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神州何處,斬盡胡塵奉玉樓 攻城(下)(1 / 3)

“報——將軍!白副將那邊已經得了!”

“甚好。”王徽點點頭, 隻喝了一小口水, 又把水囊遞給趙玉棠。

“傳我軍令, 命東北、東南、西南三路主將從速攻破城門, 肅清周遭敵軍, 就地紮營休整待命, 非號令不得繼續出兵。”王徽就點齊傳訊兵, 軍令一條條流水般吩咐下去,“全軍將士不得靠近城內水源,人畜均不得飲用、使用附近河水井水, 不許煮水造飯,亦不得洗浴盥漱,三餐以冷食幹糧為主, 飲用隨身存水, 儉省為要。有違此令者,軍法從事!”

想了想又添一句, “至多三日便可大勝, 性命攸關, 勸將士們權且忍耐。”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畢竟白蕖已經在水源之處做了手腳, 目的就是從內部瓦解柔然守軍的戰鬥力, 若是被自家兒郎不慎喝了用了,那可真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倒也不是沒有野外製取蒸餾水的法子,就連其中的重要道具——塑料薄膜, 也可以用熱帶闊葉植物的葉片來代替, 然而漠北苦寒,又去哪裏尋那種又大又油的葉子?沒奈何,也隻能先省著點喝水了。

好在此戰勝局已定,接下來也無非就是磨時間,不出三天,必能徹底攻破王庭。

就算要忍,也不用忍太久。

一麵又著人立刻回營,把王經曆和李經曆兩人護送過來,也好盡快開始對連天弩和摩雲梯進行檢修維護。

自從執掌雁門衛之後,雲綠和王鳶不必再親自帶兵,再加上後來的一個李謐,三個人就分別領了衛所體係之下的文職官屬,王徽的都指揮使和平朔將軍是同樣的品銜,都為正三品,雲綠則是正四品的指揮僉事,王鳶和李謐專研軍工,便各領了從五品的經曆司經曆之職。

一串號令發下去,王徽又讓眾兵士整隊集結,清點一下人數,八千兵馬傷亡十分輕微,隻戰死了不到不到二十人,輕傷百來人,都是不用包紮晾幾天就能自己痊愈的,重傷失去行動能力的有十幾人,王徽察看一下傷勢,命人做了簡易的消毒防感染處理,就吩咐抬下去,著隨行軍醫悉心治療。

餘下七千九百多人就這樣紮下了營,倒也不用費事,有現成的哈那氈房可住,家具物什重新歸置一下,倒也似模似樣。

哈拉和倫王庭並不特別大,約莫有半個金陵城大小,將近八千人的隊伍這麼一住下來,王徽也沒有特意吩咐緊縮勢力,就幾乎把整個王庭東南一隅占滿了。

彼時已近正午,王徽和眾兵士吃過幹糧,餘下三路人馬就陸續有捷報傳來,說是幾位副將已攻破了各處城門,照著將軍的吩咐紮下營了。

“很好。”王徽點點頭,褒獎幾句,倒也不忙著傳各位副將前來相見,隻又發了一輪號令下去。

“如今我軍四麵包抄合圍,韃虜已成甕中之鱉,日內必會發兵突圍,背水之戰,其勢不可小覷,各路主將不得掉以輕心,須小心應戰,盡量削減敵軍兵力,同時漸漸前進,擴大勢力範圍,力圖將剩餘韃子逼進王庭金帳周圍……須善待百姓,不得奸、淫、擄、掠,若遇敵方斥候細作來探,不必留難,縱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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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王庭金帳。

左賢王闊綠台·蠻古海正坐在案前出神。

他身穿一襲寶藍織金大襟領座長袍,頭上戴著鑲了東珠的氈帽,帽子兩邊各垂下兩條粗大的雪白狐尾,毛色純淨,油光水滑,一絲雜毛也無,看著十分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