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差不出差啊?”

“嗬嗬……”馮二子笑笑,沒說話,下了花牆。

下了花牆,馮二子眼淚掉了下來。

吃餃子時,馮二子的父母都十分高興,不停地大讚餃子做得好吃。周萌一直開心地笑,馮二子也一直僵硬地笑。

飯桌上,爸爸問:“你倆啥時候正式結婚啊?”

周萌抿著嘴笑著說:“我聽小馮的。”

“二子,你打算啥時候結婚啊!”

馮二子支支吾吾地說:“嗯,過些日子吧!”

是個人就看得出馮二子在敷衍。

爸爸顯然有點兒不悅,飯後,爸爸把馮二子叫到了一旁,說了一句:“你把人家姑娘都睡了就得對人家負責,現在也不結婚就住在咱們家裏算怎麼一回事!抓緊給我結婚!這麼好的姑娘都跟你了,你還想咋樣?!”

“馬上,馬上,這幾天我有點兒事兒,忙完馬上結婚!”馮二子又敷衍。

晚上,馮二子和周萌來了三次,馮二子一次比一次猛,周萌都招架不住了。

周萌說:“看你那傻樣!非今天一天就累死嗎?”

馮二子說:“我要是累死了,你可得幫我照顧我嫂子,起碼得把我侄子照顧出世。”

周萌說:“你傻了你!”

馮二子笑笑,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還蒙蒙亮,馮二子就守在了張浩然家的胡同口的磚垛旁,左手放在口袋裏摸著石灰包,紮槍藏在了磚垛後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浩然家門口。

馮二子還真沒久等,居然隻等了一刻鍾,王羅鍋就打著哈欠出來了。馮二子在口袋裏解開手中的石灰包,抓了一把在手裏,右手輕輕地拉出了紮槍。

當王羅鍋看到了眼前這人就是馮二子時,馮二子已經拖著紮槍朝王羅鍋迎麵衝了過去。

王羅鍋看見衝過來的隻有馮二子一人,於是站在原地,拉開了架勢,準備迎戰。

還沒等王羅鍋明白是怎麼回事,馮二子一把生石灰已經揚到了他的臉上。王羅鍋下意識地一躲,躲了過去。此時馮二子的第二把生石灰揚了過來,這下王羅鍋躲都來不及躲,石灰全揚進了眼睛。劇痛之下的王羅鍋使勁揉眼睛時,馮二子一紮槍紮在了王羅鍋的胸口。

王羅鍋一聲慘叫之後,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紮槍的槍頭。

此時王羅鍋的眼睛如火燒般劇痛,已經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任何東西,看什麼都是霧蒙蒙的一片。王羅鍋拚死把槍頭從自己的胸口拔了出來,奮力一拗,就把紮槍奪到了自己手中。

紮槍到手之後,王羅鍋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他像是一隻垂死掙紮的野獸一樣胡亂地揮舞著紮槍,但是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這樣瞎著眼亂紮,又怎麼可能紮到馮二子?!

馮二子在紮槍被奪之後也是一驚,可他隨後就發現自己的生石灰起了相當的效果,王羅鍋的眼睛已經瞎了。

如果馮二子像以前一樣隻是以報複為目的,那他一定見好就收,轉頭就跑。可今天馮二子是來殺王羅鍋的,王羅鍋還活著,他怎肯罷休?!

馮二子把心一橫,回頭從磚垛上拿出一塊板磚,悄悄地繞到了還在亂掄鐵槍的王羅鍋背後,照著王羅鍋的後腦就是一下!

後腦是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按常理來講,誰要是挨了這一下,肯定馬上栽倒。哪知道,王羅鍋的身體構造遠異於常人,挨了這一板磚之後居然連晃都沒晃。

而且,瞎了眼的王羅鍋一回手胡亂一抓,正好抓住了馮二子的襯衣領子。

此刻,進入到了王羅鍋最熟悉的流程。

王羅鍋一記肘拳砸在了馮二子的肋骨上,馮二子的肋條斷了幾根。

又是一記肘拳砸在了馮二子的肋骨上,馮二子的肋條又斷了幾根。

王羅鍋再一記肘拳砸在了馮二子的胸口上,馮二子終於軟綿綿地倒下去。

王羅鍋又一記肘拳……

馮二子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時,肋骨、手臂骨、鎖骨,全被砸斷了。但是馮二子那口氣,始終沒咽下去!

大夫說:“第一次看到受外傷這麼重的人!而且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外傷,居然都沒死!”

十多年以後,馮二子說:“我死?笑話!王羅鍋都沒死,我怎麼能死!!!”

對,人活著,就不能隨便就咽下那口氣!!那口英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