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煉器修士對佩飾和護甲挑了挑,又看了看那一對手鐲,勉強地點了點頭,兩人立即交換。
劍身玄青色,觸手冰涼,一捏到青鋒劍的劍柄,沉甸甸的厚重感覺傳了過來,蘇青心中欣喜,連忙將其仔細地收入乾坤袋中。
交易會繼續進行,蘇青又賣出了幾隻玉簡與丹藥,重新收獲了十幾枚靈石。他倒是看中了一枚藍熒兒果,那果子在修煉眼竅時服用,能增加瞳術修煉速度,可是如今卻無財力購買。
直到交易會結束,眾人逐一散去,南山廟又變成了那個荒涼殘破的廟宇。
蘇青覺得自己不虛此行,他見識了不少奇珍異寶,更看到了各類不同的法器,但也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資產的不足。他莫名地開始想起那最初得自張榮燕的玉簡,其中有記載種植竹子與茶樹的描述。
也許,在擁有一片地後,他能成為一個以種植為副業的黑幫精英?
“這位道友,我看你一心求劍,想必是劍術極為高明的劍修。”
一名駝背的鬥笠客攔住蘇青,“我這裏有一筆能賺大把靈石的買賣,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
買賣?蘇青警惕地看著這人,反問道:“有興趣又如何?”
“若是道友有空,咱們去酒肆喝杯小酒。”駝背四下張望了兩眼。
蘇青猶豫了下,跟著駝背往一處酒肆走去。他雖然隻打通了三條經脈,但吞了五條魚龍蛇,一身真氣精粹非凡,更有四股劍氣在體內溫養,一口氣吐出七八道劍氣沒問題,絲毫不怕有人打他的主意。
酒肆內人很少,小二招呼了一聲,將兩人請到一個空桌旁。
駝背摘下鬥笠,露出一張半百的蒼老麵孔,隨便點了些吃食,便開始吃了起來。蘇青也不客氣,摘下鬥笠與他一同吃吃喝喝,看著這駝背老頭賣什麼關子。
一頓飯的功夫,酒肆裏又來了一個中年修士坐在駝背身旁。中年修士詫異地看著蘇青,衝駝背問道:“倒爺,怎地又多了一人,還是個生麵孔,這菜鳥不知天高地厚,把我們害死可如何是好。”
“老邢,你懂還是我懂。”被稱作倒爺的駝背老頭夾了塊肉扔進嘴裏,咀嚼間肉汁橫流,嘴裏嘟囔著答話。
“這位小兄弟耗費了全身物資,僅僅為了買一柄法劍,咱們這些修真界的苦哈哈都不容易,咱得幫他一把不是。”
名為老邢的中年人看了蘇青一眼,緩緩點頭,似乎明白了倒爺什麼意思,也不顧蘇青的感受,開始自顧自地與倒爺聊了起來。
“風雨樓這回人手交接,總有遺漏的地方,這就是咱們的機會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咱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角色,就憑這節骨眼上發財。”
直到兩人聊了幾句,蘇青才恍然大悟,麵色古怪地盯著二人。
原來這倆人是資深的翻高杆,也就是賊,偷兒,以偷雞摸狗為主業。這回卻是瞅準了風雨樓掌控權交接這個機會,聞到了商機,將主意打到了風雨樓在毒冥穀邊的小福地上來了。
這倆資曆深厚的老賊,也不知道哪裏打聽來的風聲,早知風雨樓要換勢力,事先踩好了點,搞清了風雨樓的在人員部屬與大致樣貌。
蘇青哭笑不得,麵上僵硬,心中尷尬,要不是這倆人行事作風完全散修模樣,他幾乎要以為這倆人是聞香教徒,無香老祖一脈的徒子徒孫。無香一脈便是康明那一脈,最善偷雞摸狗。
他明白了這駝背為何拉他入夥。作為一個職業賭徒,他在賭場上見多了類似的事。賭場對老千是深惡痛絕的,一旦抓到有人出千,那下場必然慘。
而老千也是狡詐非常。一些經驗老道的老千,常常會就地找一些生麵孔、愣頭青作為尾巴。所謂壁虎斷尾,一旦出了岔子,有一個愣頭青在場抵擋,逃生的機會會大大增加。
蘇青作為一個新入坊市的生臉兒,誰也沒有見過,自然被當成菜鳥,倆人壓根沒想到他就是風雨樓的新銳精英。
於是他就成了最合適的尾巴。他本身就是一副愣頭青少年的模樣,在交易會上表現出來的一窮二白,對中品法劍的追求,都被倒爺深深地看在眼裏,覺得他是沒什麼本事,卻一心先要變強的小菜鳥。
“我看小道友囊中羞澀,隻怕也是個沒傳承的吧?那風雨樓門內功法無數,隨便撿幾樣練練,不比現在苦守舊法來的有前途?以小友天資,再配頂尖功法,那未來成就,嘿嘿,說不定我們老哥倆還須倚仗小友呢;再說風雨樓內的紅纓堂女修無數,那花容月貌,娥娜多情,小友英姿瀟灑……”
“隻要小哥跟著我們,進入福地那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到時符籙隨你抓,法器任你選,靈石袋載鬥量,中品以下都懶的拿!”
“好,我便隨兩位前輩進去看看,不過可事先說好,小子本領有限,一不會打架,二不會騙人,兩位前輩可莫要指望於我。”蘇青終於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