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馮二子所有的使命都已經完成了,他還怕什麼呢?就算是馬上自己就死了,又有何妨?

馮二子騎車到了江邊,把沾滿了血的紮槍在江裏認真地洗刷了半天,才回家。這把紮槍上,基本上已經沾滿了他所有仇人的血。仇人的血都挺髒的,得洗一洗。

到了家,馮二子若無其事地趴在牆頭上跟陳白鴿說笑。

“白鴿,你還記得不?去年元旦時,我被幾個混子把臉給打壞了。”

“記得啊!你還住了很久的院呢,你哥不是替你報仇了嗎?”

“對,對,我哥是替我報仇了。那你還記得不記得有一天,我去給你買水果罐頭,去了很晚才回來。”

“記得啊,那天我還很擔心呢,擔心你和人打架。”

“嗬嗬,對了,那你肯定還記得前幾天我和周萌我們碰上歹徒的事兒吧!後來我還去你家了。”

“這才幾天啊!我當然記得啊!二子你怎麼了,怎麼總提這些不開心的事?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馮二子長長地舒了口氣:“是啊,過去了,都過去了!”

“你真沒事吧?你成天在外麵溜達,心情應該不錯才對啊,怎麼還在想這些不開心的事兒?過去了,真的都過去了。”

馮二子說:“你啥時候生啊?”

“12月吧!”

“唉,我要是能看見我侄子就好了。”

“你怎麼知道是侄子,你怎麼知道就不是侄女?”陳白鴿忽然覺得馮二子這句話似乎很不對勁兒,“二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說話?”

“沒事兒沒事兒。”

“看你說的,好像你得了絕症似的!”陳白鴿白了馮二子一眼。

“我身體,好著呢!就算是誰得了絕症我也不會得!晚上你想吃啥?我自己去給你做。”

“呸!你做那玩意兒,有法吃嗎?我寧願餓著。”陳白鴿說。

“那還讓我媽給你做,讓你和你肚子裏的侄子都健健康康的。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惦記你們幾個人了。”

“你今天究竟怎麼了,二哥?”

“啥事沒有,你看我,多開心啊!”

“傻樣兒!”陳白鴿樂了。

馮二子也看著陳白鴿傻笑。

馮二子不敢跟自己的親人說自己幹的這些事,怕親人為自己擔心,但是馮二子還真想讓大家都分享到自己的快樂。既然不能說,那就傻笑吧!馮二子朝著陳白鴿傻笑了一會兒,說:“我去找我老婆嘍!”

馮二子就又去找了周萌,先是朝著周萌傻笑,然後又在周萌臉上亂親。

周萌說:“你真是病得不輕。”

“我要是死了,你會難過嗎?”

“你不是廢話嗎?沒事兒說這樣的廢話有勁嗎?”

“那你能難過多久啊?”

“嗯,很久,一輩子不嫁都有可能。”

“真的嗎?周萌,真的不用一輩子不嫁。你就春節啊、清明啊,給我燒點兒紙就行了。”

“你真病了?高燒燒糊塗了?”周萌摸馮二子的腦袋。

馮二子把周萌按在了床上,倆人顛鸞倒鳳了起來。沒辦法,不能不做愛,馮二子實在是心情太好太好了。

李老棍子的心情實在是太差太差了,老婆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房二又是生死未卜,而且,凶手還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