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就是停不下來,無論言卿如何告訴自己,她不是夜瑾,她不愛這個隻在夢裏見過的男人,可是還是悲傷,歇斯底裏的悲傷。
悲哀的還有陰奕子,他看著言卿,眼裏是無盡的悲哀,他始終是無法和容念相比,無論是活著的容念,還是死去的容念。
他始終得不到愛人的愛,無論是前世的夜瑾,還是今生的言卿。
“阿卿,該開始了。”陰奕子強打起笑容來,道,言卿癡癡的看著容念,突然伸手,手觸碰到的卻隻是一片冰冷。
她呆呆的看了一會兒,才默默的退開兩步,陰奕子按捺住心裏的不安擺好了陣法。
以醒魂石、鎮魂石、固魂石為陣基,輪回鏡為陣眼,擺完了陣,陰奕子就默默的退出了傳承之地,他不能打擾言卿。
言卿盤坐在陣法中央,按照陰奕子臨走告訴她的,割破手指,讓血滴在祭壇上。
血落在祭壇上,立刻就被吸收了,祭壇立刻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麵上一道道紋路亮了起來,彙聚形成了一株淨琉璃月菀。
而言卿就坐在花朵中央,一層一層的複瓣從地麵上‘生長’了出來,把言卿裹在了中央。
言卿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後就陷入了沉睡……
……
“我的心像賣給了魔鬼,你愛的她能給,遇見你在別人的懷裏,看我枯萎,一天死去一點,這愛情的墳我來掘……”有點吵,言卿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她猛然驚醒,看向自己的手裏,這不是她的手機嗎?
等等?手機?她不是在傳承之地嗎?怎麼會拿著手機?言卿四處打量,紫色的窗簾遮住了窗口和陽光,可以躺七八個人的大床鋪著黑色繡暗金花紋的床單,筆記本還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發著藍光。
這是……她的家?
言卿拿過還在不斷響著的手機,接了電話,“joe,你怎麼才接電話?我都打了三個了。”
言卿記得這個聲音,曾經是她僅有的兩個朋友之一,最後搶了她的男人,還跟那個男人一起把她推上了死路。
“睡得有點沉,沒聽到手機響,有事?”雖然言卿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了現代,也不清楚是不是這是一場夢,但她的警惕和恨都還在。
“你還真成了懶豬了?快起來啦,今天是情人節啊!”
情人節?言卿心裏一動,抬頭去看筆記本,2013年2月14日,她是2014年初死的,也就是說,秦芳還沒勾搭上趙明浚。
又和秦芳敷衍了幾句,言卿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丫走到了鏡子麵前。
鏡子裏的女人有一頭波浪卷的披肩長發,細長的眉尾端微揚,便顯得有幾分淩厲了,尤其配合深邃不見底的眸子,還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紅唇,言卿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難道上天是讓她回來報仇的嗎?
手機突然又響了,言卿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趙明浚,她接了。
“寶貝兒,我在你家樓下,下來吧,我們去吃東西。”
“好。”言卿應了,她先是挑了一件酒紅色的連衣裙,又選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提了小挎包就下了樓。
趙明浚的車停在樓下,他靠著車,雙手插在口袋裏,懶洋洋的四處打量,看到言卿時眼睛一亮,就迎了上來。
如果細看趙明浚就會發現,他和封塵竟然有那麼幾分相像,隻是封塵看向言卿時眼裏隻有溫柔和愛意,他眼裏卻多了幾分虛假。
趙明浚打開車門,接過言卿的包包放進車裏,然後捧出了一大捧紅玫瑰:“等你半天了,一看你這迷糊樣子就知道你忘記了今天是情人節。”
“謝謝。”言卿接了玫瑰花,假裝低頭去嗅,眼裏閃過的卻是刻骨銘心的恨,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風清雲淡。“我很喜歡。”
趙明浚笑了笑:“上車吧,去吃東西,我知道前麵新開了一家西餐廳,裏麵的東西不錯。”
言卿點頭,上了車,車子剛剛開動,言卿就接到了一條短信,‘目標人物已經到達’
言卿才記起,她是有任務的,記憶裏重生之前她就做過這個任務,可是這次她沒有準備啊!
言卿打開包包,她沒帶槍沒帶刀,隻有薄薄的刀片夾在包包的夾層裏。
“怎麼了?忘記帶什麼了嗎?”趙明浚偏過腦袋問道,“沒有,就是把鑰匙忘在了桌子上。”言卿淡淡的道。
“那今天去我那裏吧,正巧我姐姐生日。”趙明浚柔聲道,言卿搖頭:“我朋友的畫展在今天開展,我下午要去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