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一直紋絲不動的老人,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向洪淵一行。
這是怎麼樣的一群人啊?
有靈武七重的大高手,有僅僅靈武三重的不入流的武者,還有渾身血跡乃至昏迷不醒的女子,浩浩蕩蕩的將近四十人。
風雲子等人也看了過來,一臉愕然。
在浮屠塔有史以來,這絕對是最罕見,最古怪的一幕。
以往,一個靈武七重的高手能活著走出大屠戮場,都可以說是祖墳冒煙成為一方傳奇了。靈武三重的武者和奄奄一息的人都能走到浮屠塔之巔,誰能想象?說出去又有誰信?
千百年來,死在大屠戮場內的高手看到這一幕,恐怕都要哭著喊著從墳墓裏爬出來喊冤了。
“咦,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身穿一襲血紅色戰袍的獸血大弟子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接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子,你是誰?說,用什麼詭計混上來的?”
一股凜冽的殺氣,陡然出現在浮屠塔上空。
獸血大弟子目露凶光,邊說邊踏前一步,體內殺機大盛。這股殺氣,前所未有的強烈並伴隨著沉沉的威壓。洪淵身後,眾多洪門弟子齊齊一聲悶哼情不自禁的雙腿一軟半跪在地上,身上似乎壓著一座無形的的大山。首當其衝的洪淵,筋骨嘎嘎作響承受著更大的壓力,脊椎都逐漸彎了下去但就是屹立不倒。
“咦……”
獸血大弟子再次一聲驚叫,空中的壓力驟增,把功力提升到七成。
這一次,連戰神武百裏和宇文秀等人都跪倒在地上站不起來,洪淵卻還是站著不動,但嘴角滲出了點點血跡。體內翻江倒海,一輪大周天力量潮汐後呼隆一聲,掀起更加澎湃的下一輪潮汐,力量波動在人們的注視下節節攀升,硬扛獸血大弟子的凶威。
獸血大弟子一聲冷哼,臉色開始有些掛不住了,以自己半步飛升的境界動用了七成功力,竟然都還奈何不了一個區區靈武七重中期的年輕人,說出去都丟人。
“怎麼,血莽,還想再打一場?”
洪淵眼前一晃,突然多了一個挺拔偉岸的身體,風雲子像陣風一樣掠了過來側身擋在他身前,冷冷地看著咄咄逼人的獸血大弟子,“欺負一個普通的靈武七重中期武者算什麼本事,血莽,你不是號稱化血大法達成可以雄霸天下麼,來來來,你我再戰一場,看我怎麼破了你的化血大法捏爆你的卵蛋!”
風雲子為人孤傲冷漠,在風雲武府的時候對洪淵沒有什麼好臉色,但關鍵時刻卻挺身而出為洪淵擋下獸血大弟子血莽的鋒芒。出口成髒,絲毫不給在獸血武府高高在上飛揚跋涉的血莽一絲麵子。
“風雲子,你……”
血莽咬牙切齒力量暴增就要出手,但看看冷冰冰的殺氣衝天的風雲子,右手反複抬起好幾次後還是忍了下去。剛才,他就在風雲子手下吃了不小的暗虧,再次動手也絕對討不了什麼便宜。要是不小心受了重傷被天生陰險的青木大弟子找到機會,那就虧大了。
血莽冷哼一聲退了回去,如山如海的威壓隨即消散一空。
“我姓洪,叫洪淵,今天這一切,日後必定百倍奉還!”
洪淵拭去嘴角的血跡,臉色平靜語氣平淡,一縷縷怒火卻從一百零八個竅門中醞釀蕩漾,在奔騰不息的血脈中鼓蕩。看到對麵飛揚跋涉的獸血大弟子血莽,迅速想起了昔年不知天高地厚的獸血太子拓跋熊,還有陰險卑鄙讓楚惜月奄奄一息的獸血太師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