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走龍嘿笑一聲,憑借極佳的腕力生生撤回刀上的力道,同時以刀背替代刀刃,急速後切!在極短的距離之中,犧牲力量換取速度。既然槍上的力量輕如鴻毛,那就以快破柔!
這種應變在瞬息方寸之間,體現出這位統領邊軍一衛的大將,實力之強,和經驗之豐。
刀背斬中了天涯石!可是意料之中的快刀斬鴻毛卻沒有出現,反而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從天涯石中傳來!
“泰山?”張走龍心中微驚。王幗虎的槍道是虛實轉換,但是也隻能在兩支短槍中體現,一支輕若鴻毛,一支重如泰山。
可如今,不但能將鴻毛隱藏在激進的槍式之下,還能在強弱之間無縫轉換?
其實,泰山之強也不就是王幗虎全力一擊,對於張走龍來說,並不是要命的威脅。但是,泰山在鴻毛之後突現,而此時自己手中的長刀隻有速度,力量卻不大。此消彼長之下,長刀竟有脫手之兆!
被三個小娃娃,震的長刀脫手?縱然是不愛虛名的張走龍,也不能接受!
靠著自己極強的腕力,張走龍將這股巨力硬生生的消化掉,結果就是兩隻手臂的筋骨,受了輕傷!
漆雕展與張走龍,同時進攻,居然被槍陣擋了下來!雖然這一矛一槍,試探的意味頗多,但是卻囹圄台上的戰況,卻是實打實的分庭抗禮!
“好強的陣法!”台下觀戰的人群中,有不少江湖中人。看到此處,不禁震撼莫名。
鎮北軍兩位大將,漆雕展和張走龍,無論是修為還是武力,都已經在九品之上,兩人合力之下,依然不能攻破槍陣。原因隻有一個,台上三個年輕人的組合陣法,已經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能夠成倍提升整體實力,甚至是越級挑戰的陣法,都是人間絕品!
一些人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始終閉目佇立的孟一葦。就是這個書院出來的年輕夫子,讓幾位少年有了抗衡邊軍大將的實力!難道書院之中,真的藏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孟一葦背後,一座青瓦白牆的書院若隱諾現!
那些青瓦白牆的屋舍遠在大煜帝都城外,但是卻讓在場眾人感受到強大壓迫感。這種壓迫沒有人間意場來的真實,但是卻更讓心思叵測者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
“大煜八百年,書院亦八百年,這就是底蘊吧!”譚駁懿悠悠歎道,隨後眼神一定,向囹圄台上看去。
接到他眼神的,是一直持盾而立的孫禪狸!後者眯眼微笑,手中的巨盾開始綻放光芒!
“神域!”人群已經有人驚呼!
“又一個開了神域的武道聖者,這鎮北軍的實力也忒強了些吧!”
漆雕展和張走龍卻眉頭深皺!
如果說剛才趙伏羆開了神域,是因為積怨,畢竟他與呂嬋的死仇,在鎮北軍高層已經不是秘密。
可此時三人組對戰,自己這方如果還開神域,是不是有些……“無恥”!
比拳腳,比招式,比武技,比格局都可以。世間不缺驚才絕豔的少年,足以跟前輩擂台爭雄,坐而論道!
但是比修為,則有些欺負“孩子”!漆雕展和張走龍,與王齊眉交好,他們可不想讓王家這兩位天資極好的姐弟,在這囹圄台上受到不可修複的傷害!
兩人不禁看向台下,小夫子閉目佇立,神思不知去了那裏。再看向另一邊的帷帳,二夫人李餘冷眼含笑。漆雕展和張走龍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開了神域的孫禪狸,此時更像一隻靈狐。彈跳而起,囹圄台上的積雪上,留不下他的一個腳印。
騰躍極為輕盈,落地則聲震天地。
巨盾真的變成了鎮荒閘,從天而降,轟然落在囹圄台,積雪重新被震飛。
敏捷和力量就這樣突兀卻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一盾落下,孫禪狸再次彈跳而起,剛才落地處,卻留下了一麵紅色的盾影。
隨著孫禪狸輕盈的躍起,沉重的砸下,囹圄台上的紅色盾影越來越多,從外向內,將槍陣層層圍住。
這些留在囹圄台的盾影,組成了封鎖天地的圍牆,元氣和神識都被隔離在外,盾影之間的槍陣,已經變成了一灘失去源頭的死水!
與此同時,漆雕展和張走龍也開始出手。
黑矛和長刀化成了兩道旋風,從兩側向槍陣碾壓而去。
李如拙,王幗虎和王休紅,已經成了囹圄台上困獸!
幼獸被困牢匣,暗自鋒利爪牙!
在所有人都被鎮北軍三位大將的修為震撼之時,一隻真正的槍頭從槍陣中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