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眉已經下了決定,要和夏侯璟一起去漠北。
出發的日子近在眉睫,她也開始為這次遠行準備起來。
這一次不像是去不醫穀,隻是走一趟就行。
奪嫡之爭愈演愈烈,秦羽眉要遠遠避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或許等到夏帝駕崩,新帝登基,她才算安全了吧?
秦羽眉惡趣味地想著。
這一日,她正在鶴羽樓裏看著雲盤裏的那些醫書,璿璣突然來報。
“公主,夏侯寧心昨日正午出了宮,至今未歸。”
“哦?”秦羽眉抬頭,“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璿璣點點頭:“她出宮之後,徑直去了城東的一處宅子裏,宅子的主人也已經查到了,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米商,在帝京開了幾家糧店。”
秦羽眉可不相信夏侯寧心會和一個米商扯上什麼關係,看來這宅子的主人十有八-九是另有其人。
“有人在那裏盯著嗎?”
“馮七先一步回來報信,李四還留在那裏。”
“好,那讓他繼續盯著,最好能弄清夏侯寧心在裏麵做了什麼。”秦羽眉吩咐道。
璿璣依言而去,轉告馮七,讓他也回去配合李四查探。
然而一直到了晚上,那邊卻一直沒有再傳回消息。
這實在有些反常:夏侯寧心之前出宮的幾次,到了第二天的這個時候,早都應該回宮了。
若是她已經回宮,那麼馮七和李四應該也會回來稟報才是。
“公主,要不要婢子也過去看看?”
瑤光主動請纓。
若是那邊出了什麼變故,以她的謹慎,更適合去查探。
秦羽眉想了一會兒,便也同意了。
她叮囑瑤光:“不要貿然現身,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撤回來。”
若是對方真的早有準備,一個瑤光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瑤光順著馮七留下的線索一路摸去了城東的那座大宅,卻十分順利地潛入進去。
她心中詫異,卻依舊保持警惕,在大宅中遊走了一番,發現這裏已經空無一人。
那馮七和李四呢?
如果夏侯寧心已經離開這裏,那他們為什麼還不回公主府?
而且,這麼大的宅子裏,居然一個下人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
最後,她將視線落在了正院的主屋。
一片漆黑裏,隻有那個房間裏似乎還亮著。
瑤光貼在門上凝神細聽了一會兒,確認房間裏沒有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圓桌,桌上亮著一個燭台,還有一張紙。
瑤光走過去,看了一眼紙上寫的內容,臉色微變。
她立刻抓起這張紙放進懷中,飛快離開了這裏。
回到公主府,瑤光一見到秦羽眉便道:“公主,我們中計了!”
說完,她將那張紙遞過去,又道:“婢子趕到那裏時已經是人去屋空,馮七和李四也不知去向,隻在正屋發現了這個。”
“想要人,就拿你最重要的東西來換。”秦羽眉看著紙上的話,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她將這張紙反反複複來回看了幾遍,微微皺眉:“這上麵連個落款都沒有……到底是不是給我的啊?”
夏侯寧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機有手段了?
她是怎麼能認出,馮七和李四是她派出去的?
璿璣麵帶焦灼,擔憂著馮七和李四的情況。而瑤光見秦羽眉還在那裏思考什麼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咬了咬牙:“公主,既然這紙上沒有寫清落款,也沒有寫是給誰的,說明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馮七和李四是誰派去的,這分明是在使詐。您……您不必在意,他們會有辦法自己逃出來的。”
“那怎麼行?”秦羽眉想也不想地反駁:“他們兩個是夏侯璟派來的,現在就是我的人。我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如果她連自己手下的人都保不住,以後誰還敢為她做事?
秦羽眉在部隊裏待了幾年,她受的教育就是不丟下任何一個同伴,不放棄任何一個戰友。
就是心中始終有這個信念,她才能幾次將戰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她雖然沒見過幾次馮七和李四,但既然他們是夏侯璟的人,是鐵騎的一員,秦羽眉就不能坐視不理。
不過,她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而且,這紙上也沒寫,她該怎麼聯係對方啊?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門房來報,說是一大早起來,就在門口發現了一封釘在門上的信。
秦羽眉看了瑤光一眼:“你看吧,對方果然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身份,這就是衝著我來的。”
拆開信封,發現裏麵塞了一張類似地圖一樣的東西,幾條歪歪斜斜的線,最終箭頭指向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