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新野縣也飄起了幾粒雨滴,沒一會兒就恢複了晴朗的天氣。
李府之中,李度正優哉遊哉地在小亭上與幾位夫人飲酒作樂,下人們忙裏忙外地端著酒水伺候著。
徒然,天邊一道纖細如發絲的白光一閃而過。白光逐漸靠近李府,竟是一條烏蓬船模樣的小舟,舟山還站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麵容峻冷,女的卻是楚楚動人,正是自玄符門遠道而來的林素飛與羅景東。
“仙師!”
李府大驚,連忙攜了幾位夫人迎接,幾名沒見過世麵的下人更是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林素飛皺了皺眉,揚聲問道:“我問你們,是否有鄧姓之人在此。”
幾人交頭接耳,悄悄將目光看向一邊,三夫人已經抬頭作答:“妾身名為鄧寧,見過兩位仙師。”
“鄧守拙可是你的長輩?”
“不錯,他是我遠方的叔父。”
“他在哪裏?”
三夫人猶豫了一下,如實答道:“不敢欺瞞仙師,我叔父他已經死了。”
“什麼!”林素飛大驚失色。
羅景東厲聲道:“快講前因後果細細道來,若是有半句謊言,我要你李府數十口人全替他陪葬!”
三夫人驚慌失措,連忙將前陣子發生的除妖之事講了一遍,連頭到尾仔仔細細,待她講完,林素飛與羅景東立即架起小舟,朝人麵山的方向飛去。
抵達人麵山,兩人搜查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有露營痕跡巨石,又在一塊巨石之下找到了那一灘血肉,還有邊上的一枚貓妖頭顱。
看著眼前那團幹枯已久的血肉,羅景動麵色難看,澀道:“有妖魔的痕跡,附近可能有個微小的魔界裂隙,看來那個少年說的是真的。”
林素飛方寸大亂:“如今鄧守拙已死,鄧家已經絕後,如何去棲湖宗討要丹藥!如何救我爹!如何救玄符門!”
“看來,隻能去找到那少年,希望鄧守拙跟他交代了什麼。”
“也隻有如此……”
汝南郡城,車水馬龍。
“終於到大城市了。”
蘇傑麵對郡城,聽人聲往來,川流不息,心裏多少有些感慨。
他本是一個職業賭徒,日進金鬥,出入的場所也算是高檔,很多場合司空見慣,來到異世並不大驚小怪。後來附身到周青青的身上,雖然所處的檔次下來了,畢竟見識隻有更多。
無奈的是,他附身之人長得實在是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普通至極,不過自古紅顏多薄命,他雖是男人,長得普通,幸與不幸,倒也難說。
一行五人往郡城前一站,最引人矚目的是女伴男裝的張容燕。
連路奔波下來,張容燕神色懨懨,閉口不言,大概還沒恢複過來,更未向四爺等人表示感謝。蘇傑當然也沒放在心上,像他這種混跡於賭場的賭徒,當然知道感謝有時候根本不靠譜,若要感謝他,不如給他些銀兩來的更為實惠。
進入郡城,一行人並未停歇,先將張容燕送至郡守府衙。
張郡守兩鬢帶霜,已從逃命回來的段宏口中得知此事,他憂心忡忡了好多日,已派了修士前往事發地搜尋。如今見張容燕安然歸來,張郡守大喜,欲設宴招待了一行人,四爺這種生意人自然知道,此時是籠絡郡守的最佳時機,自然應允。
有張郡守和四爺這兩個大佬在,其餘人自然說不上話,此時距離晚膳尚早,漁翁陪著四爺在客廳內說著話,蘇傑與靳虎兩名護衛便先行在偏廳之中等待。
“不知道郡守大人會賞賜我們什麼。”蘇傑麵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