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愛你的男孩是這樣的(七)(1 / 3)

第三章 真正愛你的男孩是這樣的(七)

揪心

最近小區重修,樓前來了好多農民工,偶爾進出,瞥見他們的生活。 一日晌午,一周身黝黑頭發蓬亂的民工,在炎炎的日頭底下,弓腰把一個變形的鋁飯盒放到地下的兩塊磚頭上,隨即席地而坐,津津有味的享受著剛剛排隊從一個大塑料桶裏打來的飯。無意間看到,呆呆的在原地望了幾秒鍾。這樣的日子,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一種淡淡的情緒,像細小紛揚的雨絲霧化了我的心情。 這讓我想起比爾蓋茨的話,生活是不公平的,要去適應它。 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 我總是想,至少他們是比我懂得生活的,他們沒有抱怨沒有不滿,他們懂得適應生活,過得繪聲繪色。他們也會有希望也會有企盼,雖然也許隻是明天的午飯裏多幾塊肉丁。單憑這樣一種腳踏實地的態度,也是值得一個依靠幻想度日的我好好思量的。 每次看到浴池內修腳搓澡的服務人員,看到他們在烏煙瘴氣的換衣室裏一邊吃飯一邊高聲喊叫打趣,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也不是敬佩。我想,他們也許是沒趕上好時機,如果他們也有機會讀書,也許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吧。偶爾把做奶浴剩下的一盒牛奶送給為我搓澡的大姐,希望她也能從自己的工作中得到驚喜跟肯定,那樣的舉動也會讓我自己快樂一下。 我不是什麼地位顯赫高高在上的人,現在這樣白白的感慨人家的生活,很可能自己工作時的收入還遠不及人家哩! 隻是每次看到他們,還是會有一點酸酸的感覺。 直至發生剛才的一幕。

趕上常去的那家洗浴中心裝修,我東奔西走好容易逮到一家浴池。總共三個搓澡師傅,

老板娘一人身兼前台保潔數職。雖然浴池不大搓澡風格有氣無力,但鑒於地點以及自己動手後遍體鱗傷等綜合因素,我也隻好忍下。 我想這次換一個師傅,情況也許會好些。 這麼快就泡好了,能搓好嘛?搓澡師傅極不情願的拎著我的澡巾沒好氣的說,你這東西紋路鬆懈,搓不好我可不管哈,別賴我。我可提前告訴你!要不你在這買一個吧!這裏的好! 這是什麼態度! 搓齡多年,這種花錢看人臉色的情況還是頭一回。而且我了解普天之下搓澡工一成不變的營銷戰略,無非是以澡巾不合格為由來推銷自家的商品。我自己知道這條澡巾加起來沒用過幾次。 什麼什麼態度?我怎麼了?不提前告訴你一聲搓不好了別賴我啊! 她的回答讓我失去了跟她繼續對話的興趣,有的人就是有一種本事,一開口就讓你連跟她爭吵的興趣都蕩然無存。 我感覺的出,仰仗剛才寥寥的控訴以及我不想再追究的態度,她更加理直氣壯的有氣無力下去。 你用點力!我加重了語氣。 怎麼用力?我都說了你這澡巾不好我怎麼用力?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分貝,我斷定她一定是菜地裏出道的! 我坐起身,用力大小跟澡巾質量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搓了?不行的話找你們領導來說!我被顧客是上帝的路線徹底同化了!我甚至糊塗的蹦出了競爭機製。是我瘋了,這樣一個巴掌大的地方怎麼會懂得什麼市場營銷戰略? 她果然更加精神抖擻,拔高音調吼道:不搓了不搓了這錢我不賺啦! 在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胡說八道之中,那個身兼數職的老板娘向我詢問,我沒有理睬周圍的挑釁,簡要的說了下情況,老板娘忽然一改進門時的自信,轉向給我搓澡的中年女子說,行啊你就再將就給她搓了吧。行啊! 見我沒有強烈反擊,旁邊一位幫腔的搓澡工放下手中的澡巾,朝我狂吼一句:你這樣的不配做大學生!呸!(她什麼時候注意到我買的學生票。)接踵而來的又是一頓不知所雲的狂轟亂咋! 老板娘言語支吾繼續央求。 我實在不想繼續跟一群搓澡的人這樣不講道理的糾纏下去。更何況這種靠聲調取勝把對方的不語當做勝利的口舌之快伎倆我已經好多年不玩! 老板娘的一再懇求之下,最初的搓澡工站到位置上一幅打勝仗的神態,我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走過去。她指著我狂妄的喊道,你要是下次再敢搓到一半下來你看我還給不給你搓! 我平靜的說,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種思維軌跡難道這種態度還妄圖我會再來嗎?聽到這句話竟然很意外的樣子,又不肯給我搓了。 真不配做大學生!先前那個幫腔的又一句! 你有完沒完?我忍不住發火! 我跟你說話了嗎?哎?我自己在搓澡自己說話不行啊?你不讓啊? 眼前這位搓澡大姐少說也有三十多歲了,竟然還能記得如此童真的語句。我都記不清自己最後一次講這種話是小學幾年級的時候了。想必一定是掛在嘴邊時常提起,才會準備的這樣充分! 既然無法溝通接下來的情節我也不贅述,總之後來搞懂,她們的此番舉動原來是因為前一次來的時候,我質疑了那位給我搓澡的師傅,而那個人,恰是她們公認的搓澡技術最高的人。

我被一群搓澡團夥欺負了。 但我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位置,每個人在什麼位置上絕對是有道理的,不可以選擇出身,但你絕對可以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做人態度又決定了你將會在一個怎樣的社會位置上。所謂的公平與不公平存在著好多事件發生的偶然性。但這絕對不是一個人自甘墮落的借口。原創文學:情感散文網(www.5ylive.com) 從這種搓澡女工的思維方式我看出,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體力勞動者,並不是他們有多懂得生活甚至適應生活,他們隻是從來不去想。不去想什麼是生活,該怎樣生活,生活對於他們,是一種本能。井底之蛙好歹也能看到自己頭頂的一片天,而他們,隻以跟身邊的人周旋為己任,再用不堪一擊的自我安慰來換取心靈上的一點點平衡!他們永遠搞不懂活著與生活的差別。 不是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大多數沒有知識的人也隻能有這樣微薄的素質。那些沒有知識武裝的頭腦,隻能看得近想的淺,在他們身上可以輕易的看到人類甚至動物最本質的欲望和需要。 再不會無謂的為那些人揪心,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的位置都不是無緣無故隨上帝心情安排的,坐在哪裏都有他潛在的道理,想保住哪一層位置都不容易。隻有坐在最底層,才永遠不用擔心有一天會跌落

文雨(一)

輕輕的拉上門,透過玻璃,我看到父親安然的睡像,像個孩子一樣有著笑容! 我又去了漢江河,漢江河的風很溫和,輕輕的撩著我的頭發,像文雨的手! 聽姑姑講,當年媽媽因為爸爸和奶奶沒有征求她的意見抱養了我,與奶奶大鬧一氣之後就喝藥自殺了。媽媽下葬的那天,奶奶固執的沒有出席在葬禮上,她說是媽媽小心眼,自己生不了孩子,還不讓抱養,總不能讓夏家無後! 奶奶很疼我,爸爸是個孝順的兒子,也任由奶奶疼我! 可就在兩年前我讀大二的時候,有次和同學去唱歌玩的太晚,奶奶見我沒有回家就著急出去找我,結果因為腦溢血突發倒在大街上! 送奶奶到醫院的時候,奶奶已經不行了。醫院裏,姑姑指著我大吼:你滾出夏家,要不是你的出現,你媽就不會死,要不是你一夜不歸,我媽也不會突發腦溢血,你是夏家的克星,你滾! 爸爸訓斥姑姑:不許你這樣說夏月! 我哭著從家裏跑出去,然後在漢江河邊嚎啕大哭。 文雨是爸爸的司機,他知道我最喜歡來漢江河,他追到漢江河對我說:夏月,他們不應該把所有的罪責加在你身上!你也不應該自責! 我望著眼前這個安慰我的男孩,趴在他肩上號啕大哭,後來是在文雨的懷裏平靜下來的.. 那之後爸爸的身體一直也不怎麼好,於風是爸爸的固定護理醫生,會定期去家裏給爸爸做身體檢查! 奶奶去世後我離開了學校,隻是突然不想讀書了,我要求去爸爸的公司鍛煉,爸爸同意了,他說: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做什麼選擇,爸爸都支持你! 爸爸是個很沉穩的人,管理著一家很大的餐飲公司。他一向都很遷就我,我雖然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但是這些年來,他對我的好我都是看在眼裏的。 幫爸爸管理公司那一年裏,我和文雨的關係越來越近,單位裏有人傳言文雨是看上了爸爸的資產才和我好的,我一直對那些謠言不屑一顧,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文雨戀愛的事情,爸爸隻說,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自己談,文雨這孩子我看不錯,人

老實,又有上進心,至於你們能不能走到以後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文雨隔三差五的帶我來漢江河邊吹風,就是在這裏他摸著我的頭對我說:夏月,第一次見到你在這裏哭,我就對自己講一定要給你幸福,不讓你再流眼淚!兩年後我就帶你回我的老家,你那麼愛讀書,我們開一個書店,你就做那裏的老板! 我依偎在文雨的身邊,幸福的微笑! 文雨曾經多次給我提起過,他的家鄉是個很美的地方,有一條清澈的河。那裏還有個城北廣場,夜幕降臨的時候,廣場後麵的山上就會亮起上萬個小燈,像閃爍的星星!人們會坐在廣場上看噴泉聽音樂,會在河邊漫步聽蛙鳴! 電話突然響起,把我從深深回憶裏拉了出來! 是於風的:夏月,你在哪裏? “我在漢江河!” 於風沉默了會說:你回來吧,我和你談談! 我說“好!” 於風是爸爸的主治醫師,辦公室裏,他看著我說再有兩天爸爸就可以出院了。 我望著窗外不停地吸煙不去看他,隻輕輕的“恩”了一聲。 於風再次說話:夏月,你真決定還要回到清泉嗎? 我不說話隻是吸煙,然後把煙頭湮滅在一張紙上,於風不抽煙,他這裏是沒有煙灰缸的。他曾多次對我講,吸煙對身體不好,可我總是控製不了自己,尤其是我接手了清泉後,煙癮更大! 他看著沉默的我似乎有點生氣:為什麼不去嚐試忘記,文雨已經不存在了,你別自欺欺人好嗎! “自欺欺人?我有嗎?”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你沒有嗎?那為什麼去漢江河,你回來半個月幾乎每天都去?為什麼去還要回到清泉?你可以留下來,你會有新的生活!”於風開始有點生氣。 我突然就哭了:留下來?新的生活?你是說和你嗎?嗬,於風,你別傻了,我是克星,先克死媽媽,再克死了奶奶,然後又克死了文雨,我現在隻乞求爸爸沒事!你最好離我遠點! 我的情緒有點激動,姑姑曾經說我是克星,當文雨在雨中拉著我的手用最後一口氣對我說“月月,要好好活下去”時,我也認定自己真的是個克星! 我開始發抖:我是克星,克星,你懂嗎? 於風走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擁在懷裏:夏月,別害怕,有我在!你不是克星,你媽媽自殺是因為你爸爸,那是他們上一輩人的事,與你無關的;你奶奶去世是突發腦溢血,人年齡大了,這樣的病很常見;至於文雨,天災^***,我們誰也不能預料! 於風說我不應該把所有的罪責加在自己身上!不應該把所有的罪責加在我身上!嗬,文雨也曾經這樣說過!如今於風也說同樣的話,我突然害怕,於風會成為第二個文雨! 於風他的懷抱像及了文雨的懷抱,可我知道於風不是文雨,掙脫了於風的懷抱,我擦了眼淚往出走,於風喊我:夏月,你等等! 我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我怕自己一轉身又哭。 “夏月,我不逼你,要回清泉就回去吧,但是你要記得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會等你回來!” 我快步走了出去,陽光包圍了我,也刺疼了我的眼睛,哦,文雨,真的抱歉,我又掉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