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雨霧彌漫,覆蓋了整個夜空,雨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下來。
得得的馬蹄聲在雨夜裏響起,疾馳在寬闊的道路上。
雲筱揭起車簾向外看去,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怎麼好端端的就下起雨來了。”
容瑾也看向外麵,但是卻未說一句話,視線落在一處地方,眉目裏多了一絲的了然。
另外一邊的惠寧縣主在看到這二人的神色時,直接冷哼了一聲,“天要下雨,咱們怎麼也管不住吧,”就如我要你的命,誰也攔不住一般。
雲筱似笑非笑的看向惠寧縣主,眸子裏多了一抹了然,“縣主說的有理。”
在這句話落下之後,雲筱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縣主說這大半夜的,會有什麼人,竟然會在深夜縱馬呢?”
惠寧縣主被雲筱那雙黑眸看著,心裏一凜,隻以為雲筱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圖,她強自鎮定,“興許是出了什麼事情呢,蕭姑娘還是不用擔心那麼多,這條路是昭陽路的正街,有人經過很正常。”
“是嗎?”雲筱漫不經心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說道,“如果是有人要來刺殺我們呢?”
在雲筱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馬蹄聲也停在了馬車的周圍,聽著聲音,顯然那些人是將馬車給團團圍住了。
惠寧縣主在聽到雲筱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眉心一跳,心裏多了一抹不好的念頭,但是她想到她的人多,而蕭玉綺的人就隻有這麼一個大夫,所以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輸,“那隻能是蕭大小姐平日裏得罪的人太多了,自然是和我沒什麼關係。”
雲筱卻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向惠寧縣主,馬車外此時則是響起了幾聲利箭劃破夜空的聲音。
惠寧縣主的一雙眸子微微眯起,在她看到蕭玉綺的神色是如此自然之時,心裏終於多了一抹恐慌。
很快,外麵就響起了幾聲悶哼聲,和人從馬上栽倒下來落在地麵的聲音,在這一刻,惠寧縣主終於心慌了,她揭開車簾向外看去,就見到自己的人此時已然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她麵色微變,兩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不,她不會就這樣認輸!她還有一個底牌!
就在這時,她的手忽然拍了一下馬車車壁,然後車簾被人揭開,馬夫直接衝了進來。
惠寧縣主嘴角微微勾起,“蕭玉綺,你即便做了準備又如何,最後還是得落在我的手裏。”
雲筱隻是淡淡輕笑,再次感歎容瑾的手藝不錯,一張人皮.麵具竟然那麼逼真,和惠寧縣主在一起這麼久了,都沒有被發現,“是嗎?”
惠寧縣主看向雲筱,嘴角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神色,隻是那抹笑意很快就僵硬在了她的嘴角,隻因為容瑾此時手執一枚銀針落在惠寧縣主的頸項間,“忘記和縣主說,大夫既然可以救人,自然也是可以殺人。”
惠寧縣主神色一變,“你要做什麼?”
“隻是想提醒縣主,莫要做一些無謂的抵抗,隻要縣主將我們帶到三皇子府,解藥自然會給你,如若不然,最後一枚解藥便會化在水中。”容瑾冷哼一聲,另外一邊的雲筱則是拿著最後的一顆解藥在茶盅上來回比劃了幾下,仿佛是在對應看看,哪種投藥的姿勢最完美。
惠寧縣主在這一刻,麵色終於僵持不住了,“蕭玉綺,你住手!”
“那要看縣主要不要住手了,”此時雲筱耳尖的聽到外麵再次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聲起,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力。
惠寧縣主一雙鳳眸在這一刻,劃過一絲的惱怒,她伸手在外麵,將一枚煙霧.彈放飛,煙霧.彈升空,隻來得及暫放一抹亮光,就被雨霧衝散。
而那位馬夫在惠寧縣主的示意下也走了出去,再次駕駛馬車向前走去。
雲筱在車簾落下的那一刻,手忽然一鬆,手指間的藥丸便落入了茶盅之中,她歉意的對著惠寧縣主一笑,“真是對不住,剛剛被那些人嚇的手滑了一下,竟然讓藥丸落在了水中。”
惠寧縣主麵色麵色鐵青,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茶盅,此時裏麵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藥丸已經化完了。
她剛剛要伸手奪過那一杯茶,即便是化了,那也是解藥,隻是還沒等她的手伸過去,馬車一個顛簸,雲筱手裏的茶盅直接落在了身下的羊絨毯子上。
雲筱也是目瞪口呆的看向羊絨毯子,“縣主,真是對不起,最後的解藥也沒了。”
惠寧縣主很是惱怒,精致的麵容在這一刻變的獰錚,“蕭玉綺,你是故意的!”
雲筱嘴角輕揚,拿了帕子在羊絨毯子上沾了沾,帕子很快就被浸濕,她將帕子舉在惠寧縣主麵前,“其實,想要解藥還有一個辦法。”
她說完,在惠寧縣主的注視下,將那帕子浸入到一個茶盅裏,茶盅裏的茶水很快便變成了黑色,雲筱將帕子裏的水漬擰幹,扔到一個角落裏,這才將茶盅舉在惠寧縣主麵前,“縣主,這也是解藥,水溫剛好,縣主可以先行喝了。”