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兵、沈公子,你倆白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小事兒都擺不平。對付那些大混子你們都挺有辦法,怎麼對付這幾個民工你們就沒主意了?你就讓蔣門神去吧,他肯定能把這事兒辦妥!”
據說蔣門神當時帶了人直奔了第三人民醫院。
三角眼等六七人遭受了兩天以來第三次毒打,具體過程二狗不表,但是蔣門神在削完他們以後有幾句經典台詞二狗必須要複述一下。
“你們還訛嗎?”
“不訛了。”
“你們還感冒發燒嗎?”
“不感冒發燒了。”
“今天是誰打的你們?”
“沒人打我們。”
“那我們走了你們再繼續去報官怎麼辦?”
“肯定不報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嗯,你們想去報就報,我不怕。反正等你們報了官以後我們肯定有兄弟去接你家孩子放學去,沒孩子的我們還有兄弟送你們家老人去醫院看病去!你們就在這兒放心地養傷吧。”
說完,蔣門神瀟灑地走了。
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顛撲不破的真理。
當沈公子聽到蔣門神回來後複述的那句“接你家孩子放學去”以後,沈公子樂了:“老蔣,你真卑鄙!你真齷齪!”
“但真管用。”張嶽接過了話茬兒。
十四、社會,不是這樣混的
在馬三崩了老古以後兩天,張嶽就得到了消息,老古手下的大海和黑子一個都沒死。
這下好了,馬三也不用跑路了。畢竟,先開槍打張嶽的是老古的人,帶著槍到處找張嶽的也是老古。老古他總不能報案去。
體育生就是有體育生的優勢,一個被打穿了肺葉搶救了過來,另一個被砍了二十多刀活了下來。寫到這裏,二狗忽然發現一件極其有趣的事兒:當地流氓團夥間連續的刀槍拚殺、大規模的械鬥,簡直除了手榴彈外其他所有輕型武器都用上了,卻很少真的打死人,反而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打架下手沒輕沒重,動輒就出人命。大規模的槍戰、械鬥中都不死的各個團夥的大哥活下來的概率卻又很小。這更加有趣,這些大哥要麼毀在鼠輩手裏,要麼以一種極其意外的方式死亡。
想起這些,二狗不能不欷歔不已。
三天後,老古找人來說情了,說辭大概的意思是:都是在社會上玩兒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老古並沒有派人去開槍打張嶽,是手下的幾個小兄弟沒控製住。如今,老古也被崩了,當時開槍的兩個小兄弟也差點沒被打死,這仇也了得差不多了。大巴的事兒,願意賣給省城的九哥,合60萬一台,保本兒不虧就行了。
老古割了自己的肉喂了張嶽吃。
現在的張嶽和十年前的張嶽不大一樣。十年前的張嶽,有人敢向他開一槍,隻要活著,他非崩人家十槍不可;現在的張嶽,畢竟老婆孩子都有了,仇報了,氣出得差不多了,麵子也找回來了,九哥的事兒也辦妥了,他也就不深究了。
張嶽隻跟說客撂了一句:這事兒就算結了,但是老古以後別在我麵前得瑟,否則我非幹死他。
這一切,自張嶽受傷後一直留在當地的省城的九哥都看在眼裏。
李武這人混社會的能力相當強,他有混社會的天賦,不但在當地和趙紅兵、張嶽等人混在了一起稱兄道弟,而且和省城的多個大哥都有聯係。在認識李武之初,九哥以為李武是當地最有實力的江湖大哥之一。後來發現李武雖然有點實力,但他顯然做不到呼風喚雨的地步,張嶽才是當地江湖一哥。
在陪張嶽住院的這幾天裏,九哥又發現張嶽在大事上對趙紅兵言聽計從,趙紅兵儼然還是張嶽的大哥。九哥算明白了:無論是張嶽、李武還是趙紅兵,單獨拿出來一個都未必能把全市的混子都歸攏了,或許張嶽有這實力,但也沒驗證過。這哥兒幾個雖然各自為政,但是出事兒以後總是綁在一起,幾個團夥力量加在一起,那肯定能歸攏全市的大小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