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扶風這一天也沒有動,一直坐在那裏,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聽到慕弦這句話後,她慢慢抬起頭,眼神漸漸聚焦,眉頭卻皺了起來。
“一定是出事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剛一出門就看到西方的天空中炸起一團火紅的煙霧。
紅色,是最高級別的警報!
那個方向,正是寧王西山別院所在之地!
“真的出事了!”慕扶風一咬牙,回頭朝慕弦大喝:“召集府中留守鐵騎,再把守在寧王府外的人調一半過來,馬上出城!”
慕弦愣了一下,連忙跑出去安排,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問:“要不要告訴公主府那邊?”
“告訴她有什麼用?去添亂嗎!”慕扶風疾言厲色,人已經如一道飛煙般衝了出去。
***
秦羽眉一直等到晚上都沒等到夏侯璟過來,莫名地有些心慌。
難道他這次真的生自己的氣了?
秦羽眉煩躁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又不是她想要被抓走的!
“都怪寧王那個死變態!”秦羽眉恨恨地詛咒著。
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秦羽眉就聽到有人在用力拍打房門。
“公主!公主快醒醒!出事了!”
好像是璿璣的聲音?
秦羽眉迷迷糊糊下了床,打開房門就看到璿璣一臉焦急地衝了進來,一把拿起桌上的急救箱,另一隻手扯著秦羽眉就要往外走:“公主,快跟我去璟王府救人!”
“出什麼事了?”秦羽眉條件反射地抓住桌子,“我還沒換衣服呢……”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璿璣急得都快哭了:“殿下以為您被寧王帶去了西山別院,昨天帶人出城去就您,沒想到寧王在那裏安排了殺手埋伏,好多鐵騎的兄弟都受了重傷!殿下他也……”
“你說什麼!”秦羽眉瞬間清醒過來,一個箭步躥到屏風前,隨便抄起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就趕緊過來拉著璿璣往外跑:“那還等什麼,趕緊去救人啊!”
公主府外早已備好了馬車,秦羽眉剛一鑽進去就感覺到車廂大力晃了一下,緊接著馬車就橫衝直撞地衝了出去。
街上巡夜的五城兵馬司官兵,老遠就看到一輛馬車不受控製似的狂飆而來,忙不迭往兩旁躲閃,同時紛紛抽刀喝問:“什麼人還在宵禁後出行!快把車停下!”
璿璣從車內探出頭,手上舉著一麵令牌,厲喝一聲:“璟王府鐵騎,都讓開!”
這個名字對於五城兵馬司來說並不陌生,一聽是璟王府的馬車,立刻打消了阻攔的念頭,站在道路兩旁,眼睜睜看著馬車飛馳而過。
璟王可是陛下最信重的親王,又手握重兵,位高權重,他們哪敢阻攔?
馬車在璟王府大門前停下,秦羽眉這一路被顛得七葷八素,小臉煞白地跳下車,腿就不受控製地軟了一下。
璿璣連忙扶了她一把:“公主,要不您先站這兒歇一歇?”
秦羽眉搖了搖頭,推開璿璣的手,大口喘著粗氣就往璟王府裏跑。
此時她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
夏侯璟出事了!是為了找她才出的事!
如果他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怎麼可以原諒自己?
白日裏慕扶風說的那些話又一次在她耳邊響起。
秦羽眉之前還可以一笑置之,當做是慕扶風和自己的私人恩怨,可變故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讓她再也無法逃避。
秦羽眉心中又高興又難過又憤怒。
高興的是夏侯璟為了自己可以不顧一切;難過的是他總是在為自己受傷;憤怒是寧王那個變態居然一再利用自己。
真當她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肋嗎?
璟王府裏各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看得出來有些混亂,也沒人顧得上就這麼闖進來的秦羽眉。
憋著一口氣,秦羽眉硬生生從大門口一路跑進內院。
連叔正好看見她披頭散發毫無形象地衝過去,頗為感慨地點了點頭。
“公主不愧醫者仁心,這麼晚也要趕過來給大家治傷……”
還沒到夏侯璟的起居室,秦羽眉就先撞上了慕弦。
她一把抓住他肩膀搖了搖,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夏侯璟呢?他怎麼樣了?快讓我去救他!”
慕弦被秦羽眉搖晃得頭暈,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對啊,殿下他……”
秦羽眉急得不行,一把推開慕弦:“算了,我自己進去!”
“秦羽眉?你怎麼過來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