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秀雖然感到頭昏和困倦, 但還沒到動彈不得的地步, 當下想坐起來。
夏紫蘇伸手攔住, 說:“你躺著就好。”
“我沒那麼……”
“你現在是病人, 不必講究那麼多。”
程木秀瞧瞧夏紫蘇認真的神情, 於是服從的放鬆了身體。床可以不下, 但這麼躺著總覺得有些別扭。
程木秀還是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看到夏紫蘇示意, 從薄被裏伸出手來。夏紫蘇寬慰的微微一笑,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夏紫蘇看診的時候,程木芸安靜的守候在旁, 想幫點什麼忙,雖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幫什麼。
夏紫蘇聽了脈,又仔細看看她的舌苔。張開嘴時, 程木秀感到有些窘迫, 很難為情。
不過夏紫蘇的注意力好象都在看病上了,但沒怎麼注意到程木秀的別扭。程木秀有些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隻是在看病, 但程木秀就是莫名的覺得臉皮有點發燒。
“受了風寒, 現在白天天氣燥熱, 但到晚上時轉涼, 最易邪風入體。”夏紫蘇說。
程木秀摸摸臉龐, 說:“上午時我還覺得好好的, 沒想到會突然有些頭暈。”
“你這段時間一定思緒過重吧。”夏紫蘇說,“其實在你體內早已有了積疾,隻是因為還輕微, 你沒有察覺, 到了今天才突然發作而已。”
程木秀想到從前一段時間起,不時有些咳嗽,當時隻是以為秋季幹燥,一直沒有在意,原來是已經有了征兆了。
“這段時間事情是多了點。”程木秀說。
“有什麼困難嗎?”夏紫蘇打開包袱,抽出銀針在手上。他知道程木秀已經著手準備建新房子的事,想來忙碌也是因為這個。
“還行。”程木秀回答,然後看到他手裏銀光閃閃,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要紮針?”
“紮幾針穴位,可以讓體內的熱毒發散出來,會好一點。”夏紫蘇看她糾結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發笑。“放心,不會有感覺的。”
然而又長又細的銀針看起來很有些嚇人,即使在現代,程木秀對打針都有些害怕,更何況現在看見夏紫蘇手裏還拿著好幾根針。
“姐姐羞羞,”程木芸在一旁刮臉,做鬼臉說,“姐姐害怕紮針。”
小家夥竟然敢嘲笑自己,程木秀白了她一眼。“那你來,給你紮一針我看看。”
“我又沒有生病。”程木芸說著,一扭身躲到了夏紫蘇的身邊,隻探出個頭來嘻嘻的笑著。
“小壞蛋。”程木秀笑罵道。一下子笑得厲害了,又一陣咳嗽。
程木芸嚇了一跳,趕緊跑上前來。“姐姐,我不笑你了,你別急。”
程木秀一邊忍住咳嗽,一邊別開臉去,說:“我沒事,你別太過來了。”
夏紫蘇看到桌上的空碗,對程木芸說:“你去倒碗溫水來。”
“好。”程木芸應聲趕緊跑了出去。
看到她出去,程木秀這時已經有些緩了過來,自己拍了拍胸口。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傳染,還是別讓程木芸離太近吧。一轉眼又看到門口那裏出現了程木峰和程木勤的身影。
他們看見程木芸突然跑出去,所以忍不住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看見程木秀雖然一邊低聲咳嗽,還一邊滿臉糾結的盯著夏紫蘇手裏的銀子看。
“姐姐,你怎麼樣?”程木峰問道。見到這情景,便有些猜得到了,但還是開口問道。
自己一生病,鬧得大家都不安心,程木秀就覺得,紮針就紮針吧,好得快一些,再說,過段時間,房子那裏就要開工了,還是盡快好起來才是。
“我就是受了點寒,不嚴重。”程木秀說。
夏紫蘇點頭證實了她的話,補充說:“好好休息一陣,我會開些藥給你。”
這時,程木峰聽到身後程木芸叫讓路的聲音,就拉著程木勤站開到邊上,讓小心捧著一碗熱水的程木芸通過。程木峰就想起來程木秀回來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還沒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