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千秋大夢,才辭星漢下神州 中毒(2 / 3)

魏紫不安地動了動,王徽卻始終不動聲色,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白香官,眼睛微微眯起。

這人,是個練家子。

而且還不是唱戲用的花拳繡腿,而是實打實的真功夫。剛才他那一伸手的動作,明顯是想出手教訓孫敏,可又怕露了行藏,這才急忙收手。

孫敏當然什麼都沒察覺到,已經拉住了白香官的手,興奮得臉膛發紅,口裏說的越發粗俗下流,什麼親親乖乖,心肝肉的都出來了。

白香官嘴角肌肉抽搐,眼睛一眯,右手動了動,輕輕抬起,做了個收放的動作。

王徽隻消一眼,便已看出他在孫敏身上做了手腳,心中暗歎,這位國公爺雖然不堪,到底罪不至死,何況就算該死,也不能讓他死在此時此地,遂拍拍魏紫的手,低聲道:“呆在這裏別動。”

魏紫經過付貴妃偷情那檔子事,早已練得膽大了許多,隻是對目睹國公爺的風流韻事有些不適應,臉色還是挺沉著的。

王徽整整衣裙釵環,邁步走出去,故作驚訝道:“父親,您在這——哎呀,這是怎麼了?”說罷側過身子,不去看白香官袒露的臂膀胸膛。

白香官不動聲色收回了右手。

“你來做什麼?還不快滾?”孫敏認出是兒媳,老大不耐煩,也懶得裝體麵了,直接出言嗬斥。

王徽忙忙行個禮,麵露惶恐,“父親恕罪,隻是方才媳婦出來散步,碰到個小廝四處尋您,說是廖禦史廖大人有事找您……”

對於監察百官、能彈劾公卿的禦史大夫廖彬,孫敏還是有幾分怕頭的,就好像蘇氏不敢得罪廖夫人一樣。

孫敏臉色不大好看,但也不會去懷疑兒媳說謊,廖禦史的約見更是不能拒絕,遂朝地上啐了口,瞅白香官一眼,嘿嘿笑了聲,大步離開了。

白香官自然知道王徽是為他解圍,卻也並不欲多說,隻行了禮,低頭道:“多謝這位夫人,小人告退。”說著便轉身離開。

王徽淡淡道:“站住。”

白香官腳步一頓,回過身來,依舊低著頭,“夫人還有何吩咐?”

王徽衝他伸出手,向上亮出掌心,“拿來。”

“……夫人何意?”白香官眉頭一皺,神色變的警惕。

“裝什麼?”王徽皺眉,她不喜歡跟說話費勁的人交流,“你方才在定國公身上下了什麼東西,把破解之法交出來,我自會放過你。”

白香官臉色微變,定定看了王徽一眼,快速說道:“小人不明白夫人在說什麼。”說罷就直接邁開步子往前走,伸手去撥王徽肩膀,竟是要越過她強行離開。

可王徽又哪裏像孫敏那樣好相與?她冷笑一聲,就勢抓住白香官伸過來的手,使個巧勁,借力打力,隻一個瞬間,白香官高高大大的身子就被甩過頭頂,後背狠狠摔在地上。

正是王徽在帝國軍校練得最拿手也最漂亮的正麵過肩摔。

此人功夫是不錯,但還不放在她眼中。

白香官大吃一驚,這個衣飾華美的年輕貴婦竟有這樣好的身手,一時有點發懵,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一張玉麵疼得微微扭曲,本就殘破的衣服更加淩亂了,整個胸腹徹底暴露了出來。

隻見他胸口用靛青墨汁紋了個詭異繁複的圖樣,中有蛇蜈蟾蠍蛛五毒,交錯糾纏,猙獰凶厲,筆法細膩,栩栩如生。

王徽眼神一凝,她記憶力向來出色,猛然就想起自己曾在何處見過這個圖騰。

是在邵雲啟的別院,江海寸心的破卷樓!

那本破舊的古書,上麵介紹了南疆百夷十萬大山中的諸族,而這個圖案,正是苗寨裏某個部族的圖騰。

王徽心念電轉,嘴角不由微微翹了起來,當真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