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認為,武俠小說裏總寫鬥上幾百個回合不大現實,在實戰中,那些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打倒那些小混子基本上就是一兩下的事兒。李四和趙紅兵對付這群小混子,基本上就是一兩下打倒一個,而且招數非常簡單,什麼“回旋踢”之類的花招根本沒有,隻是簡單的一抓一踹或是一肘拳一電炮,但對方就是避不開。兩分鍾之後,黃老邪和他帶的三個小兄弟全倒在地上哼哼。黃老邪這個耀武揚威了好一陣子的混子,今天再次嚐到了被打的滋味。

他沒想到跟了李老棍子以後,居然還有人敢把他打成這樣。黃老邪可能已經忘了,今天他是訛人家來了。趙紅兵想起躺在病榻上的小紀無緣無故被紮了一刀,不由得怒火中燒。“姓黃的,你是個男人就站起來,你怎麼走進醫院的再怎麼走出去!”黃老邪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晃了晃手,看樣子的確走不動了。“好,你不走,我拖你出去。”趙紅兵抓起黃老邪的頭發就開始拖著走。趙紅兵的原則一向是:盡量不動手,一旦動了手就一定要把對方打“服”了,否則他以後還會找麻煩。趙紅兵拖著黃老邪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瘸一拐朝他跑過來的三姐。原來,趙紅兵在這裏打得太熱鬧了,值班護士不敢拉架,便把他三姐找來了。他三姐穿著高跟鞋,沒跑幾步就把腳給扭了。

據趙紅兵三姐回憶說:從來不知道紅兵有那麼大的力氣,拖著黃老邪在水磨石地麵上走就像是手裏提著個公文包似的。

“紅兵,別打了,你這是要把人打死!”

“他們欺人太甚!”趙紅兵一向聽三姐的話,鬆開了黃老邪的頭發。

“快把他送到門診!”

“好吧。”趙紅兵挺不情願,又抓起了黃老邪的頭發,想把他拖過去。

“你還抓他頭發!放開!和小四你倆把他架過去!”在趙紅兵的三姐眼中,黃老邪已經不是來訛詐的流氓,而是她們醫院的病人了。

在趙紅兵眼中,黃老邪是個無惡不作的流氓,正在對自己的戰友進行訛詐。但在趙紅兵三姐眼中,黃老邪隻是個可憐的病人。

李四和趙紅兵兩人不情願地架著黃老邪下樓,趙紅兵的三姐走在前麵。

當時是夏天,趙紅兵的三姐跑過來時沒穿白大褂,穿的是個比較薄的裙子。

趙紅兵和李四沒架出幾步,就發現黃老邪竟然在色迷迷、直勾勾地看著趙紅兵三姐那凹凸有致的背影。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有閑心看美女!

“你還敢看我姐!”趙紅兵把黃老邪扔在地上,又是連續的猛踢。

“我……沒……”黃老邪又被打得說不出話了。

“唉,紅兵……”三姐也拿趙紅兵沒辦法了。

當天晚上,趙紅兵他們又開了個不怎麼正規的小型會議。會議得出的主要結論是:李老棍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繼續落實防範措施並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二十四、惺惺相惜

黃老邪這頓打挨得可夠重的,躺在病床上起不來。李老棍子放出話來:讓趙紅兵等人多蹦躂幾天,等老邪傷養好了,帶著老邪去新賬舊賬一起算。

據說黃老邪在養傷期間,每天長籲短歎,心中充滿了哀怨;更常常顧鏡自憐,歎息他那如花的容顏,如今已經被趙紅兵和李四踢得滿目瘡痍,狼藉一片。他也曾在夏日的院子裏,雙手托著下巴仰望浩瀚又深邃的星空,感慨他那幾年來的英名,竟毀在了趙紅兵的手上。夏日的晚風吹過,吹亂了黃老邪梳理整齊的“秀發”,也吹亂了黃老邪的心。

當晚他賦詩一首,是七絕,無題。此詩是後來小北京朗誦過的,不知是不是出自黃老邪之手。趙紅兵疑是黃老邪托“槍手”所作,因為趙紅兵認為,即便這麼爛的打油詩,他黃老邪也沒能力寫出:

我是城西黃老邪,

輕敵遭到生死劫。

有朝一日傷好後,

讓他滿身都是血。

一首詩吟罷,黃老邪紊亂的心緒平靜了許多。這個仇,一定要報。李老棍子去看望黃老邪的時候,黃老邪正坐在自家的院牆上靜靜地看著盛開的向日葵發呆。“老邪,幹什麼呢?”李老棍子問。“賞花。”黃老邪輕聲回答,頭都沒回。“裝逼犯,早晚挨幹!”李老棍子罵。

是的,倘若“裝逼”的行為是一種罪的話,那麼黃老邪一定會被判1億年。隨便他怎麼上訴,都不會減刑。“你什麼時候能出門?”李老棍子繼續問。“兩三個禮拜以後。”黃老邪還在靜靜地賞花。“我查出了打你的那個人,叫趙紅兵,在火車站那邊開旅館。老五你們倆多帶一些人去,帶上槍,先砸了他的旅館,然後再廢了他。”李老棍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