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秀中午很順利地出了寧王府,直到傍晚才回來。
寧王心急如焚地等了一下午,見他回來,迫不及待地問:“怎樣?見到那些人了沒有?他們有沒有說怎麼救我出來?”
封子秀從容不迫的道:“子秀幸不辱命,這是對方給王爺的回信。”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寧王一把奪了過去,胡亂拆開信封,快速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長舒了一口氣。
信上說,讓寧王三日後假意動身去甘州,等出了帝京城,他們會安排劫道的山匪,假意擄走寧王,然後直接將他送到他們的大本營去。
到時,寧王便可和他們一起揭竿而起,重新攻回帝京!
事到如今,寧王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再不拚最後一次,難道他就要在甘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窩一輩子?
“子秀,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他日若本王即位,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寧王意氣風發地許諾,仿佛已經開始幻想起登基後的輝煌生活。
封子秀但笑不語,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芒。
寧王,就讓你再做三天的美夢!
***
封子秀能夠順利出府,是因為夏侯璟安插在禁軍中的人提前得了消息,給他行了方便。
他並沒有去寧王地圖上的地點和人碰頭,而是在城中繞了幾個彎後,小心翼翼地在一家偏僻的小酒館和夏侯璟見了麵,將寧王安排他做的事和盤托出。
夏侯璟得了地圖,又教了封子秀如何誘騙寧王上鉤,便親自帶了人去地圖上的地點圍剿秦羽宸等人。
這一次他沒有大意,鐵騎精銳全數出動,步步緊逼,最終將秦羽宸逼到了城外一處孤村中。
夏侯璟一身黑色軟甲,眉目凜冽,高踞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被玄陵衛團團護住的男人。
“秦羽宸,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還是束手就擒吧!”
秦羽宸目光凶狠,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寧王那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居然敢出賣我!”
他看向夏侯璟,語氣充滿誘惑:“璟王,別告訴我你從未肖想過帝位!我手裏有能助你一臂之力的籌碼,我們為什麼不能坐下來談合作呢?何必這樣打打殺殺的?”
他故意拖延著時間,眼神不住地往遠方打量。
父親答應給他的護身符……怎麼還沒來?
“和你這種前朝餘孽沒什麼好談的。”夏侯璟冷冷看著他,並沒有一絲被說動的跡象,就要命令鐵騎動手。
“等等!”秦羽宸大叫,眼珠亂轉:“你不想和我合作也無所謂,可你不是喜歡我那個表妹嗎?你就不怕我對她不利?”
“就憑你現在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還能對她做什麼?”夏侯璟眸光睥睨,根本不把秦羽宸當回事。
上一次是他一時疏忽,這一次絕不能再失手!
一想到他還曾經派殺手去公主府,夏侯璟就恨不得讓他立斃當場。
沒了這個寶貝兒子,看末帝還做什麼春秋大夢!
“你不信?”秦羽宸色厲內荏地威脅道,“她怎麼說身上也有皇族一半的血脈,一出生就在宗室玉牒上了本命牌,一旦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大秦的國師就會毀掉她的本命牌!夏侯璟,你敢不敢跟我賭?”
夏侯璟的動作果然一滯。
秦羽宸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敢拿秦羽眉的性命來賭。
“動手,我要活的。”打定主意,夏侯璟一揮手,鐵騎精銳盡數上前,與護在秦羽宸身遭的玄陵衛纏鬥起來。
玄陵衛節節敗退,眼看著秦羽宸就要暴露在敵人麵前,就在此刻,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響徹天際的嘯聲。
秦羽宸眼神一亮。
終於來了!
夏侯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抬起頭朝發出嘯聲的方向望去。
隻見天際層雲翻湧,時而有金光一閃而過。
一股濃烈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讓人近乎窒息,動彈不得。
夏侯璟征戰沙場多年養成的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再看一眼興奮得滿臉放光的秦羽宸,他微微皺眉。
難道是他的救兵?
壓迫感越發濃重,仿佛有什麼不可觸動的龐然大物正朝眾人而來。
金光漫天,晃得人睜不開眼。
夏侯璟眯了眯眼,努力從那迸射金光的雲層中窺探一二。
待金光散去,所有人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金發男子傲立人前,他的眸子也是金色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霸氣。
“你就是我的下一任血契之主?”男人回頭看了秦羽宸一眼,語氣輕蔑:“人類,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