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願（一）
不了了之的愛
柳暗輕拂,蜂媒蝶使,盛夏虛擲,斜徑失迷,獨幽無語,空帶愁歸.靜鎖餘眉成歎息,影倒相思無燭淚.朱顏未改恰秀靨,何處容我醉時眠? 又一個盛夏臨近,2009年的你們過得好嗎?想起你以前所賦予我的種種甜蜜,幸福的思緒每每浮現於腦中時,那顆空蕩荒涼已久的心總會一時的被小小的感動所灌滿.但是又有誰知道,這短暫的喜悅已被無情的現實衝刷成一種負氣的窒息. 獨自站在相像的中心廣場,一樣蔚藍的天,一樣迷人的香,一樣的風箏滿天,可是之前那顆喜悅之心早已獨歸遠. 2008年的春末夏初,我懷著一顆無比好奇的心來那家外企報到,這是我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我被分配到了人力資源,主管給我介紹完所有的我的職責之後,突然說"李可,我們原來的核算已經辭職,不過還沒有離開,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要多跟他學學"說完一個電話把他叫了過來.而我在那戰戰兢兢,等著我的"老師"過來. 當咚咚的敲門的聲傳來,其實門一直是開著的,如此禮貌一舉,讓我對這個我的前任肅然起敬.當主管一聲"請進"我的視線跟隨前來的"老師"所飄移,一身得體的工裝,一臉自信的笑容,"你好,主任,"說完給了我一個示意的點頭微笑."李明,這是我們部門新來的核算,接替你的,她叫李可,因為剛剛畢業,對真正企業的核算還不是很懂,你教教他,可以嗎?""沒問題"李明說完,向我伸出手"你好,李可,我叫李明"我伸手回敬,在說出你好那兩個字的同時,一臉的羞愧難當. 接下來的時間,主任很快讓我接管了李明的工作,對於我這個剛剛踏出學府,初次步入工作的人來說,無形之中添加了很大的壓力,雖然我的專業對口,但是跟現實的工作情況大相徑庭. 唯一讓我安心的是,李明可以不厭其煩的給我一一講解,並且一再的安慰我"李可,不要心急,我剛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抓狂的,但是隻要我們用了心,沒有我們所不能承受的"聽了李明一席話,我燥亂的心有了一絲寧靜.我真的很感謝有李明這樣的"老師"幫我.在李明悉心的指教下,很快我進入了狀態.李明看到了我的進步,臉上終於露出了愜意的笑. 一個星期,就這樣徐晃而過,周五的晚上,我約了我最好的同學兼閨蜜劉珊來我那個小小的家,說我的家小,是因為我參加工作之前,慌忙之中租住的一居室,因為囊中羞澀,所以隻好請劉珊委屈於我的寒舍.路珊是第一次來,我懷著那顆激動的心去車站接我那許久未見的閨蜜,當我們相見的瞬間,那個緊緊的擁抱闡釋了我們那顆彼此牽念的心. 一直從大一就心疼我的劉珊,這次竟然帶來了好多我喜歡的美味,滿滿的兩袋啊."親愛的,說了什麼都不要買的,幹嘛又為我破費?我欠寶貝的已經夠多的了""說什麼呢,李可,我們之間不要再提到欠這個生分的字眼了,好嗎?" 我們高興的回到了我的小窩,我專心的為劉珊燒了一桌她最喜歡的菜,依舊以素為主.因為在大學時代,愛美的我們隻要在學校餐廳或出去所有的飲食都是素的.如此多年的堅持,練就了我們獨有的身材,在學校經常會引來那些羨慕的眼光,而我跟路珊竊竊私語"親愛的,走我們的路,讓別人羨慕去吧"然後我們仰天長笑.
晚上,我們擠在我的小雙人床上,之所以叫小雙人床,是因為我為了劉珊專門讓房東準備的.當我們暢談著工作,我每一句話,都會提到李明.因為我有現在的成績跟李明的付出是不可分開的."李可,怎麼一說到李明的名字,我都看到你眼裏閃爍出一絲幸福的幻覺,你該不會喜歡上李明了吧?""劉珊,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李明,我總能從李明身上看到一種光芒,而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踏實且有自信""你完了,我最了解你,你會愛上李明的"最後我們竟然沉默了. 當我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劉珊,我依舊再次期待見到李明.我興奮的來到了公司,李明早已來了,因為時間很早,空蕩的房間裏,隻有我跟李明,李明一臉的落寞,他告訴我今天是他最後一天在這工作了,跟我做完最後的交接,明天不會再來了. 當我聽到這一切,我一臉茫然的望著李明,我分明看到了李明眼中那一絲的不舍."其實我離開沒什麼的,我放不下心的還是你,核算出不得半點差錯,我走了以後,一定要小心加細心"腦中一片混沌,根本聽不進李明說的每一句話,隻是想著如何可以留下李明?"是不是因為我來了,所以你被解聘了?如果是這樣,那我離開,你繼續留在這裏,好嗎?我可以再找工作的" "嗬嗬,傻瓜,跟你沒有關係的"話還沒有說完同事們已經陸陸續續來了,我們的談話隨即停止了.一天的交接很順利,下午五點,快要下班的時刻,同事們都在興奮的談著下班後的歡愉.而我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對於我們來說,明天我們依舊坐在這裏,而對於李明,我不知道他會身在何處.整整一天,我萎靡不振的將就著,甚至中午飯都沒吃. 這一切,李明似乎都看在了眼裏."李可,下班後,我請你喝茶吧,然後跟你說說我的情況"看到李明虔誠的向我發出了邀請.我當然欣慰的應允了. 我們是一起從公司走出來的,同事們不時的投來不解的眼光,因為我初到公司,一向低調,所以很多同事對我不了解.不理那些了,因為內心一直想對李明的未來有一個明了的探知.路上,李明一直緘默,而我也不敢輕易打擾李明,生怕我的問話驚了這份難得的安逸.而我們會不時的望對方一眼,彼此眼中的那份默契經常會惹來我們的相覷一笑. 終於到了茶館,對於茶館,我是第一次來,我跟李明對麵而坐,這裏的環境真的很清雅,尤其是茶館裏放的那首<峨眉金頂>這樣大氣磅礴的曲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給了我恬淡安然.其實每次跟李明在一起,李明的身體總能折射出一種光芒,這種光芒給我自信和力量.而我自己也發現,我已經依賴上了這種光芒.沒有了這種光芒,我不知道我如何來過活.如何來應付一些拐點? 談話中,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李明把一小撮茶葉放在了嘴裏,我問他"你怎麼喜歡嚼茶葉呢?"李明說喜歡幹茶葉那苦澀的味道. 原來這次李明的離開,不是因為我的頂替,而是李明的爸媽身體不太好,李明想回去陪伴爸媽,工作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很不錯.我眼裏的失落被李明看到了,"李可,不要難過,其實以後我不在這個城市了,我們還是可以聯係的,況且我們離的並不遠啊""嗯,我難過的沒有說一句話"原來真的好巧,李明竟然跟劉珊以後在同一個城市,這樣以後我去那個城市就可以見到兩個好朋友了.這樣的一個小小的驚喜給了我一絲心安.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李明不時的看表,李明告訴我,本來今晚想請我吃飯的,但是家裏媽媽已經在醫院裏了,所以買了晚上7點的車票."李可,我要走了,不好意思,"說完把手機號跟家裏的話給了我.當我們從茶館走出來,我看著李明匆忙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眼裏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留了下來.我竟然連個再見都沒有跟李明說. 在李明離開的日子裏,我除了心底對李明深深的想念,還有就是聽了李明的話,我是李明老師的學生,所以我一直以此為榮,也更加的對工作兢兢業業,我不允許我的工作出半點紕漏.
之前的幾天,晚上我忍住了對李明的思念,我知道李明的媽媽在醫院需要他照顧,所以我盡量不想去打擾李明.可是到了周末,我還是忍不住給了李明短信,"李明,媽媽身體好點了嗎?
還在醫院嗎?我很擔心你的身體."終於我馬上收到了李明的回複"放心吧,李可,再過兩天,媽媽就出院了,謝謝你,不要擔心,工作還好嗎?"那一晚李明一邊陪在媽媽身邊,一邊給我回複短信.那一晚我睡得好香好香. 之後每天,我都會接到李明的短信,這似乎成了我們不可缺的一種習慣了.從開始每晚的睡前問候,到後來的每天早上叫我起床,我越加的依賴李明了,所以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去看李明.後來李明告訴我媽媽終於康複出院了,但是還是需要靜養,所以後來在家裏,每次給我電話,都會跑到樓下,因為怕打擾媽媽休息.突然有天因為心裏滿滿的都是李明,因為這個周末就要見到李明了,興奮過了頭,賬目出了問題,當主管訓斥我的時候,我難過的哭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犯錯誤.晚上給李明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哭出了聲.李明安慰我"這屬於微小錯誤,我以前也犯過的,以後要更加的細心"李明哪裏知道我是因為想見他心切才出的問題. 終於熬到了周末,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踏上了去李明家鄉的車,一路上,感覺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很快就要到了,李明給我電話"李可快到了吧?""嗯,馬上,一會就到,你在哪呢":我在車站等你,一直等你"聽到李明的一直等我,暖暖的幸福感填滿了心. 當我下車的瞬間,我急切的眼神左顧右盼,終於那熟悉的影像出現在了麵前,看到李明的瞬間,內向的我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抬頭望天,馬上中午了,"李可,這樣吧,我們先去吃飯,好嗎?家裏都安排好了"那一天,老天似乎很照顧我們,之前的炎熱那天突然涼爽了很多.我們吃完飯,去了中心廣場,藍藍的天,淡淡的花香,還有滿天的風箏,李明之所以帶我來這,是因為跟我所在的城市的中心廣場,不但同名,就連廣場內的擺置幾乎都一樣的.
我們徜徉在花香的海洋,突然李明提議我們去放風箏.我從來沒有放過風箏,所以當李明把買來的風箏放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傻了眼,QQ空間經典日誌,不知如何來操作.李明手把手的教我.就像當初教我工作時一樣的認真,當我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將風箏飛上了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風箏竟然開始了下落,當李明站在我的身後,兩隻胳膊圍在我的胳膊周圍用力的調試時,我竟然莫名的開始了心跳,這是我們第一次距離如此之近.終於風箏在李明的掌控下暖暖而升. 那一日過的好快,時間在我們放飛風箏的歡笑聲中暖暖而逝,馬上將近了黃昏.李明說"李可,今天不要走了,我給你找住的地方""嗯,不用了,我去劉珊那住就行了,她還不知道我來呢,見到我該埋怨我了" 我們依依不舍的分開了,說好我第二天上午的車,所以我跟李明約好,第二天上午見麵.不知道為什麼,跟李明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很依賴我,但是他從來都不會說喜歡我三個字,這樣我的心裏圖添了一絲不解,我在想,可能是因為李明性格的原因,所以有些曖昧的話是難以啟齒的. 我偷偷的來到了劉珊的小家,當劉珊開門的瞬間,根本沒有想到是我的劉珊竟然驚叫了起來"啊,怎麼是你?"那聲音所迸發出的驚喜,隻有我才可以心領神會.隨後就是劉珊的埋怨了,說我來也不告訴她一聲.但是我把見李明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劉珊,不知道當初是出於一種什麼心裏,或許覺得自己傻傻的跑來見一個男人,怕劉珊笑我,出於自尊所以我隱瞞了這件事情,隻是隨便搪塞了一句"我今天買不到車票,所以來晚了.坐的末班車" 第二天,因為劉珊要加班,所以很早就出門了,當我來到了我跟李明約好的中心廣場時,李明早已站在了那裏. 我們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李明坐的離我很近"李可,昨天忘記告訴你了,我媽媽已經出院了,現在恢複的也很好,所以我要去新公司報到了""真的嗎?太好了,什麼公司啊?當我聽說李明的公司名字時,我簡直驚呆了,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李明竟然跟劉珊同一個公司.但是我並沒有說這些,隻是想又要一次離別了,心裏好荒落.
當李明送我上車的那一刻,我竟然撕心裂肺般疼痛."李可,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後,給我消息"此刻我開始了沉默.深深地低下了頭,不敢在張望李明一眼,深怕淚如泉湧.在車發動的一霎那,我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李明最後一眼,李明依然站在那裏,直到李明的影子在我的視線裏漸漸的模糊,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在離開李明的日子裏,一個人的落寞,一個人的孤單.雖然偶爾可以收到李明的電話和短信,但是依舊添補不了那失魂落魄. 奇怪的是,到了後來,李明的電話少了,隨之短信也少了很多,我在想,可能是因為李明到了新的公司,肯定比較忙碌,一兩個月來,我一直是這樣來安慰自己的,但是我慢慢發現,我有時候主動給李明短信,他會間隔很長時間回我.總是說自己很忙.到了後來,短信根本不再回複我了. 當我以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用手機打過去的時候,我多麼希望李明依舊如初,可是話筒裏卻傳來了李明冷冷的聲音,"我在忙呢,有事以後再說吧"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隻是李明的一個理由,曾經不管多忙,李明都會給我留出多餘的時間陪我.突然之間我回到了孤獨的懷抱.我沒有再去打擾李明一分一秒.極強的自尊讓我吃進了苦頭.我每晚都會努力的回想之前李明所賦予我的般般溫暖.我從來沒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我曾經以為我找到了真愛,可是為什麼還沒有開始轟轟烈烈,便有了這灰色至苦的終結? 終於有一天,從劉珊給我傳來的照片中,我找到了這種灰色至苦終結的根源,我在單位QQ一直是掛號的,除了跟劉珊聊聊天之外,幾乎一直隱身升級的. 當劉珊興奮地訴說著她的幸福的時候,我除了祝福就是羨慕,此刻的李明,你又在哪裏?當我看到劉珊給我傳來的那幾十張的照片時,我終於知道了李明的去向,照片中那熟悉的影像,那熟悉的笑容,天啊,這個世界真的很小,照片裏都是李明和劉珊的影子,她們在那熟悉的房間裏打鬧,玩耍,共餐.我坐在電腦前呆呆的流著淚.心裏是嫉妒,是仇恨,還是真誠的祝福?不得而知.劉珊,我最好的朋友,在大學一直幫我,我們同寢,我一直虧欠劉珊的.我怎麼能去恨她呢.聽著劉珊講他們幸福的浪漫旅程,陪伴我的隻有心酸的眼淚. 之後,我學會了隱沒自己,跟劉珊沒有了任何來往.我會默默的祝福他們.走過那條我們熟悉的街.如今我們依舊生活在兩個世界.我想了很久,難道當初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嗎?我後悔嗎?我當初不顧一切的去看他,用心去愛他,他怎麼忍心棄我於不顧,去愛我最好的朋友呢?現在對你的懷念都成了一種奢侈.之前欠劉珊的已經在夢裏還給了天使.而那顆想你的心是否開始了停止?那似曾相識給我自信的一縷光芒開始了點點的陰暗,而陪伴我的隻有無盡的憂傷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