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世子,公主,皇後,這也能叫“沒什麼麻煩”?!
對了,還有北方龍牙草原上的呼察十六部……他們都已經認定秦羽眉的和親是個陰謀,她就是害死呼察老王的罪魁禍首。
好吧,看來她這輩子是不能往北邊走了。
秦羽眉一臉悲憤地扯著被子發泄,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扯開了某處傷口,痛得她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小秦大夫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不就是個世子嗎!不就是個公主嗎!!不就是個皇後嗎!!!”秦羽眉對著空氣咬牙切齒地大喊,“本大夫就不信,就不信你們沒有生病的那一天!一定會有用到本大夫的時候!到時候要你們哭著來求我!”
就連經驗豐富的老中醫都必須得承認,有些病症,光靠中醫是沒辦法治好的。到了那個時候,像她這樣一個精通人體結構內部器官身體機能的西醫小天才,再配上粗通中醫藥理的閃光點,豈不是可以在九州大陸上橫著走了?
不行不行,完美主義者不能接受“粗通”這個詞,等她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要開始從頭學習中醫知識了!
從前跟著“黑貓”東奔西跑沒時間,這下可算清閑了……
“咕……”
小秦大夫的胃突然教會她一個道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算是精通中西醫,你也要吃飯啊親!
秦羽眉早上隻喝了一小碗豆腐腦,從皇宮到公主府折騰了一天之後,她的胃已經想要自己消化自己了。第一聲咕咕開了個頭,仿佛有無數隻小雞在她肚子裏前赴後繼地引吭高歌了。
她搖搖晃晃爬下床,對著妝台上的銅鏡理了理衣襟,長發在後頸處低低盤起。
幸虧接收了原主的記憶,秦羽眉才能穿好這一身衣裙:內襯是鵝黃色的短襦,柳綠色的高腰束裙,下擺繡了一圈同色的纏枝蓮暗紋,最外麵又罩了一件淡雅的月白色素紋半臂,在胸前鬆鬆結帶,看起來清新又嬌嫩。
但那些複雜得要命的發髻可不是她光看看就能學會的了,秦羽眉隻好按照前世穿軍裝的習慣,把頭發盤在了腦後。
好在這具身體夠青春靚麗,不管穿什麼都洋溢著一種盎然的生機——除去依舊有點紅腫的臉蛋以外。
秦羽眉把從地下密室裏帶出來的金葉子和沒花完的碎銀子都塞進荷包裏,準備出門去覓食。
結果她還沒繞過大門前那座影壁呢,就聽見外麵頗有節奏的拍門聲。
“公主,開開門哪!”
秦羽眉感覺快跑了幾步,這才聽出叫門人的聲音。
是白天駕車送她回來的那個老車夫。
難道是夏侯璟讓他來的?可他要來幹什麼?
“老丈。”秦羽眉和他隔著厚厚的門板對話,“天色已晚,您有什麼急事嗎?”
“不敢當公主這句‘老丈’。”老車夫語氣十分恭謹,“老奴姓連,是璟王府的管家。奉我家王爺之命,來給公主送些日常用度和使喚的下人來。”
又送東西又送人,夏侯璟想幹嘛?
雖然有些狐疑,秦羽眉還是開了門,對著為首的老翁微微頷首,“有勞連管家了。”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塞得滿滿當當的幾大馬車驚得收了回去。
連管家看著秦羽眉目瞪口呆的樣子,嘿然一笑,指揮著馬車駛進府內。
馬車後跟著走進來兩排幾十個人,有男有女,年齡也各有差異。走在隊首的兩個女子年紀不到二十,穿著一模一樣的丁香色襦裙,梳雙平髻,領著身後的幾十人齊齊下拜,“拜見永安公主!”
秦羽眉徹底嚇毛了,趕緊上前將二女攙起,又對後麵的人道,“你們都起來罷。”
連管家笑眯眯地站在邊上不說話。秦羽眉隻好又問二女:“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左手邊的女子一張小巧精致的瓜子臉,眉心正中央生了顆朱砂痣,一開口有若黃鶯出穀般婉轉清脆:“婢子名璿璣,原是璟王府上侍婢,奉王爺之命而來,貼身伺候公主。”
右手邊的女子一張溫婉柔和的鵝蛋臉,一雙秋水剪瞳裏好似映了漫江碧光,軟糯清甜的嗓音好像帶了點秦羽眉熟悉的蘇白腔:“婢子叫瑤光,也是璟王府裏一侍婢,同璿璣一起來服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