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目光,紛紛往山崖邊看去,隻見在這蒙蒙雪霧中,突兀地出現了三個被雪花沾了一身的人,為首的是一個麵容慈祥的和尚,不過頭上長得那一寸毛卻略顯礙眼,他身旁站著一位身長快兩米的巨汗,胡子長了一臉,背上的兩隻大鐵錘更是重量驚人,他就這麼佇立著,活像個巨人,非常顯眼,而站在他們兩人身後的白衣青年則一臉的狼狽,猶自喘息個不停,基本上沒什麼人把他放在眼裏,唯有蠍噩門那邊因三人的出現產生了小小的波動。
“寬哥!”炎寧寧驚叫一聲,向前走了兩步,一雙杏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於寬,眼中的深情都快溢出來了,嘴角也不自主地上揚。
三年了,三年沒見了,他好像瘦了,眼神也變了,但他還是他。
白淩卿微笑道:“他們來了。”
白老爺子冷哼一聲,道:“慢。”
啟風的臉部倒是沒什麼表情,隻是一雙大手在暗處拽得發白,一雙利眼意義不明地掃了山崖邊兩眼,一言不發。
啟風的異樣並沒有逃過白淩卿的眼睛,後者眯了下眼睛,掩飾住雙目中一閃而過的流光。
方衛迅速地掃了於寬兩眼,鬆了口氣,對雷乾道:“盟主,身穿白袍的那位就是我家少爺。”
雷乾沉默半響,一雙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於寬,道:“我就直說了,小兄弟,你到底叫什麼?師出何門?”
雷乾這說法算是客氣了,既不讓於寬難做,也最大限度地降低黎家和蠍噩門的衝突。雷乾這一問,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於寬身上。
可憐的於寬拚了半天命才終於到達這蕎雁山的山頂,這一上來,氣都還沒勻,就已經為這山頂的風光和這密密麻麻的人群給震驚了一下,在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不僅聽到靜虛讓自己做選擇,還有個看起來很是威嚴的人向自己詢問,重點是這幫人各色各樣的目光刺得於寬臉火辣辣的。
大胡子見於寬猶猶豫豫地不說話,一下子急了,推了他一把,說:“快說啊!兄弟!”
你讓我說什麼呢?
於寬把自己疑惑的小眼神表露得很好,靜虛嗬嗬一笑,手柔柔地在於寬背上一拖,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於寬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在雪地中向前平移了好一段距離,直直進入了會場正中間,也剛好紮進人們眼裏。
於寬停在會場正中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小心地抬頭,現場眾人的目光更加刺得他全身發痛,懷疑的,好奇的,審視的,不屑的,不懷好意的……這些視線都令於寬不舒服。突然眼前一個黑影掠過,剛才還在幾仗遠的雷乾已經站在他麵前,細細地打量他。
於寬一驚,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還是不好向後退,隻能幹脖子瞪眼,眼前的男人自有一身威嚴,一雙淡然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