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搖了搖頭,“我還有一門天魔解體大法,可以讓你修為突飛猛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何?”
“可以戰勝上古聖人麼?”洪淵追問。
“不可以!”
黑袍人再次搖了搖頭,沉默一會,淡淡地說道:“我有一門殘缺不存的功法,隻有部分心法並且沒有招式,但進展神速,可以把身體練成純陽之體,百邪莫侵。不過,如果沒有大毅力,大氣運,修煉之後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如何?”
“可以戰勝上古聖人麼?”洪淵追問,不屈不饒。
找一個上古聖人複仇,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然而,當機會出現在麵前時,情不自禁的呯然心動。
滅我親人者,雖遠必誅!
哪怕是一個天皇老子,也要照殺不誤!
想起被大洪水衝毀的家園,想起在洪水中掙紮的族人和失散的姨娘,洪淵雙眼通紅,拳頭緊握。
“可以,有朝一日要是當真修煉有成,對你來說,上古聖人也隻是一個螻蟻!”黑袍人臉色平淡,但雙眼多了一絲期待。看著雙眼通紅,心底的野心和欲望被自己一點一點地激發出來的洪淵,不露痕跡地點了點頭。
“好,我就學這門功法。”洪淵毅然點點頭。
“跟我來!”
黑袍人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帶著洪淵走出娘娘廟,來到登天梯盡頭,看著深不可測的深淵,淡淡地一聲吩咐,“跳下去。”
“什麼?”
洪淵一臉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黑袍人暗中蠱惑自己跳下去,是為了試試自己的意誌和品行,看自己能不能受得起挫折和打擊。現在呢,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洪淵,告訴我,什麼是武道?”黑袍人一聲反問。
“武道,就是練武之道,或者說,為什麼而練武。”洪淵回答,仔細一想,卻又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沒說,人雲亦雲。
“武道,凝聚著一個武者畢生的感悟。但更重要的,是凝聚著一個武者勇於挑戰極限,打破思維慣性和桎梏,超越自我,不達修煉巔峰決不罷休的恒心和意誌。”
黑袍人頓了頓,緩緩地沉聲說道:“天地是一個囚籠,身在其中的人們就是一個個囚犯,白日飛升就是打破這個囚籠,前往外麵的世界。我們的身體,乃至我們原有的觀念,也是一個囚籠,束縛著我們的修煉和對世界本源的認識。隻有打破一個個囚籠,才能一次次突破極限,成為一個真正的無敵武者!”
“麵前的這座深淵,也是一個囚籠?”洪淵問道。
聽黑袍人這麼一說,他豁然開朗,打開了一扇修煉的大門。
一顆追求巔峰力量的心,嘭嘭嘭地跳動起來,渾身血氣翻滾。挑戰極限,突破自我的念頭,從沒有過的強烈。
“對,這座深淵,讓你恐懼,讓你害怕,讓你連站在邊緣的勇氣都沒有。對你來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囚籠。踏前一步,站在懸崖邊上,閉上眼睛。對,就這樣!現在,想象你是一隻輕盈的燕子,背上長著一對翅膀,輕輕一拍,空氣流動,身體就要飄了起來……,對,就這樣,閉上眼睛,想象你是一隻輕盈的燕子……
一把飄渺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根據黑袍人的指點,洪淵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地往前挪,站在懸崖邊緣,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剛開始的時候,怎麼都無法進入黑袍人所描述的情景,思緒萬千。想到下方就是深不可測的深淵,雙腿一陣陣發軟,甚至哆嗦起來。
但慢慢地,聽著黑袍人的聲音,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忘記了身在何方。恍惚間,感覺身體越來越輕,似乎真的化身一隻輕飄飄的燕子,隨風起舞,輕輕一躍就要飛起來。
“跳!”
恍惚之際,洪淵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暴喝。緊跟著,身後一股澎湃的力量傳來,身體一輕,耳邊呼呼作響,一股強烈的失重的感覺浮上心頭。睜開眼睛一看,身體已經摔下了深不可測的懸崖,陡峭的山壁呼嘯而過,霎時間頭皮一麻,心髒差點一下子就崩了出來。
“啊……”
一把驚恐的叫聲,響徹天際。
洪淵手腳亂動,卻抓不到任何東西,下墮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睜睜地看著懸崖底部的亂石越來越近。
冷風如刀,刮在臉上,臉龐為之扭曲變形。頭下腳上,血衝大腦,渾身的鮮血似乎就要從鼻子、嘴巴和耳朵等地方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