥回局裏去動私刑替他這個幹兒子報仇了,身為官二代,對官場上的一些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知道以張副局長和他老子結合起來的能力,也不敢去和省書記作對,這無疑等於是雞蛋碰石頭——找死,這貨現在隻想著金露露那個脾氣狂野的小妞兒不要太過聲張今晚發生的衝突,不要在她老子麵前提這件事,否則他這個官二代也當不了幾天了,畢竟在堂堂省會城市西京,在千百萬的市民眼皮下來,他帶著二百多號人開著三十輛車囂張跋扈浩浩蕩蕩長驅直入直達壹加壹酒吧,在交警和公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的情況下,整個將一條車水馬龍的主幹道都堵住了,就在壹加壹酒吧門口擺開架勢和對方混戰了起來,那場麵不能說不大,簡直是無視法律的表現,這件事絕對不能太過聲張出去,否則不光他會被立案調查,就連公安和交警也會因為失職被查,這將會引起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最終結果是孫家倒台,幹爹張副局長受牽連。為了以後還能在西京張狂,這貨現在竟然做起了祈禱,希望張副局長能夠和金露露談判出一個和平的結果。
在張副局長一走進酒吧裏,裏麵所有人的目光就投向了他,雖然除過那些警察和‘金錢豹’外,幾乎沒人認識市公安局副局長張彪,但是這些達官貴人身上通常有一種強烈的官場氣派,盡管他是麵帶微笑走了過來,但是那身上的氣場還是告訴所有人,這個人一定是個公安的大領導。
而葉南遠遠的看見了他那身老虎皮肩膀上的簡章,就看出這個麵色紅潤的大胖子就是公安局副局長了,他用手輕輕碰了一下金露露的胳膊,衝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這就是張副局長。
而金錢豹等著張彪稍微走近一些後,就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熱情地打招呼說道:“張副局長您來啦?”
張彪看了一眼滿臉堆笑的‘金錢豹’,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還沒等他弄清楚這幾十號人誰都是誰的時候,領隊的刑警隊長就連忙湊上前來了,好像明白張彪的心思一樣,偷偷瞄了一眼一臉神氣的金露露,對張彪小聲耳語:“張局,就是那個小丫頭,她剛才掏出了省委的門禁卡。”
張彪順著警隊長的提醒,將目光向金露露移去,見她正坐在沙發上揚起腦袋,一臉神氣的盯著他,一眼看上去,張彪就覺得這個小妞兒的五官長相有那麼點神似某個他見過的人,但是在這種非常氣氛下,他一時又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不過能拿到省委門禁卡的人,絕對身份不簡單,特別是像這小妞兒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自身肯定不可能是在省委任職的,就算是在省委任職,也就是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的文職人員之類,搞不出什麼名堂。但是張彪以自己在官場多年的經驗來判斷,這妞兒不可能是在省委任職,一般在官場裏的人,應該也知道這其中的複雜,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小小的文職人員,敢主動來招惹他?張彪暗自在心裏對金露露的身份進行了一番符合正常邏輯的分析後,斷定這小妞兒一定是有靠山在省委,以她的年輕來看,如果在省委任職的是她親屬,年輕在四五十歲上下,照這個年齡來看,應該也是一個不小的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