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鬼朝著祭璃雪一步步逼近,雙眸灰暗,臉白如素紙,喉嚨裏發出一陣詭異的嗚咽。

祭璃雪柳眉微蹙,思緒在這一刻飛快轉動。

雖然她並不害怕這玩意兒,但這也著實惡心了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試試那家夥的禦魂術管不管用好了。”祭璃雪向後退了一步,眼神微凝。

素手虛空一抓,將紫玉中的一支紫竹玉簫握在手中,遞至唇邊。

“嗚——”

靜謐的空間內,一道簫聲驀然響起。音聲連綿起伏,忽而高昂,若高山上的流水如瀑激昂,忽而低婉,如蜿蜒的小溪細水流長。

詭異的音曲樂章,帶著一股惑人心神的魔力,內心似乎被什麼牽引著,一步步深陷那令自己放瘋狂的地方,卻不知下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

“這是什麼聲音?是誰在吹簫嗎?”

一樓大廳,一些正在喝酒吃菜的客人隱隱約約聽到有簫聲響起,聲音淡淡,一時聽不出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八成又是誰家公子哥為了討美人兒歡心吧!?”一位魁梧大漢不屑道。

“大白天的,吹得這麼詭異,有病吧?!”有客人煩躁了。

“是啊是啊,這曲子著實有些詭異了。”

“還別說,確實有點,我感覺腦子有點暈了。”

“……”

隨著議論聲越來越多,大廳用餐的眾人幾乎都聽到了那隱約的詭異簫聲,紛紛談論了起來。

櫃台後的掌櫃的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眸光微閃,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二樓一處靠窗位置的位子,一名白衣男子悠悠的品著茗,聽著樓下愈來愈大的議論聲,眸光微閃,俊顏上劃過一抹異色。

沒想到此次還能碰到有如此能力的人,到是不虛此行了。

這種術法,已經很久沒在大陸上出現過了……

與此同時,三樓的一處雅間,宮筱雨好奇的聽著那詭異的簫聲,由於太過凝神,不知不覺中腦子似乎有些恍惚了,小腦袋一晃一晃的,眼神微微渙散。

“筱雨,別太認真聽了。”

坐在她對麵的宮夜寒見狀寒眉微蹙,當即一聲冷喝。

“啊!啊?”宮筱雨被這一聲冷喝回過神來,額上冒出了冷汗。

“哥哥,怎麼回事?”筱雨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

“這是引魂術法。”宮夜寒抿了一口清茶,神色淡淡。“沒想到,大陸上已經消失了近千年的禦魂術又再次出現了。”

“禦魂術?!”筱雨驚呼一聲,捂住小嘴。“也就是說我們這棟酒樓裏有禦魂師?!”

“嗯。”宮夜寒淡淡的應了一聲。“簫聲是從四樓傳出來的。”

“四,四樓?那不是……”筱雨瞪了瞪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人在驅散四樓那天字一號裏的鬼魂?”

風來客棧天字一號房鬧鬼的事情她聽人提過,覺得很新鮮還特意讓人調查了一下。

那時候風來客棧正生意興隆,可不知什麼時候起,住在天字一號房的客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

這個消失的意思是,除了從一開始進入客棧大門掌櫃的和他們見過一麵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那個代表著天字一號房的特質木牌第二天早上會出現在櫃台上。

一開始的一兩個客人有這樣的表現,掌櫃的也沒怎麼在意,隻當住在天字一號房的客人有急事,在天未亮之前就走了,所以櫃台上才會放回牌子。

可是漸漸的,掌櫃的發現了不對勁,他甚至還特意熬夜一直守在櫃台直到淩晨!

似乎,每一個進入天字一號房的客人和他都僅有過一次見麵!他們上了四樓後就再也沒下來過!而和天字一號房比鄰的二號和三號的客人相安無事!那代表著天字一號房的特質木牌也總會在同一時間,同一地方悄無聲息的出現!

那天淩晨,他正犯著瞌睡,餘光不經意間瞥見那木牌防止的地方,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木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置在了那裏!毫無生息!

那掌櫃的也是內心夠堅強,沒當場暈過去,顫抖的縮在櫃台下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個淩晨。

自那以後,四樓就被掌櫃的封了。後來陸續有人來到客棧自稱是那些天字一號客人的家人,他們查到這些客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這風來客棧,於是來這詢問。掌櫃的被糾纏得無法,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正好當時大廳裏有不少人在就餐,聽聞此事紛紛表示不信,那些家人也不信,表示要自己親自去查看。掌櫃的沒有法子,隻能由著他們,把他們帶到天字一號房後就和一眾好奇的食客在外麵等著,可他們等了好幾個時辰,裏麵的人再也沒出來過……

宮筱雨將查到的消息一點點說給自家哥哥聽,興致盎然,為了增加氣氛,還用低緩陰沉的嗓音緩緩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