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寧寧帶著於寬往著更偏避的地方走去,這地方比炎申的宅邸更荒涼,時不時有一兩隻烏鴉在鳴叫,於寬的住所似乎處於密林之中,這裏的樹很高也很粗壯,起碼有十幾米高,腰圍至少需要十三個人才能圍起來,樹葉的遮光性很強,明明還是白天,但這裏卻像是黃昏般陰暗。
這密林的樹大多都是同一種樹種,長得也大同小異,於寬望久了居然有點頭暈。
很快,炎寧寧把於寬領到其中一顆大樹下,站定不動了。於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不走了?”
炎寧寧驚訝地回頭,道:“這裏就是呀!寬哥,別告訴我三年沒回家,連那個是家都忘了。”
於寬滿頭黑線地四處張望著,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的地方,清一色的樹,等他抬頭一看,傻眼了。他麵前的這顆看起來和別的樹一模一樣的大樹最上方,居然被那茂密的樹葉隱蔽著一間木屋,這顆大樹粗壯的樹枝不知為何是扭曲的,還緊緊地糾纏著那間木屋的周身和底部,以求保持固定,木屋的整體色調完美地融合在這密林中,總的來說,這間屋子不認真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種放在現代一定是藝術品的東西…..居然是我的家….真是暴殄天物。
炎寧寧見於寬直愣愣地盯著那間木屋看,以為他是在回憶往昔,她不由得嫣然一笑,柔聲道:“寬哥,這屋子我一直有幫你打掃,衛生方麵你不用太擔心…..我打掃的時候有很小心地注意不弄亂東西的擺放….但你也知道你屋子裏東西很多,所以……..”
於寬實在不知道這小小的一間木屋能有多少東西,但他還是有點高興,雖然炎寧寧示好的真正對象並不是他,這令他心情有點複雜,但這樣一個大小姐恐怕都不會給自己打掃,卻來幫他的忙,這讓他有點小感動。
於寬喉頭滾動兩下,認真地注視著炎寧寧含情的雙目,輕輕說了句:“謝謝。”
炎寧寧的臉瞬間通紅起來,她並不是覺得害羞,而是莫名地感到些許的羞憤,若是在三年前,她為於寬做這種事,他是不會道謝的,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但此刻於寬認真地向她道謝,在令她感到距離的同時,又有一種站在她麵前的是陌生人的感覺。
炎寧寧狠狠地刮了他兩眼,一聲不吭地扭頭跑走了。
於寬愣愣地看著漸漸遠離的炎寧寧,完全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無奈地慫了慫肩,重新研究自己的“家”。
當務之急就是在這棵樹上做個記號,不然恐怕他每次都要找炎寧寧帶路,於寬圍著這棵樹轉了兩圈,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但他也能猜到原本的於寬為啥要住在這種地方,大概也是想著遇到什麼意外時能起個障眼法的作用。
最後他想了個法子,既能不破壞這個“家”的隱蔽性,也能讓他順利找著,他在針灸包中抽出一根最長的銀針,在自己視平線的高度上把針狠狠地紮進樹裏,這銀針明顯是好貨,居然能垂直插進這顆壯實的大樹,完全不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