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眉被他逗得臉一紅,下意識地反駁:“才不是呢!隻有先把那場和親解決掉了,我才能想嫁誰就嫁誰啊。”
夏侯璟在一旁涼涼的道:“除了我你還想嫁誰?”
齊王更加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這也讓秦羽眉篤定:夏侯璟和齊王的關係一定很不錯,不然不會讓他進入這間守衛森嚴的書房,更不會讓她也過來見麵。
調侃了一番後,齊王臉色一正,說起了正事:“你確定寧王已經和前秦的人勾結,意圖弑君了?”
“八九不離十。”夏侯璟看了秦羽眉一眼,“隻剩一些細節,需要她的人幫我確認一下。”
齊王玩味地看著秦羽眉:“哦?難不成公主府上也有前秦留下來的好手?”
秦羽眉還未開口,夏侯璟又將話題攔了回來:“她對這些毫不知情,更沒有複國的打算。”
“嘖嘖,生怕我欺負了你的小媳婦兒?”齊王笑意風流,對秦羽眉道:“公主放心,我和老七是過命的交情,你不必太過拘束,隨意坐就是。”
秦羽眉點點頭,自己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過命的交情?這麼說,夏侯璟其實心裏是屬意齊王的?
秦羽眉本還以為他是支持太子和夏侯熙一係的……
她正想的出神,就聽齊王又道:“康王那邊怎麼辦?要不要找個人給他帶句話?渾水摸魚,魚才容易逃啊。”
夏侯璟挑了挑眉:“你來安排?”
齊王理所應當地點點頭。
隨即二人又閑話了幾句龍牙草原上的局勢,齊王便起身欲走。
經過秦羽眉身邊時,他微微俯下-身子,對她耳語:“公主,老七這個人麵冷心熱,一動情便絕不會中途變心。他從小父母雙亡,身邊也沒什麼能說得上心裏話的人,以後就交給你了。但望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也別忘記了他對你的情意。”
齊王走後,房間裏又剩下夏侯璟和秦羽眉兩個人。
他起身招手,示意秦羽眉過來。
待秦羽眉走近,他就啟動了書架上的機關,又打開了那間密室。
秦羽眉不明就裏地看著他,夏侯璟卻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夏侯璟帶著她走到了上次看到的那副畫像前,站定,對秦羽眉道:“畫上的,是我母妃。”
秦羽眉不由自主地站直了幾分,充滿敬意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
“安王妃怎麼……”她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夏侯璟自然而然接過她的話:“我母妃和鎮國公主長得很像是不是?”
秦羽眉猶豫著點了點頭。
她自己本來就和秦無憂極其相似,看到這張畫像時,甚至有種看到了自己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眼睛,實在像極了。
秦羽眉心中立刻產生了一種不好的聯想。
難不成他們夏侯家的男人,個個都是鎮國公主的狂熱追求者,就連找老婆也要找個長得像的?
果然,就聽到夏侯璟道:“皇叔和我父王,當年都很仰慕鎮國公主,但最終誰也沒能娶到她。後來父王遇到了我母妃,她本是個江南采茶女,小戶人家出身,卻因為一雙眼睛像極了鎮國公主,父王便力排眾議,不顧一切地帶她回了帝京,還要立她為安王正妃。”
夏侯璟語氣淡薄,但秦羽眉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很可能……是個天大的秘密。
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夏侯璟的手臂,想要用這種方式給他一點力量。
夏侯璟繼續淡淡的道:“起先皇叔並不知道母妃的長相,隻當是自己這個幼弟多情,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可當父王大婚第二天,攜母妃進宮謝恩時,皇叔終於明白,父王為什麼不顧一切地要娶她了。”
“皇叔和父王從小感情極好,登基後也時常微服出宮,與父王一道喬裝改扮,去民間體察風土人情。有一次,皇叔又一次留宿在安王府,與父王把酒言歡,喝得酩酊大醉……當夜,他闖進了母妃的房間……”
秦羽眉抓著夏侯璟手臂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握緊,眼睛也瞪大了。
夏侯璟的意思是,因為安王妃酷似鎮國公主,所以夏帝酒後失德,侮辱了自己的弟妹?
夏侯璟的聲音無波無瀾,仿佛敘述的不過是別人的故事:“……八個月後,我便出世了。但沒人能說得清楚,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終究還是微微勾起了唇角,笑意嘲諷而涼薄:“從我有記憶起,就覺得自己雖然是王府世子,但父王和母妃對我總是淡淡的。偶爾在沒人的時候,還會看到母妃一個人偷偷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