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又見不認識的人(1 / 2)

於寬斜靠在樹幹邊四處觀察,想找出回去或者繼續前進的道路,但是四周漆黑一片,夜晚的森林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他得眯著眼才能勉強視物,但也隻能看見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這樣子根本沒辦法找路。他不死心地蹲下來,一寸一寸地仔細摸著幹燥的泥地,除了他剛才摔下來時所造成的痕跡,別的地方都隻有一些小小的疙瘩,並沒有人為造成的痕跡,更不用說有人走過的腳印了。

於寬泄了氣,慢吞吞地站起來,卻感到四肢關節一陣陣的疼痛,他忍不住罵道:“那個死老太婆!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不然……..”

他說了半天的“不然”,都沒有想到要說什麼,就又為自己迷路了的現實感到懊惱不已。他原本就不太認識路,都是跟著前人的泥腳印走過來的,現在被吹飛到這種明顯沒什麼人走過的地方來,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到蕎雁山了。

他煩躁地拍了拍頭,卻猛地感到一陣劇烈的頭暈,他搖晃了兩下,連忙扶住前麵的大樹,可鼻子接近人中的地方又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出來,於寬挽著衣袖隨手一抹,他以為是鼻涕之類的,可他這一抹,他素白的衣袖立刻被染上了一塊深黑色。幸好現在四周很昏暗,於寬的視力被大大削減,他隻朦朦朧朧地瞧見衣袖上有一塊水跡,連什麼顏色有沒看見,不然準能嚇死他。

他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居然把衣袖就著手,放到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兩下,瞬間,一股不算太濃烈的腥臭味就刺激了他。於寬心裏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依稀的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差點沒痛昏過去的,肚子裏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也想起了毒蠍子在蠟燭的照射下那泛青的手指甲,不論是那個,於寬隻知道自己大概又要遭殃了。

於寬又扶著地坐了下來,頭昏仍然是有的,“鼻血”也一直在流。他正閉著雙眼默默打著小算盤,如果是之前的“冰火兩重天”發作了,隻要喝上一個小瓷瓶的藥汁就好了,但如果真的是那老太婆指甲上的毒發作了,那麼……….

就隻好乖乖等死了。

下定決心的於寬靜靜地打著坐,打算平靜地迎接一會兒到來的大風暴。但他坐了十幾,二十分鍾,預想中的疼痛一直都沒有襲來,倒是“鼻血”像瀑布一樣從剛才就流個不停,他擦都擦不完,直直地流得滿臉,滿胸膛都是黑血。

等“鼻血”好不容易停息後,下顎的傷口就開始發脹發麻了,於寬試探性地用手碰了一下,立刻感到整個下巴都在刺痛,那個用指甲刮出來的傷口似乎發膿腫脹了,還隱隱地散發出了些腥臭難聞的氣味,再過了一盞香的時間,傷口已經開始奇癢,就連於寬的十個指頭也有點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的感覺。

於寬現在覺得整個身體都難受極了,恨不得有一股爽爽快快地疼痛來解救自己,也不想要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就這樣忍受這種瘙癢感好幾個時辰,一直都東方天邊的死魚白漸漸明朗,身上瘙癢刺痛的感覺才好過了很多。

就著那微弱的白光,於寬已經能勉強看清身邊的事物了,他顧不上驚訝身上的汙血,就舉起自己怪異了一整晚的手指頭仔細觀察。

隻見指頭上覆滿了數以萬計的黃黃白白的小斑點,指尖還帶著微黑,癢倒是不癢,隻是給人一種不太舒心的感覺。於寬又趕緊抬手輕碰下顎的傷口,力度非常的小,生怕又會像昨晚那樣來一個刺痛。但等他踏踏實實地摸上了,下顎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摸到了一層很厚的皮覆蓋在那個傷口上,於寬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把那塊厚皮給扯了下來。

那塊皮厚硬厚硬的,還有點皺,它一離開於寬的傷口,傷口處就流出了一灘腥臭的淡黃色液體,除此之外,似乎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