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錦玉派人在帝京四處搜尋藍玉的下落,卻始終一無所獲。
而他在心情惡劣了幾天後,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畢竟世間美女如雲,藍玉再好也不可能將夏侯錦玉這個風流成性的世子爺拴住一輩子。
他很快就把藍玉拋諸腦後,又開始眠花宿柳,和各大勾欄的花魁日日廝混。
雍王妃恨鐵不成鋼地罵他不成器,可夏侯錦玉也冤枉,隻好又拿出當初堵塞她那套說辭:“若不是你得罪了長孫殿下那幾位幕僚,殿下會這般冷落我嗎?我不出去胡混,我還能幹什麼?”
雍王妃信以為真,自知理虧,也就不管他了。反正像他們這樣的宗室子弟,隻要不攙和到謀反的大罪裏去,一輩子榮華富貴還是跑不了的。
可隻有夏侯錦玉心裏清楚,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幾個所謂的幕僚,根本就是他臨時抓來蒙騙雍王妃的,跟夏侯熙可沒有半點關係。
然而夏侯熙莫名其妙地疏遠他也確實是事實,夏侯錦玉又不清楚原因,隻能自暴自棄地借酒澆愁了。
可是他就算尋歡也玩得不痛快,床笫之間時不時就會頭痛骨頭痛,下麵那東西有時也會莫名其妙地又痛又脹。本想讓花娘用手給他紓解一下,可那軟若無骨的柔荑剛一握上去,倒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揚手就給花娘一耳光:“你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
花娘捂著紅腫的半邊臉退下了,夏侯錦玉獨自坐在床邊發脾氣:“……人一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他先是弄丟了藍玉,又被夏侯熙疏遠,緊接著就連玩女人也玩不爽快了,還能幹點什麼?
算算日子,距離藍玉第一次在他身上發現小紅疹,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
雍王妃嘴上說不管,可心裏還是惦記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見他最近也不往外跑了,整日就待在王府裏,還以為他終於幡然悔悟改過自新了,高興的不得了,又開始準備起給夏侯錦玉說親的事情來。
從前夏侯錦玉和秦羽眉有婚約,可那早已是老黃曆了,如今夏侯錦玉黃金單身漢一個,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再娶個高門貴女那不也是妥妥的?
反正不管是誰,都比那個秦羽眉好!
她這幾天特地打聽了不少帝京待字閨中的閨秀,準備讓夏侯錦玉好好挑挑,誰知進了他住的院子,發現他到日上三竿還沒起床。
雍王妃還以為他昨夜又喝酒了,怕他宿醉醒來不舒服,急忙衝進房裏,就看到夏侯錦玉還躺在床上,滿臉通紅,顯然是病的不輕。
再一摸他額頭,燙得連雍王妃手都縮了一下,回頭急道:“世子發熱了,快去請保濟堂的大夫進府來!”
聽說是自己的大東家病了,保濟堂的大掌櫃趕緊親自上了門。
雍王妃滿臉焦灼地守在一旁,看著大掌櫃對夏侯錦玉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頭又是解衣領的,忍不住催促道:“世子不就是發熱了嗎,難道還有別的問題?”
大掌櫃有些遲疑,因為他已經有了個不樂觀的初步判斷。為求保險,他回身對雍王妃恭敬道:“草民還要給世子爺全身檢查一遍,請王妃先帶人到外間等候片刻。”
雍王妃雖然疑惑,卻還是依言帶人出去了。
沒過多久,大掌櫃也跟著出來了,雍王妃立刻問:“世子到底是怎麼了?”
大掌櫃不敢隱瞞,低聲道:“世子爺……怕是染了花柳病……”
“什麼?”雍王妃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連忙抓住身旁的扶手才沒讓自己倒下。“這個混賬東西!我就說讓他少和窯子裏那些不幹不淨的女人混在一起,他偏不聽!”
她又急又氣,夏侯錦玉若是得了花柳病,不光娶不了好人家的姑娘,隻怕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你可有治這病的法子?”雍王妃將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個帝京最大藥堂的大掌櫃身上了,若是連他也不能治這絕症,那她的兒子可怎麼辦!
大掌櫃自打從夏侯錦玉身上檢查出那種花柳病人會得的的小紅疹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大富大貴的日子到了。見雍王妃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這才不緊不慢道:“王妃莫要擔心,此病草民能治。”
雍王妃眼神一亮,再看向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時,頓時覺得他身上仿佛有了神醫之光。
“隻要你能治好世子的病,不管需要什麼珍貴藥材,要多貴的診金,我都給得起!”
夏侯錦玉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雍王府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順的世子爺,若他有了個三長兩短,那這世子之位是別想要了。
沒了世子之位,王府裏那兩個虎視眈眈的側妃還不把他們娘倆兒給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